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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有燎香的味道,来自东方的含蕴优雅,清香怡人。看来已入夜,夜幕深沉,房间里没有亮灯。
第387章 博弈()
宫池若没打算要她的命,至少现在还没有打算。幽闭让蓝清川吃尽了苦头,她的身体虚弱得厉害,多日的强压几乎掏空了她身体里全部的气力,再关下去,她说不准便会死掉。
她被他的手下带到他面前时,宫池若正在用晚餐。他穿着黑衣云纹的长衫,脚下露着手工缝制的缎面鞋,散着长发,怀里卧着一只狗。
他这样的身影太过美好,只是这美好在他侧过头的时候消失殆尽,硬生生拉出一分沉冷的危险。
他看了蓝清川一眼,灰色的眼睛,浅淡无情,冷意泛泛。
室内沉默一片,他们两个人对峙着,蓝清川站着,他侧躺着。倒是他膝上那只狗兴冲冲跑过来,张嘴就咬她的鞋,见她不理,又是一阵亲昵。
蓝清川这才分了视线看这只狗。雪白的一只,养得圆滚滚又傻乎乎的。她骤然响起,这是初漓养的狗,是宫池若为她养的,本身,他不喜欢这些动物。
这狗叫雪团子,名字还是她取的。
想到这些,蓝清川感觉犹如置身于一个荒诞的梦境,时过境迁,这狗还在,活生生地提醒着她,那段她不愿回想的灰暗岁月。
宫池若见状,冷哼了一声。饭也不吃了,由仆从进来撤走,给他奉上茶水。
他吹了吹碧青色的茶,眼也没抬,脸色沉白。喝了口茶,他自言自语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蓝清川看着他,眼神像在看一个笑话。她这种态度很显然是宫池若讨厌的,果然把他激怒了。
“真是讨厌的眼睛,不如挖下来,省得惹我生气。”
“其实,我也不想看见你啊,蓝清川。”他的语气憎恶,放下茶杯,走到她面前,将那雪团子一脚踢开,看着她道:“我一样很恨你。”
他抽出一把匕首,啪嗒一声扔到她面前,指着雪亮的刀刃说,“你要能杀得了我,那就来吧。如果不能,就由我杀了你。”
“很公平。”他点点头,很赞同这个想法,灰色眼睛盯着她,语气冷厉道,“捡啊。”
她弯下腰,握住那把匕首。狗在她的脚边呜咽哼唧,似乎一切都在他的压迫和掌控之下。
她自然恨他,恨之入骨,憎恨而恐惧。
蓝清川定了定神,满脑中都是呼之欲出的“杀了他”,她举起刀刃,将最锋利的地方对住他的胸口,与他距离越来越近。
“你欠我的,今天我要你还回来。”她的眼里满是恨意,她的眼神说,她确确实实要杀了他,她对他憎恨已极。
宫池若心底的一块地方,就这样轻轻的,撕裂崩塌下去了。
这明明是他的初漓,可怎么会有如此差异。
谁都要与他对抗,谁都要觊觎宫家的势力,谁都想要他的命,只有初漓不会。而当初要陪他一生的初漓,原来仅仅是他做过的一场可笑梦境,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他多么憎恨眼前这张脸啊,多么憎恨蓝清川。
她拿着匕首,毫不犹豫地朝他刺了过来。
第388章 幽闭()
可是谁能够伤得了他,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
他抬起手臂阻挡了那刀刃,不用使出多大的力,便能轻松挥开她的全力以赴。
匕首飞了出去,她被他掀倒在地,狠狠地扯住头发。
宫池若的眼睛都红了,暴戾和嗜血在他眼中闪过。他这样刻毒地看着她,一把扼住她的喉咙口。
蓝清川被他生生提起了上半身,他如同受了伤害的野兽,失了理智的模样。
宫池若杀人时,原来是这个表情。她心里自嘲一声。
蓝清川不知道的是,宫池若杀人时,从来都是面无表情。
他似乎是下了决心,手里的力道越来越大。蓝清川直直的对着他充血的灰色眼睛,将袖口里的东西抽出,用尽了全力,狠狠地扎向他的脖颈。
可惜的是,宫池若的警惕和防备心一直很重,他有对危险足够灵敏的感知,这是多年腥风血雨中练出来的,他偏了头,那东西还是扎进了他的手臂里,生生地疼。
他一把甩开了蓝清川,怒极反笑,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将手臂里的东西拔出来。那是半截玉镯,摔碎所致,一端尖利到可以杀掉一个人。
蓝清川不喜玉镯,因为他的影响,让她知道这精巧漂亮的首饰不仅仅可以当做拴住人的枷锁,还可以成为一种致命的武器。
他漠然盯着手里的碎片,他的鲜血已经将这玉镯子原本的颜色掩盖掉了。他死死盯着,抬起眼睛,冷冷地朝蓝清川望过去。
他一抬手,将那碎片甩到她脚下。
蓝清川眼睁睁地看着他朝自己走来,他如同燎尽了的木烬,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死亡而悲凉的气息。他勾出一点笑意,雪肤红唇,眼角下的小痣艳绝夺人。
他朝她举起手。
蓝清川以为自己本该命绝于此,宫池若的动作却被打断了,外面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枪声,以及嘈杂的人声。
他冷笑了一声后站起来,目光阴暗到极致,他最后看了眼她,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翻滚的灰色。
欧彦哲赶来德林苑费了一番功夫,这里守备严密,想要突入需要更多的武力,但好在他手下人数足够。
这是欧彦哲第一次正面见到宫池若。穿着中式长衫,单薄长发的男人,像黑暗的罂粟花,给人一种不期的美感。这是个过分美丽的男人,还是一个危险的罗刹,真是绝妙又稍嫌违和的伪装。
欧彦哲打量完毕,露出他在交际场合惯用的温和笑意,“宫家主子,请交还我的未婚妻。”
可他这一套在宫池若身上行不通,这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想要,可以过来拿。”
蓝清川再次被关进了那个昏暗的密闭空间里,狭窄到她有一种无法呼吸的错觉。她一脸青白地被推了进去,躺倒在里面,如同失去了浑身的力气,眼睁睁地看着外面的光亮,一点点从眼前慢慢消失。
她闭起了眼睛。
欧彦哲没料到带过来这么多武力,在宫池若两大下属宫疏和宫楠木都不在的情况下,赢得如此艰险。
德林苑太大,找到蓝清川的时候,他的部下已经失去了一半。这个女孩儿被关在密闭的地下室里,在阴暗的角落,难以自制地发抖。她连睁开眼都是意识混沌的,已没有他所见到的那种坚韧倔强,几乎被打压吞噬了全部的气力。
第389章 交锋()
欧彦哲本不该亲自涉险的,老管家乔伊阻拦了好几次都没能阻止得了他。当他从阴暗狭小的密室里将她拦腰抱起来时,蓝清川抬了眼皮,怔怔地看了他一眼。
她没能认出是他,只恍惚看见一抹金色。那是他的头发在光下闪着光。她昏了过去,已经撑到了极限。
欧彦哲将大衣脱下来,将她裹在怀里,在手下的护拥下,迅速地撤离这个地方。
然而宫池若不会有这样好对付。他不会因为同一个人,而失误第二次。
黑发的男人负手站着,一身漆黑的长衫,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美貌到灼人。德林苑是他的地方,他姿态闲适,明明是踩在一地血水之中,眼睛里却平淡至极。
欧彦哲抱着蓝清川,拔不出枪。而宫池若的手下却整齐地将黑洞洞的枪械对准了他的脑袋。
宫池若那双灰色的眼缓慢地透出了野兽般的弑杀酷烈,他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被人抱住的蓝清川。
蓝清川昏迷不醒,他看不到她的脸,也无法再听她说话。
既然不属于他,那就毁了吧。
宫池若抬起手,冰冷的一双眼,不知积了多少年的寒风凛冽。
两方的人又开始了厮杀。这是德林苑的一处小花园,里面种着紫藤萝,现下的季节自然是看不到的,这是初漓最喜欢待着的地方。而此时,这里几乎成了噩梦,成了炼狱,到处都是血红色,连欧彦哲的衣衫上也沾染了这样的红。
宫池若静静地站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散着那样长的黑发,长着那样一张脸,看起来却像一个恶魔。火光一闪,他那双沉沉死气的眼里才映上一些光火,但很快就没了。那样的神容,就像是一个局外人,站在满目疮痍中,孤独又疯狂。
欧彦哲不比宫池若,他自小养尊处优,即便是掌握着军部大权,也比不得血腥里走出来的宫池若,他对于歼敌,对于杀戮,已经分外纯熟。
欧彦哲没想到这里也有狙击手。
在看到宫池若唇边露笑的时候,他直觉不好。身边他带过来的一个护从,被准确而迅速地打穿了脑袋。他的衬衣上沾满了血污,被人护着往后退去。
蓝清川在他怀里,轻得就像是没了生命力的羽毛。苍白的一张脸,什么也不知道。
欧彦哲这边刚刚稳住,她闭着眼睛,忽然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她穿着浅色的衣服,衣服前襟上渐渐染上大片血红。欧彦哲面色一紧,抬手替她抹去了嘴角纵横的血痕。
鲜血是温热的,他的手一抖,将她用力地护进怀里。
他实在不愿意眼见着她死去。这是他心底真实的想法。
蓝清川一直都是纤瘦羸弱的模样,跟他所见过的那些东方的姑娘都不一样,她看着精致漂亮,也更加沉默冷淡。她身子不好已经是圈内众所皆知的事了,但少有人知道她伤了身子底子,不能再遭受何种刺激了。
若她就这样在昏迷中永远沉睡,那么他来这里,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第390章 眼底()
他紧紧地圈着她,德林苑的气温寒冷,她的嘴唇已经没了任何色彩,青白得跟她的脸色一样,脆弱到只要轻轻动一动,她就要停止呼吸了。
他抱起她,低声喊道:“Cherry,你舅舅还在等着你呢。”
他重复一声,加大了声音,“你不是要回去,守着你舅舅吗?还有你万般珍重的家族?”
他也不管她能不能听见,他未曾经此险境,面色沉峙凌厉,沉蓝一双眼逼向宫池若。
宫池若已经很久没有拿过枪,他也很久没有亲自动手杀人。血戮和阴暗里呆久了,他也厌恶透顶,不想脏了自己一双手,一双眼。宫疏就是为此培养出来的,宫楠木也是。
“很久之前,我就想杀了你。”宫池若举起枪,灰色的一双眼,憎恶而晦暗:“你跟蓝元礼,总是接二连三破坏我的好事。”
他出手迅疾,刚说完就给了一枪子。欧彦哲被这一枪打中了胸口,几乎贯穿,尖锐到令人瘫软的疼痛让他几乎站不住脚跟,喷薄而出的鲜血溅到了怀里蓝清川的脸上,一串串地滑落,妖异而残酷的样子。
他支撑不住,半跪下来,蓝清川人事不省地睡在他被鲜血染透的臂弯里,若不是还能够感觉到她胸口的跳动,欧彦哲都快以为她以及死去了。
这是他长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受伤。在他很小的时候,有他的祖母保护他,等他长大了,已经没人能够伤害得了他。朗格拉克的公子出身矜贵优越,永远优雅从容城府难测的模样。在今天之前,他没有想过,自己会身犯险境,还被枪指着脑袋。
宫池若在这样一片混乱中走得从容不迫,他一步步接近,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了他。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憎恶的目标,嘴角缓慢露出一个笑。
那不能称为一个笑,满意于目标达成却又极度晦暗。
他眯眼看着他的金发和怀里的蓝清川,眼神阴郁到了极点,在他那斐然的美貌下,妖异非人,颠转着狠厉的杀气。
他举起枪,对着他们两个人,用冰冷残酷的眼神告诉欧彦哲,他要送他下地狱。
欧彦哲不信基督,不信宗教。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枪口,几乎可以预感那破坏的子弹冲过来的景象,连带着迸溅的火光。
火光在一瞬间亮起,然后炸出了满地零落。
他被巨大的冲力她推倒,被炸伤了护着蓝清川时用的那只手臂。他定神看向同样情况甚至更糟的宫池若,手臂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
宫池若因为这次爆炸,已经拿不起枪,他的手下正将他扶起准备转移。
欧彦哲对上他的眼神,灰暗冰冷的,却不是在看自己,而是看着怀里的蓝清川。
那容貌昳丽冷漠的男人,丢下了准备射杀他们的枪,最后望过来的一眼,沉暗而绝望,犹如困兽。他的眼神太过嗜血绝杀,多数人看不透其他的内容,欧彦哲在那一瞬间,忽然就看到了他的眼底。
可惜的是,蓝清川再也看不到了。
原来如此。这是狙击手为什么没有射杀他的原因。不是因为情局混乱,没有时机,而是他们的主人,唯恐伤及一寸他怀里抱着的那个人。
欧彦哲抚平蓝清川凌乱的头发,替她擦干净脸上的血污,他望着逐渐露出来的眉清目秀,低低沉沉地笑了。
宫池若的目标从来只是他一个,却没想过要蓝清川死。睚眦必报的男人,织了这么大一张网,也没肯动手去伤她分毫。
这些,蓝清川心里知道吗?
他大概不会知道答案。
第391章 临危()
蓝清川被转移到了蔷薇城堡,以欧彦哲准夫人的身份。她身体状况危急,欧彦哲封锁住了消息,没有透露给蓝氏及外界任何人。
如今蓝元礼尚在昏迷,若是连蓝清川也倒下去了,那么蓝氏那些蠢蠢欲动的董事们可能就压不下来了。
明明是大好的春光,这样美好的时节里,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不知多少不尽如人意的事情。
欧彦哲刚从玛塔皇宫回来,回到蔷薇城堡,花厅里又是一堆的事务等着他去处理。
乔伊管家是他多年的老管事了,很快就将心态调整到一切事态还未发生之前的最佳状态。欧彦哲盯着显示屏,管家倒茶的声音清晰在耳。
他抬了眼皮问道,“她情况怎么样?”
乔伊摇摇头,“很不好。今天傍晚医生会过来给她再检查一遍。”
欧彦哲点点头,看了一下时间,四点钟了,便揉揉眉心站了起来。
“我去看看她。”
蓝清川昏迷不醒,沉睡着也不安稳,面色苍白,显得极为痛苦。这是过于疲劳导致虚脱昏厥的状况,如果仅仅是疲劳,还用不着太担心。
他的家庭医生摇头,“大脑活动频繁又长期处于高度紧张恐惧里,加上她身体旧疾未愈,这情况太过凶险了些。”
欧彦哲听完一部分,蹙眉,“她似乎有幽闭恐惧症。”在找到她的时候,蓝清川的样子已与往常大有不同。
“这是一个原因。”白人医生吩咐手下的护士挂水,又看向坐在房内椅子上沉吟不语的侯爵。年轻人沉蓝色的一双眼对上他,明明是温和的神容,眼神却锐利压迫。
他摊手道,“您再给我些时间,侯爵阁下。”
欧彦哲心里有了数,也不为难他,摆手让乔伊送他出去了。
偌大的室内只剩下了他和蓝清川两个人。
阳光澄净,一层层地透过窗幔落在墙面上的蔷薇雕花上,又顺着惟妙惟肖的藤蔓雕纹落在锦缎编织的床顶上,最后透过那一层薄纱,照在床上的人身上,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灯光随着飘动的窗幔闪烁不定,欧彦哲微微眯了眼睛,走上前去。
蓝清川静静地躺着,长发蜿蜒鬈曲,面容雪白无色,只剩下毫无生气的如画眉目。
这个女孩子倔强坚韧到了这种地步,连身体都不顾了。
他坐到她的床边,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长发,整整齐齐地替她拢到脸旁,黑发映衬下,她的一张脸更加脆弱了。
他是以审视和试探的姿态,眼睁睁瞧着她去送死。至于他们间那个交易,对于欧彦哲来说,根本不算是什么。当时的情况,要想打破蔷薇城堡被玛塔皇宫禁锢的局面,要说欧彦哲一点办法没有,那是假的。
以欧彦哲百转千回的心思,他如何破不了这个局?而他什么都不做,只是疲于一时的谋划翻转,或者说,他是在等。
欧彦哲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他只是不想那么快复盘而已。这样的做法和态度显然让他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第392章 我的夫人()
以朗格拉克现任侯爵的声名赫赫,谁不想借机打压回报一下他从前数不尽的好手段?政局过于诡谲,他这一陷落,也可说是塞翁失马,看清了敌友孰是孰非。然后清除棋局,再布棋子。这一场博弈里,除了宫家宫池若的算计,在内部,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在他棋局对面,永远坐着森特瓦,只有她,有着最大的左右权。说到底,这不过是他与森特瓦间的一局棋罢了。
等来蓝清川,实在是一个意外。这个女孩子苍白着一张脸,像随时快要倒下去的模样。她来找他,为了她舅舅蓝元礼,一意孤行。
她以为他们是一场合作,而其实,欧彦哲才是赚尽了便宜的那个人。借她的手,看了一出盛大的残酷戏目。
欧彦哲无疑是一个冷漠到骨子里的人,他永远一派温文矜贵的样子,其实心防过重,心思过厉,甚至是自私的。
但这时,他却有了些心软。
蓝清川逃不过他的算计,他总是要技高一筹。他选择了她,不是单纯的,因由家族,因由利益,也因为看中了她柔弱外表下坚韧清冷的灵魂。
他探手过去,摸了摸她冰凉的脸,低声道,“Cherry,我的夫人,醒过来吧。”
蓝清川一向戒备他,即便是她醒过来,也不会对他那声称呼听得顺耳。
欧彦哲又请了一批世界上最优秀的医生过来,当然是秘密进出蔷薇城堡。他们对蓝清川一番检查后,对欧彦哲说,“她可能会出现短暂性的神经型失语症。”
他请的这些医生里有领域里最权威的神经科专家,老头子扶着眼睛慎重道,“出现概率会很大。因为她的脑部受到过很大的冲击,应该是由于药物影响。”他斟酌着用词,因为欧彦哲并没有告诉他们蓝清川的病史,“再加上这一次的刺激,神经紊乱是必然的。恢复的话,要待她醒过来才能下结论。”
欧彦哲躺在花厅的贵妃榻上,将手里签好的文件递给他的管家。乔伊看他心思不在上面,问他是否需要休息。
他皱眉摇头,散着一头金发,眼神沉暗,神色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