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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等叶茗再说话,林雨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是不是思维定势了,在写文的时候,我总是很想用公式来表达。例如这一章我就很想很想写上‘条件一:林雨希有一个潜藏的痛苦;
条件二:杜若也有。
环境条件:两人在节日的夜晚都不自觉的选择了倾诉;
催生结果:她们有了深层的情感交流。
最终结论:感情深入’
于是……其实我不适合写文对吧(叹气
☆、继续聊天
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午夜。林雨希揉揉有些酸涩的眼睛,起身泡了一杯咖啡。
自从接到那个电话,她就一直工作到现在。
电话是她的一个下属打来的。原本计划该在圣诞前给出AC尼尔森调查分报告析的那个下属Helen出了车祸,电话就是请示她该怎么处理。林雨希有点疑惑,电话里明明说Helen伤的不严重,但话里话外又有一种天塌了一般的紧张。
林雨希打开了电脑,看到邮箱里张至诚发来的一封电邮之后,她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一口气立时憋在了胸口。
张至诚的电邮很长,完全公文的口气生硬的再明显不过。他先是强调了一通那份报告的重要性,然后又着重谈了一下VB的专业准确性,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需要一个人接替Helen的工作。
林雨希仔细看了一下电邮,发现张至诚同时把这封邮件抄送了HR总监。一瞬间,她甚至想冷笑了。先不说AC尼尔森的那份报告是否想他说的那么重要,单说张至诚要求有人接替的决定。
VB的人员管理非常严格,一个岗位就只能有一个人,找个人来代替Helen,那Helen回来之后呢?他们哪个走人?
为了一份报告炒掉一个助理?你干嘛不直接炒了她这个经理。
坐下来冷静了一下,林雨希给张至诚回了信,也抄送给了HR。她的电邮很简短,在Helen回来之前,她可以接手所有的工作。
所以从那一刻起,林雨希就陷入了极尽癫狂的工作状态。由于不想打扰Helen养病,她只能一切从头做起。面对铺天盖地的调查数据,困难可想而知。
下午时杜若进来过两次,本来是林雨希撺掇着做的午饭她自己却没时间吃,林雨希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不过好在杜若也没说什么。
放下杯子,林雨希坐回电脑前,继续开始工作。
过了一会儿,她想喝咖啡,一伸手却摸了个空。
杜若在一旁递了一杯牛奶给她:“熬太晚对身体不好。”
半夜醒来,杜若迷迷糊糊的发现门口仍有亮光透进来,在床上翻覆几下还是披上睡衣走了出来。果然就看到林雨希房间里灯光大亮。轻轻推开门,林雨希还坐在在电脑前凝眉苦思。
杜若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埋首工作的林雨希,秀气的脸上带上了些不着痕迹的沉思,然后,她不动声色的退了出来,去热了一杯牛奶。
林雨希愣愣的看着那杯热牛奶,片刻,脸上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没事儿,我习惯熬夜了。”
杜若神情不变,只是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那好吧”,她扫了一眼电脑屏幕,接着就把杯子放到林雨希手里,转身拿来了自己的电脑。
“尼尔森向来喜欢给一堆数据,没什么技术难度,但是处理起来也很麻烦,我来帮你汇总一下,出个分析,这样你的报告就好写了。”
林雨希错愕,可是还不等她说话,杜若就继续说:“这个程度的市场调查数据怎么看也不是商业机密,有时间找借口还不如抓紧时间加快进程。我既不想明天顶个黑眼圈,也不想看到别人顶个黑眼圈。我有强迫症。”
接着,杜若连接了两人的电脑,自顾自的敲起了键盘。
直到按键的声音均匀的响起,林雨希的思维还是有些停滞。杜若温柔却不容拒绝的话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慢慢的,林雨希不自觉的笑了。
人家好意帮你,何苦死鸭子嘴硬?
林雨希对于数据的把握能力让杜若有点意外,杜若自认在数据的敏感度方面,她也算得上出众,可两人配合工作,她竟然险些跟不上林雨希的速度。林雨希安慰她这毕竟不是她的本职工作,杜若听了只是摸了摸鼻子,一只手依旧握着鼠标敲来敲去,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
在报告上打上最后一个句号的时候,日头已经升到了当空,两人通力合作还是奋斗了整整一夜。今夜就是平安夜,坐在房间里,甚至都能听到街上传来的人们热情洋溢的节日祝福。林雨希现在胃里空空的,但却不想吃东西。受张至诚的刁难不是第一次了,可每一次都能让她恶心到反胃。刚刚忙着也没有注意,现在这种感情泛上来,让人分外难受。强按着不适,她尽可能不带感情的写完邮件,却没有注意自己的脸色已经近乎铁青。
杜若原本窝在椅子里对着电脑神游,看了林雨希一眼后就站起来走了出去,然后端着一个餐盘走了进来。餐盘上是一碗浓汤、几块面包还有一杯红酒。
杜若自己拿起红酒,然后把餐盘推到林雨希面前:“吃点东西就不会那么难受了。”杜若的声音依旧温柔,如同山脚下静静流淌的溪流,带着淡淡的关心。
林雨希感觉自己的心防就这么被那抹温柔的声音击碎了。已经习惯了不对人袒露自己的内心,哪怕对面的人是沈威……曾经面对再多的困难她都愿意咬牙坚持着,甚至她也可以在众人面前忍得几乎牙龈出血,却仍是一脸笑意的夸赞张至诚是一个好的trainer……
可现在的这几句话却让她瞬间有了决堤的感觉。
她是杜若,几天来她总是在她最难受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一次次给了她最需要的依靠……林雨希突然意识到,她不想再在杜若面前假装坚强,其实杜若也早就看出了她的痛楚不是吗?
缓缓咽下口中的汤汁,林雨希用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声音说:“你现在有没有兴趣听一个故事?”
听着她的话,泛着困的杜若似乎一怔,她好想说不想。但犹豫了一下,还是粲然一笑,一手拿着酒杯一手环着双膝,好整以暇的看向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只要不是一千零一夜。”
“呵呵,”林雨希的笑声略带了点鼻音,“用不了那么长。”
这其实是一个极烂俗的故事,热血青年大学毕业,满怀壮志进入公司,没用多久就真正的上了一堂残酷的社会课……
林雨希从未对任何人讲过这段经历,在她看来,诉苦除了让关心你的人陪你一起痛苦以外,不会有任何的作用。与其大家一起难过,她宁可自己承担着全部。可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很想能被倾听。不用帮她解决问题,只是让她不再那么孤独。
“有时候我会想,心理学上的那个‘人总是潜意识的选择去感觉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的理论真的很正确。女人在职场上的‘积极性’在男人眼里总是经常会被自动的过滤掉‘积极’,只剩下‘性’。就连号称精英的500强企业,竟然也有高管等着女下属献身。”
杜若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这个世界上处处都有它的潜规则,即便是VB这样的公司也不例外。不过,听到林雨希干脆的打了自己上司一个耳光,杜若随意垂在身侧的双臂不经意中抱在了胸前,身体也微微向前倾了一点。
林雨希继续说:“结果,在第二天的那次例行会议,他当着我上司的面把我交给他的文件丢在我面前,说‘没想到A大也能出这种学生,难道现在的女生都以为长得漂亮就可以当饭吃?也不担心砸了学校的牌子’。”
“然后呢?”
林雨希低下头,有意无意的转着手边的马克杯:“然后就是工作上困难重重。很多计划,明明我手上有预算,却总获得不到批准,只能一次次去补充材料。直到前不久升职才好了一些。”
“可是,他还是你的上司。”
林雨希楞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是啊,他在我们公司的职位很高,据说VB的中方董事还特别看好他,有意让他成为VB中国区的副总。”
杜若没有忽略林雨希最后的那抹叹息,她想了一下,慢慢靠在了椅背上:“那你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
林雨希眨着眼睛看向杜若,调侃道:“你不会说你也遇到了这种事吧。”
杜若耸肩:“Not the same,but the similar。”
林雨希向前倾了一下,做出一种认真倾听的表情。
“我大学是在F大读的书。毕业前被斯坦福录取。”
林雨希点头:“我妹妹也是F大毕业的。”
杜若却摇头:“我并没有拿到F大的毕业证。到了美国之后,我其实可以说有点害怕。因为不能从F大毕业,斯坦福是有权利拒收我的。不过,也是幸运,那个校长在中国的时候曾和我打过交道,他和我深谈了一夜之后,还是决定让我留在那里,只是之前的全额奖学金没有了,然后还要通过一次考试。”
“这也不错了。”
杜若笑了一下,笑容是那么明显的自嘲:“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我确实算是幸运。在被斯坦福接收以后,那里就有了一个流言——我是依靠出卖身体得以留下的,证据就是我曾在那个校长那里待过一夜。”
迎着林雨希同情的目光,杜若摊开双手,苦笑:“这还不是结束。有个清教徒的老教授听说了之后,一句话没说把我转到了他的门下。而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让我自动走人。”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只有杜若自己知道那背后意味着那几年自己究竟受了多少刁难。
林雨希似乎还沉浸在了杜若的话中,她盯着杜若的脸,像是在问她告诉也像是在告诉自己:“所以女人要想获得同样的成功,注定会要比男人付出的多。”
杜若愣了一下,轻轻拍了拍林雨希的手:“但付出总是会有回报的。”
杜若没有告诉林雨希,那个老教授在她毕业之时给她写了一封长长的推荐信,而这封信,直接促使了她日后的平步青云。
☆、一夜
听到汤勺碰到碗底,发出清脆的声响,林雨希才发现自己竟是把那碗浓汤喝的干干净净。
应着杜若的笑意,林雨希的脸微红:“这个汤的味道真的很好。“
“看出来了。”杜若说着打了个哈欠,眼角斜斜的扫过窗外开始昏黄的阳光,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最讨厌的就是下午犯困。”然后仰头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或许是刚刚那番聊天,杜若的举动越来越居家和随意。林雨希饶有兴致的看着杜若在藤椅上窝成一团抱着抱枕似醒非醒的样子。
想是注意到了林雨希的目光,杜若也不睁眼,懒散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觉得你好像一只暹罗猫。”不知道是不是美食的作用,她现在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甚至不觉玩笑。
杜若的嘴角微扬起一个弧度:“猫是天生的贵族,像它们是好事。”
以往要是听到这种带着几分自恋的话,林雨希难免习惯性的去打击一下对方,这次她意外的没有反应,言语中更隐约带着一点关心:“要是困了就去睡吧。”
杜若摇头:“现在去睡觉,肯定半夜就睡醒了,总不能在平安夜守夜。”
林雨希挑眉:“你还怕圣诞老人怪你守夜所以不给你圣诞礼物?”
杜若点头:“非常怕。”
林雨希怔怔,几秒之后嘴边溢出一点笑意:“我都快分不清你什么时候是在认真的,什么时候是在开玩笑了。”
林雨希刚想再说什么,就听到那首熟悉的激昂的奏鸣曲又一次响起,只得向杜若示意了一下,走到一边。
电话刚刚接通,那边就传来叶茗激情四射的声音:“Surprise!!!”
被叶茗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震得耳中嗡嗡作响,林雨希本能的向杜若看去,果然看到了杜若弯起的嘴角,迎着林雨希的目光,杜若还补充了个请随意的手势。
强力克制着自己掐死叶茗的冲动,林雨希咬牙切齿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说:“鸡爪,你皮痒了。”
“我靠。”就算看不见,林雨希也知道现在的叶茗肯定又是撅着嘴娇嗔的挤出这两个字,“林雨希你别不识好歹,要不是想到你一个人孤单在外触景生情难免在角落低声啜泣……我才不给你打这个电话,你以为国际长途不要钱啊。”
“你少扯,我什么时候在角落低声啜泣过?每次酒喝多了你嘴巴都大,也不怕闪着。”
听着林雨希在电话里和人斗嘴,杜若渐渐闭上了眼睛。浸泡在这种爽朗的嬉笑怒骂里,总有一种阳光浸润的感觉……
等她再回神的时候,林雨希已经挂掉了电话。
“你朋友很热情。”
林雨希耸耸肩,不以为然的说:“还好吧,刚刚她也释放了四五成功力,据她自己说,她要是全部释放出来能让对方为之融化。”
“呵呵,很有意思的一个人。”
想起叶茗,林雨希刚刚还明媚无比的笑容变得有点不明所以的苦涩:“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倒真希望她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大大咧咧。”
“怎么说?”
林雨希摇头,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伪装的久了连自己都会忘了那是伪装。”
杜若嗤的一声笑出来:“真严肃。”
林雨希眉心一跳,但很快就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淡淡的问:“不是吗?”
杜若把蜷缩在身下的双腿伸直,今天第一次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双眼望着天花板:“这个世界上从来只有两种女人,一种是一生下来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人生在她们看来不过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另一种是在生活的过程中慢慢发现自己想要什么,进而如醍醐灌顶奋斗不息。至于那些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茫茫然为一点得失纠结痛苦,然后再也走不出来的人……”杜若看着林雨希,笑的愈发灿烂,“我叫她们糊涂人。”
杜若很少对人长篇大论,一口气说这么多,她走到外间的酒柜里给自己倒了一点威士忌,放进几块冰块摇了摇就喝了下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杜若反问:“你觉得你朋友糊涂吗?”
林雨希摇头。
“所以,这也许就是她一直想要的自己。”
林雨希完全不能接受杜若的理论,她走到杜若身边,拿过杜若手里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学着杜若的样子一饮而尽:“随手都是这样一瓶珍藏苏格兰威士忌的人是不会理解我们这些世俗小民的挣扎痛苦的。”
杜若没有忽略林雨希虽然不明显却多少透露出来的嘲讽,她一直迷糊的双眼微闪过一瞬的锐利,似是想说什么却最后又咽了回去,她又倒了一杯酒推给林雨希:“随便你了。”
这是杜若第一次在林雨希面前展露她的本性,杜若从不刻意掩饰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她似真似假的言行,从来就让人摸不准她的本性。
后来再想起这一段,林雨希难免唏嘘,也许如果当时她能和杜若争论一下,会不会能够更早的发现杜若真正的性格。可是她终究没有,也不可能有,毕竟那时的她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许久,早已磨去了那种追根究底的极端。她总以为自己能懂别人,只是不想,却会遇到杜若……
“根据你的理论,你应该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吧?”一杯杯酒下肚,林雨希觉得再不说点什么两人迟早都喝晕过去,就随口拉出一个问题。
“没有波折,没有起伏,平静到老的人生。”
“这么普通?看你的条件……”林雨希显然不相信杜若这种人的目标会是这么的平淡,“就单说未来的另一半,难道你就没有过想法?”
杜若摇头:“人生就这么短一条路,遇到不介意的人不妨就携手走一段,倦了就分开,说不定走着走着就走完了。有时间想那么多想法,不如安心享受人生的苦短。”
长叹一口气,林雨希说:“我是真难理解你的想法。像你这样活着,能有什么意思?”
杜若反问:“我想要蓝天就能得到吗?要是再因为想着蓝天错过大海,人生岂不更加遗憾?”
让杜若这种诡异的逻辑搞的头晕,林雨希伸手去拿酒瓶,却见酒瓶已经见底。索性也不和杜若客气,又去酒柜里拿了两瓶酒,又找出来一副扑克。
“我跟你真是说不到一起去,我们还是打牌吧。再这么说下去,迟早吵起来。”
杜若随便挥挥手:“两个人除了21点还能玩什么?”
林雨希酒劲上来,灵机一动,她怪笑着看着杜若,回答说:“抽鬼牌。”看着杜若揉着自己的眉心,林雨希笑的越发开心,“输了的人是会被惩罚的。”
刚开始两人还是玩的很轻松,不一会半瓶酒就下了肚。可没用多久,两人都有些较真,林雨希又低估了杜若,杜若揉眉心只是因为她觉得这个游戏幼稚,但并不是说她玩的不好,林雨希已经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酒了,简直让她恨死了自己想出来的这种惩罚措施。
这一局林雨希每一次抽牌都死死盯着杜若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到蛛丝马迹。偏偏杜若不管情势如何,总是一脸波澜不惊,让人找不到丝毫破绽。林雨希便被连下了几局。
第二瓶酒都见了底,林雨希的脸已经是一派绯红,而杜若这边虽然喝的少,但明显酒量比不上林雨希,所以情况也好不了多少,脸已经是红的发热了。
最后一局,林雨希从杜若手上抽回了那张鬼牌,现在杜若手里只剩一张牌。林雨希把手背到身后,反复伪装后才举到了身前。
杜若仍是一脸笑眯眯的,似乎也不急着抽,纤细的食指从两张牌的边缘轻轻的划过,然后在左边的一张上停了下来。林雨希屏住了呼吸,却看到杜若又滑向右边的那一张。林雨希竟然紧张的手有些发抖,杜若嘴角一扬,干脆的抽走了左边那张。
眼看着鬼牌就这么留在了自己手里,林雨希一急从椅子上直接蹿了起来,伸手就要把牌抢回来。杜若喝的有些晕,本能的跟着林雨希就站了起来。谁想林雨希的来势太快,两人相撞之下,她直接被林雨希撞倒在了地上。
一阵眩晕之后,杜若伸手就要推开林雨希,却不想触手一片柔软,立时就想收回来,手却似乎不受身体的控制了。
鬼使神差一般,林雨希的手慢慢触上杜若的身体,眼睛里已经是一片氤氲,“杜若,其实,你长得真的挺精致的。”
两人的脸几乎是紧紧的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