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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凡突然觉得很倒霉，就他而言小语追究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男欢女爱乃生灵天性。
他自己已是五百岁的老妖怪，当然，对生命漫长的木灵族而言，依然十分年轻。可小语却是个只活了二十年的奶娃娃，这样的年纪肯定会在意的吧……
他心里顿时有种悔不当初，解释无力之感。
其实梦凡想岔了，小语尽管在乎贞操，可排在贞操前头的是坦白。若他能一上来就全部坦白，或许她还敢尝试一下，毕竟谈恋爱又不是结婚，何况人妖恋，想想难度就不小啊！
“谁让你先不坦白？你是什么？”小语学着灵潺怒插小蛮腰。
“梦凡。”
“错，你是妖！而我是人，这是段比异国恋还要复杂的感情。虽然你无论长相、才华、人品都无可挑剔，可隐瞒恋爱史的就是一种不信任的表现。唉，我可不敢和你谈恋爱。”
小语颇为可惜地摊摊手，摇摇头。
“谈恋爱？”
屋外屋内的两个男人齐声重复道。
“对哦，我差点忘记你和白师兄还有灵潺都是古代人的事了。”
梦凡这才恍然大悟地想起眼前这捂嘴嗤嗤直笑的女人是来自他完全未知的世界，她时常伪装，偶尔露出各种马脚，平曦的文字还是他亲手教的呢！
“小语，在我们这儿，人与妖不谈恋爱也可以在一起，你需要入乡随俗。”
“不行，不谈恋爱是一种落后的表现，两个人在一起可不是交配。”
“噗……”白瑾瑜将口中刚泡好的茶喷到了桌上。
他不慌不忙地取出帕子，淡定地擦着唇边的水渍，到底是她的师妹，果然与众不同，月夜族的男妖不是她的对手。
“好，好，你赢了。”梦凡无奈地举旗投降，“那你想如何？”
“我也不清楚呢……毕竟我活了二十年都没谈过恋爱，你让我想些日子。”小语状似苦恼地扯着耳旁的青丝。
“还有今日起，你再也不许仗着色相对我动手动脚，扰我心神。在我们现代，X骚扰是要坐牢的！”
这小妮子怎么一下子精明了呢？梦凡不禁抚额摇头。
“小语，其实你是穿越而来的狐狸精吧。”
“绝对不是，我们那儿有规定，建国后就不许成精了~”
小语自娱自乐地灵动一笑，却引得那二人再也挪不开目光……器咯！，，。。
第十七章 同一屋檐下（）
白瑾瑜好不容易熬到梦凡一步三回头地出了万清殿，才安心地泡进温泉池里再度清洗一番，他讨厌身上沾了别的气味，尤其是月夜族浓郁恶俗的花香。
小语心情复杂地走回屋里，见白瑾瑜，飞快地褪下外衣，钻进被褥，尽管穿身着中衣，却矫情地将自己遮了个严实。
不知为何，每每对上白师兄，她就会浑身不自在，也不知是种什么病。
“师妹，你睡了么？”
男子迟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同时，一股干净的春草之香源源不绝地往她的鼻间钻去，无声无息间，有颗种子在心里悄悄地发了芽。
“还没。”小语不禁拉高褥子，屏住呼吸。
当纯白的身影出现在睡榻前，某女的目光忍不住溜溜地往上游，他一身干净宽松的中衣，柔顺的青丝服帖安静地垂在身后，橙黄的烛火将男子的脸庞衬得柔和安宁。
“月夜男妖的话你不能当真。”他端坐在榻上，认真地瞅着只露着双星眸的女子，屋内昏暗跳跃的灯火下，她的眼睛扑闪明亮。
“为何？”一想到梦凡火热的告白与拥抱，小语的脸就红扑扑地发烫，双眼又亮了几分。
白瑾瑜本想直截了当地说出某种猜测，一见她神采流转的双瞳，话到唇边却变了。
“师妹看起来心情颇佳。”
“那是！”矫情够了，小语利落地盘腿而坐，一样纯白宽松的中衣，微卷的青丝顽皮地落到她的胸前。
漫漫长夜，他与她面面相对，同一间房，同一屋檐下。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男子表白！像梦凡那般优异的男子，在我们那儿是打着灯笼亦难寻觅的良人啊！”
“他真的有那么好？”心中的酸涩渐渐蔓延到了唇齿之间。
“自然是极好的！”
偏偏某女一脸纯真卖力地点着脑袋，令白瑾瑜难以自已地对妖男生出深深的厌恶。
“可是，”小语倏地垂下脑袋，困惑地盯着自己的手指，“既然那么好，为什么我还会犹豫不觉，究竟是哪个地方不对劲呢……”
不想见她为那男妖思索心烦的表情，白瑾瑜暗运灵气，忽地，灯灭了。
“想不明白就歇息。”
“啊！你干嘛突然熄灯，黑灯瞎火地我看不清了啦！”
他没有出声，幽暗的月华下，眼瞅着女子手忙脚乱地爬进褥子，又朝自己的睡榻的方向狠狠一瞪，便翻来覆去地唉声叹气，心中不明的情绪愈来愈浓。
白瑾瑜照惯例每日上午在罗上师的盘云殿里上一对一的小灶课。
今日的他频频走神，惹得罗阙不满地连连皱眉，不禁猜测起宝贝徒弟的心事来。
“瑾瑜，最近可有心烦之事？”
说来也怪，存在武学院的玄阴灵咒并不完整，只是用来克制某些火系术法罢了，可有弟子仅凭残缺咒术便召唤出玄武真身，真是闻所未闻！
玄武对施法者的水灵挑剔异常，自家徒弟五灵俱全，金灵最优，其次是水灵，接着以土、木、火排序。即便排行第二的水灵，也被玄武嫌弃过几次。
白瑾瑜将罗阙视作亲父，自然而然地点点头。
“是否与那道玄阴灵咒有关？”
师妹是月夜妖才施了玄阴灵咒，自然与灵咒有关。
白瑾瑜想了一想，又肯定地点头。
“瑾瑜，修行悟道需心无旁骛。以前的你，咳咳，算了，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总之，你注定是要走上大道的！切勿让旁人扰了心绪。”
“可师父，如果瑾瑜对某人心生厌恶，是否会影响修行？”
白小愚昨夜思考了整宿，将某些酸涩难懂的情绪归论于对梦凡的不喜，故不确定地问道，毕竟这样的感觉他也是头一回遇上。
而罗阙根据字面意思前后一联系，自以为徒弟不仅知道是谁施展了玄阴灵咒，还很讨厌他，顿时心中一喜！
好！难得他在修行上生出求胜之心，真是可喜可贺！当然，他不能激化徒弟的仇视之心，而是要以积极地角度去鼓励他，帮助他！
“瑾瑜，厌恶之心不可有，更不可对其恶意相向。”
不能恶意相向？白小愚微微冒汗，昨晚他还打算将他冻成冰碎……
“要比较自己与对方的不同之处，学习他的长处，弥补自己的短处，这样才更进一步。”罗阙细心地跳开修行二字，因为他不想当面揭徒弟短。
原来是这样，白小愚犹如醍醐灌顶！对啊，那个月夜妖的长处不正是自己的短处么！他擅长揣测人心，花言巧语，以色侍人，所以师妹在明知他有所隐瞒的情况下，对其仍留有一线！
“谢师父提点！”
白小愚双眸放光，崇拜地望着自家的师父，到底是师父，果然阅人无数。
“徒弟不必言谢，那人不过是个过客，莫要放在心上。”
罗阙自豪地捋了捋胡须，狐狸眼满足地眯成了两条细缝，被徒弟崇拜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失了灵气，不能修炼，小语整日闲闲无事。
一会儿，无缘无故地对着空气呵呵傻笑，一会儿，双目发直地盯着桌案唉声叹气，心浮气躁时则拿出梦婷芝送来的瓜子零嘴嗑得嘎嘣直响。
她喜欢一边走一边嗑，一边嗑一边漏，没一会儿，只要她经过的地方，便会留下一排小猫爪印似的细碎轨迹……
白瑾瑜受到启发，兴匆匆地回到万清殿，打算照师父所言，借鉴厌恶之人的手段令师妹做出正确的抉择。
然而一踏进门，好不容易的表情瞬间崩塌！
只见师妹吊儿郎当地嗑了一口瓜子，那根沾满口水的手指又握起了他最心爱的小楷！而地上，白花花的纸团堆成了座小丘，以及细细碎碎的小食屑……
“师妹！你想毁了我的万清殿么？”
“师兄，你回来啦~！来来来，看看我拟的伴侣选择标准书！”
“不，你先给我理干净。”
“不要，你先看我的写的东西！”
白瑾瑜的额头青筋直跳，他最喜整洁，最容不得一丝一毫的脏乱，而师妹这么做，简直、简直就在挑战他的极限！
借鉴梦凡计划今日暂停。
“若不理干净，我就施法将你与这些脏东西一块儿扔出万清殿！”
“可是……”
“没有可是，这里是我的住所，理、干、净！”
切，小语对天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怕被江院士刁难，她早就回寝室住去了！所以同居神马的最讨厌了！
“师兄，我没有灵气，也不会清洁的术法……”
“清洁哪有术法，储物室里有簸箕抹布，自己去取。”
白瑾瑜嫌弃地退到门口，打定主意不让某女偷懒。器咯！，，。。
第十八章 决定（）
小语忙忙碌碌地来回收拾，看在某人眼里却始终差强人意。
当她一不小心笨拙地撞上桌角，痛得呲牙咧嘴时，空气中终于浮动起丝丝的灵力波动，转眼间，正厅便又恢复到一丝不苟的整洁模样，连沾满口水的小楷也清洁溜溜地挂回到笔架上。
哇！这道术法简直是懒癌星人的福音啊！她看得啧啧称奇，闪着盈盈大眼，谄媚地道：
“白师兄，您真是神通广大！这是道什么术法呀，能不能教教小语？”
“回溯术，一种能将事物恢复到过去某个时段的高阶术法。”
白瑾瑜望着小语狗腿的模样忽然生出奇异的满足感，又酷酷地朝着桌案上那什么标准书一抓，那张纸便瞬间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隔空取物**？真是太帅了！”
“空间的基础术法，唯有五行俱全或空间异能者才能使用。”
白瑾瑜勾起嘴角，正想深入解释，眼角却瞥见某女纸上画了一排排的方形格子，便好奇地捧在手中看了起来。
嘻嘻，终于忍不住看她的伴侣选择标准书了，小语暗暗得意，这可是她纠结半天后的得意产物呢！
“师兄，我说给你听！”她放下手里的抹布，屁颠颠地跑到白瑾瑜的身边，殷勤解释道：“左边竖列是我对自己另一半，也就是夫婿的选择标准，而右边则是梦凡对应标准的等第。”
“师妹，没想到你如此肤浅，竟把容貌排在第一。”
男子冷飕飕的话风根本挡不住小语激情燃烧的解释热情。
“我弄不清对梦凡的情感是否是男女之情，便将自己心仪男子的标准一一列下，并与梦凡比照，你看，居然吻合了七成之多！”
小语在情感上是菜鸟级别，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个不伦不类的法子。
“怪不得师妹在修行上吊儿郎当，原来心思都用到这种地方去了。”
七成之多这四字狠狠刺激到白瑾瑜的某条神经，他倏地召出执法堂的戒尺，瞅准某人掌心，“啪”地狠抽下去！
姚星语一时不慎被打了个正着，眉飞色舞的神情顿时消失一空，取而代之的是愁眉苦脸的惨叫：
“啊~~~~~~！师兄你干嘛打我，痛死我了！”
“打你不知羞。”
白瑾瑜已分不清自己是讨厌梦凡多一点，还是讨厌师妹心仪男子标准更多，因为他看到心仪男子标准上赫然写着温柔、善解人意、逗她开心。
而小语哀怨无比地揪起男子清冷的衣袖，弱弱地辩解：
“人家都二十岁了！穿越前，基友们一个个与男子谈起了恋爱，连梁小风那个男人婆也找到了对象，就我遇不上……
虽然大一时也有个姿色颇佳的学长向我表白，可我与他只见过一次面，吃过一顿饭，他未免太轻率了。”
白瑾瑜若有所思地收回戒尺，却没抽出自己的衣袖。
“穿越后，我与梦凡一路由泉阳至中衍，每日朝夕相对，甚至出生入死，虽然那时他都是女儿装扮。可初见他男儿俊朗的模样，说不心动那是假话！
可是之后的初试，他却将我认作别的女子，所以我不得不将心动的感觉抛至脑后……
其实，我最初来中衍山的目标是要等白仙尊归山他送我到原本的时空，我怎么能喜欢上这里的人或妖呢？”
小语失神地松开了白瑾瑜的衣袖，完全陷入到自我的思绪之中。
“尽管我再三告诫自己，梦凡也好，灵潺也好，未来的结局可能会分隔于两个世界，却架不住现实里日月积累的情感。
我当真能冷漠地无视发生在身边的情感？不，我无视不了！
师兄，冥冥之中有种感觉，我似乎难以永远地留在这个世界……即便如此，那也只是未来的某种可能不是？日子依然要过，所以，我要做出现在对我而言最正确的选择。”
姚星语冲着白瑾瑜坚定地一笑，继而又道：
“师兄放心，我在这个世界既然走的是修行之路，只要在这里一日，必会将修行全力以赴地进行到底！师妹灵海之事，还要请师兄多多费心了。”
师妹……女子的话深深触动了白瑾瑜的心。
他明明拥有完整的心魂，为何越与她接触便越能感受到心魂的缺失，难道这一百年来修为停滞不前的真正原因是他的心魂么？
他自幼被母亲送上山后，修行便成了他唯一的生活，母亲的长相已逐渐模糊不清。尽管师父总他期许可嘉，有回喝醉酒时，泪汪汪地拉着他信誓旦旦道：
“瑾瑜啊，你拥有无尚机缘，待得修为悟道之日，脱胎换骨一举成仙！师父我就不辱使命了，呜呜！”
可他从未想过成仙，数百年来，他循规蹈矩，波澜不惊，视修行如饮水般自然，却总是少了一些什么，这感觉自从遇上师妹，就变得格外清晰，格外强烈，答案似乎就在她的身上！
“小语，小语，你在吗？”
那只月夜男妖！白瑾瑜想得出神，待得察觉异动却为时已晚。
师妹！他头一回伸出手，情不自禁地想要抓住女子纷飞的衣袖，而那美丽的身影犹如飞舞的蝴蝶从他的指间翩然飞过……
“梦凡！你来得正巧，我已经决定了~！”
女子巧笑倩兮的模样看得男子苦涩难耐，他黯然转身，默默地合上万清殿的正门，将那二人的交谈隔绝在外，有些感觉，终归明白地太迟，太迟。
“小甜心，你决定好什么了呢？”
“噗！你叫谁呢？！这称呼谁告诉你的？是宝宝！西灵潺那张大嘴巴！”
小语不顾形象地冲着梦凡直嚷嚷，差点将口水喷到了他的脸上。
嘿嘿，梦凡却笑得痞气十足，昨晚他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从灵潺嘴里套出有关谈恋爱的具体，小语她以前呆的世界真是个不得了的地方！
算了，修理小娃娃之事只等改日，现在先说正事。
小语小脸倏地涨得通红，她清了清嗓子道：
“咳咳，与你谈恋爱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横在我们面前有两条客观之事尚未解决。”
首先是她的灵海，若灵海难以修复，她便再无修行之能。到时，一个是寿命百年的凡人，而另一个却是数千年的木灵，又如何达成天长地久的美好恋情？
另一条则是月夜族的族规，若梦凡的行为等同背叛，在剔除月夜族前，便会受到严酷致命的刑法，又如何顺利地在一起？
“我不介意。”梦凡心疼地捧着她的小脸，她为何要为他思考，有些事由他一人承受便是。
“我介意。”小语直直注视着他波光荡漾的双眸：“梦凡，由牺牲换来的感情我宁愿不要。”＋＋的，、、，，、、
第十九章 拍卖会（）
在雄性生灵热烈追求心仪雌性的初期，不管雌性生灵说什么，都是千好万好。至于真正的想法，梦凡这类活了五百多年的老妖是绝不会告诉姚星语的。
于是，小语天真地活在一厢情愿的憧憬之中。
而梦凡离开万清殿后便找了梦月涟，与之谈起了条件……
万清殿自从住进了小语，终于前所未有地热闹起来。
宁诚每日下午都会到万清殿给她补课，因为她只是不能动用灵气，纯记忆的医学理论知识还是必须一条条地装进脑袋。
梦凡也几乎日日到万清殿报道，闯阵时间已熟能生巧地从一个时辰降到半个时辰。
他回回与小语说所谓的悄悄话时，头顶上必定盘旋着执法堂的戒尺，白瑾瑜觉得在自己的地盘上，决不允许有人偷偷做出某些“偷鸡摸狗”的丑事。
梦婷芝是隔三差五地来，不仅带着小语替换衣物等生活所需，更借机卖弄风姿，引白瑾瑜注意，看得小语连连恶寒，恨不得将那水蛇腰打个死结！
今年的白茂之期秋季，院里的药草们竟接二连三地生出心魂，一只只胖乎乎的小木灵顿时萌翻了小语蛰伏已久的少女心。白瑾瑜依据罗上师的交代，自然要将他们赶下山去，可小语不让，便带着木灵宝宝们与白小愚捉起迷藏。
于是，女子银铃般的笑声总会飘荡在万清殿的每个角落，起先的不适，到现在白瑾瑜淡定地坐在槐树下，品啜着东川新到的花茶，唔，这样的日子似乎也别有一番滋味……
一个月后，中衍城的拍卖会轰轰烈烈地开始了，对姚星语与梦月涟而言拍卖会上的某些东西都是志在必得！
“我为什么必须变成这幅面孔？就不能弄个漂亮点的么？”
小语手持铜镜，左看右看，镜子中一张平平无奇的脸蛋，过目即忘。可与梦婷芝一比照，汗！丑得叫人难以直视！
她不敢多看梦婷芝一眼，目光灼灼地盯上某个罪魁祸首。
“师兄，我只是去拍卖会买点东西，不是出去吓人，你有必要让梦学士将我弄成这副德行？”
偏偏那人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片刻，竟不紧不慢道：
“差不多，没什么变化。”一模一样的眸子，闪得他手足无措。
白小愚是瞎了吧！还是她原本的模样在他眼中就是不堪入目？
小语气闷地闭上嘴巴，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