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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科尔顿先生将那些席位该坐什么人,一一指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魔法师看。
“竟然没有证人席吗?”卡特里娜立刻发问。
就算她在地球上没进过法庭,也从XXTV那里知道法庭上应该是有证人席位的吧。
就算阿梅莉娅大帝是个纯纯的理工技术宅,也该知道原告被告证人这么个流程的吧?连陪审团都搞出来了,竟然没有证人席?
还是说,因为“碗底”实在塞不下了,证人席位也是令设?
第183章 玛德琳的故事()
斯科尔顿先生毫不意外的点了点头,回答了这个问题:“的确没有,证人们在受到传唤之前,通常都是在等候室里等候,但绝对不允许进入庭审现场听审。”
不等卡特里娜发问,专业的律师先生就尽职的解释了下去:“其实原来法庭上原本是有证人席位的,曾经发生过两起证人做伪证而导致的司法事故,之后便取消了证人的席位,改为让他们在等候室里等候传唤。”
“这样做一来是为了维持公正性,二来也是对所有的证人示以警告——如果再法庭上做伪证,那么他将如同被取消的证人席位一样,失去作为加西利亚公民的尊严。”
“是什么故事?”
艾米莉扭过头,颇为好奇的问。
卡特里娜自然也演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第一起事故其实应该令人感到欣慰。”斯科尔顿先生微笑着说,“一个叫杰恩·杰克曼的码头工人,为了抚养他死去姐姐的遗孤,而偷窃了面包店里的面包,如果罪名成立的话要被判处苦役。”
卡特里娜点了点头,心道这展开方式怕不是《悲惨世界》啊?
“实际上重点不在于面包,而在于他偷窃的时候打破了面包店的玻璃橱窗,在那个时候,整片的玻璃橱窗还是很贵的。”斯科尔顿先生接着科普到。
“当时目击他偷窃的证人,一个叫做玛德琳·克劳利的面包店女工。本来已经向律师和法警提交了自己的证词。但因为当天提前到场听审,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出于对杰恩·杰克曼的同情,她做了伪证,因此他被判无罪。”
卡特里娜挑了挑眉:这是《悲惨世界》戛然而止的节奏。
“后来呢?”艾米莉好奇的问,“玛德琳·克劳利怎么样了?这件事情能够被传出来,一定是因为她做伪证被发现了吧?法官有处罚她吗?”
卡特里娜心中一紧:原来是《悲惨世界》换了个主角吗?
“当然,她被处罚了。”斯科尔顿先生缓缓的点了点头,然后在艾米莉的表情消沉下去的时候,又有些神秘的笑了笑,“法官就玛德琳·克劳利做伪证一事,判罚她十五加西利亚金币的罚金。”
“哦——”艾米莉长长的出了口气,摊在了椅子上。
“然后呢?”
卡特里娜却进一步追问道。
在艾米莉这种生来衣食无忧的姑娘看来,大概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而且就她的家庭环境而言,十五个加西利亚金币实在不算多,可能就是对于她的零花钱来说有些多。
但被特米里克的庄园账本好好熏陶过一回的新任庄园主可知道这事情没这么简单。
在现在,十五个金币,就是森兰德庄园一个普通女仆一整年的工资加年终奖金了。虽然森兰德庄园的仆人都是包吃包住,但也能看出来这笔钱对于普通人而言不是小数目。
这个玛德琳·克劳利又是个女工。之前劳顿米尔太太和她说过,相比于女工,女仆的工作属于“钱多事儿少离家近”。由此可以想见,十五个金币对于她来说大概是一笔巨款。
不过看斯科尔顿先生的表情,很明显这件事情没能真正难为到这个做伪证的好人。
“法官是用什么样的方式,为玛德琳·克劳利筹集到的罚款?”
斯科尔顿先生露出那种常见的,想要卖关子却被人直接戳中心思的表情,愣了一下才说:“的确,是法官为玛德琳·克劳利筹集的罚金。实际上很简单,他写了一封信到当地的牧师那里,然后由牧师向信徒们发动了募捐。”
“玛德琳·克劳利在债务监狱里只待了三天就被放出来了。而且多出的捐款被当做赠款,一半赠给了她,一半赠给了那个可怜的杰恩·杰克曼。”
“以及,这位面包店女工在得到这笔资金之后,自己在平民区开了一家独立的面包店,如果现在还开着的话,应该已经传承五十年左右的老店了。”
这样啊。。。。。。
卡特里娜点了点头。
“另一件事是恶性的,证人畏惧被告的威胁,进而做出了伪证,不过所幸在被告再次打算犯罪的时候,被警探抓了现行。”斯科尔顿先生简要的说了说另一起案件,“这不是什么让人舒服的事情,我也并不打算多说。总而言之,在此之后,证人的席位被取消了。啊,陪审团已经开始入场了,看来庭审马上要开始了。”
随着斯科尔顿先生的话语,卡特里娜和艾米莉一起将目光转向法庭的“碗底”。
只见,一小群衣着、举止、长相各不相同的男男女女,依次列队,颇为有序的从靠近法官席位的那一侧下到“碗底”,走进了陪审团的席位上。
这一队人总共有十二个,而且性别很平均的被分为了六男六女。穿衣打扮各有不同,像听众席上的众人一样,横跨了加西利亚现在的各个阶级。而且看他们的衣着,明显也是不同行业的从业人员。
至少能用衣物区别出来的,就有牧师、军人和医生。
卡特里娜很是怀疑,如果不是魔法师的数量实在太少,而且通常对这些事物不感兴趣的话,他们说不准会找个魔法师来戳在陪审团里,展现一下公开公平公正的多元价值观。
不过无一例外,这些人都不是很年轻,当然也不是很衰老。看来法庭找陪审团还是颇为用心的。
接下来入场的是法官,法官看上去年纪不大,可能和斯科尔顿律师差不多。也并没有带着某种诡异的假发,一身庄重的加西利亚绅士三件套,可谓是一表人才。
再接下来,入场的是三位打扮华丽入时的女性。可能身材并不太美好,但她们的服饰绝对是令在座的大部分女士羡慕的哪一种,可见非富即贵。
卡特里娜今天也穿了一件这样的淑女长裙,当然没穿紧身衣,看上去是个胖一圈的淑女。
为了提前踩点不引发注意,她也是极尽所能了,现在看来,行之有效
第184章 怜悯之心()
卡特里娜虽然不是个喜欢未雨绸缪的人,甚至还是个重度拖延症,但她可不想毫无准备的就上法庭。
尤其是,这件事情还涉及到菲利克斯的未来。她对这个一出生就注定站在歧途的同行没有过多好感,不过她可一点不想让一个医术精湛,而且医德也的确不错的医生因为不能选择的过去而被送上绞刑架。
所以,就算离菲利克斯的审判还早,甚至他本人都还没从拉维尼亚二号监狱给押送过来,一定程度上也是闲极无聊的卡特里娜就这么换上了一身从成衣店买来的行头,带着艾米莉,还请了专业人士斯科尔顿先生,走进了奥尔顿最高法庭的庭审现场。
至于莉莉丝·亚历克斯和乔治·格兰特,那完全就是可有可无的赠品了。
在一众旁听者的注目下,那三位非富即贵的淑女缓缓而来,依次坐在了法官右手侧,位于“碗底”上方的三个位置。
“老师,”艾米莉扯了扯卡特里娜的袖子,“我觉得,坐在中间的那位女士看上去有点眼熟?”
闻言,卡特里娜眯起眼睛,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那三位女士的容颜。而中间坐着的那位,此刻恰好摘下自己装饰着羽毛的帽子,露出一头灿烂的金发。
虽然离得远,不过她也不是什么五米之外人畜不分,看了好一会儿,她几乎完全能确定,这就是爱德华斯夫人本人了好嘛!
能把爱德华斯夫人闲的出来听庭审,难道是奥莉薇娅又一次成功的翘家出走了,以至于这位以做媒为乐的女士实在找不到个人参加她安排的相亲宴?
正在她思考之时,爱德华斯夫人正好扭过头,朝着卡特里娜坐的这个方位看过来,吓得魔法师赶紧低头,还扯了扯头上罩着纱网的帽子,以期能够顺利的挡住自己的脸。
“咳咳,那是爱德华斯伯爵夫人,那什么,我同学的妈妈,见过。”
幸好幸好,自己为了踩点问题,换装出席。
要是和平常一样,一身蓝袍子就穿出来了,卡特里娜肯定要被这位认出来,那就别想安生了。
艾米莉倒是往爱德华斯夫人,还有她身边的另外两位女士那边看了好几眼,然后捂住嘴,小声的询问斯科尔顿先生:“那边是什么席位?为什么会有三位女士坐在那里?等之后那些来自伊萨郡的案子开审,老师是不是也要坐在那个位置?”
虽然庭审还没开始,不过随着三位淑女的入场,法官已经近在眼前了。正主到场,现场虽然没有给出全体肃静的庄严态度,但交头接耳的声音也是小了很多。
“那里是公正听审席,”斯科尔顿先生也被现场的态势所传染,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一共有三个席位。每一场庭审,都会有三位来自贵族家庭,或乡绅家庭的女士坐在那里陪审。”
“为什么是女士?”
“她们的职责和陪审团有重叠?”
艾米莉和卡特里娜一起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卡特里娜和艾米莉对视了一眼,示意她再说一遍,也是让斯科尔顿先生先解答她的问题的意思。
虽然着眼点不同,不过艾米莉这一问也的确给了卡特里娜一些灵感。
加西利亚的女人,除了家里只剩一个继承人,必须肩负起重担的这种极端少数现象,绝大多数是不会参政议政的。
而且就算她们有这个资格,因为她们曾经受到过的教育,也会天然的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
女魔法师除外,不过虽然这群“除外”有和男人无差别的权利、但是吧,这些家伙对于魔法以外的事情的兴趣,恐怕还不如那些笼中金丝雀们呢。
毕竟后者说不定还会因为青春期生出逆反心理,而魔法学徒们的青春,早就奉献给瑰丽的魔法事件了。
卡特里娜盯着斯科尔顿先生的脸庞,期待的等待着消息。
“这是阿梅莉娅大帝拟定的规则。”
斯科尔顿先生简单的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怀表看了一眼,接着放下心来,开始详细解说:
“据阿梅莉娅大帝的理论,女士天生就更加懂得温柔与怜悯,因此,她要在法官的身侧设立这个席位,代表道义和良心上的公正。”
“在最初,这三个席位一直由阿梅莉娅大帝的秘书团女官们轮流负责。后来这种资格扩充到了所有的贵族女士。在乔治三世的时期,又加入了所有乡绅家庭的女士。不过非贵族家庭的女士,就必须是土地所有人本人,或者土地所有人的妻子。”
加西利亚妇女虽然差不多已婚就是已死,不过导致她们“已死”的原因是加西利亚的婚姻法认定夫妻是一体,所以妻子也享有丈夫的一切地位、财富和荣誉。
“她们拥有建议权,可以将自己的感受和想法,在宣判之前直接告诉法官,在这方面,的确和陪审团的职责有所重叠。”
“不过陪审团能够直接决定有罪或者无罪,这一点是公正听审人所不能及的。而且陪审团来自各个阶层,眼光也更全面。”
看来这个“公正听审席”才是阿梅莉娅大帝一开始安排的陪审团啊!
不过根据最初的公正听审席坐着的都是她老人家的私人秘书,也可能是她个人对于司法的监控手段?
其实卡特里娜在这里胡思乱想的有理有据,根本就不知道,人家阿梅莉娅大帝的这一手,其实是用来调动当时的加西利亚女性“走出家门”的积极性的。
“那么。。。。。。”卡特里娜咬了咬嘴唇,说到:“如果是我这样的,既是证人,又是要坐上那个公正听审席的人,怎么办?”
证人不给独立的席位,甚至不允许听审,这都是刚才斯科尔顿先生科普过的。
但实际上,卡特里娜在交接完和路易斯的手续,正式成为了一个庄园主之后,法院就已经把传票送来了。
还是按照斯科尔顿先生的解释,她之后就是要坐在爱德华斯夫人的那个席位了。
第185章()
“话说回来,奥尔顿有那么多的贵族女士,随便请出三位就可以了吧?”
就算是因为这件案子关联到了暗元素魔法师和黑暗种族,那贵族女士中的魔法师也的确是算得上好找,活生生的例子就是奥莉薇娅。
甚至可以说,“身为贵族的女性魔法师”在魔法师中是占据了很大比例的。
首先,现代的魔法师是一个有钱有闲才能学的专业。其次,这个专业基本上没有产出。贵族祖上就是没出过几个魔法师,也是出过几个骑士的,追求一下先代的光荣,是最有可能把有天赋的女儿送去学魔法的。
男孩反而不好说,长子或者家里财产多不在乎多分割的也就算了,着个年代养家糊口的压力全部都在男性身上,尤其是所谓的“上流社会”,让妻子女儿出门赚钱简直就是打脸行为。
像温德小姐的第一位老师,简·安德鲁斯小姐,她的父亲在大多数人眼里简直就是个奇葩。
不过能把女儿教育到这个火候,这思维已经不是领先一步了。
“但这三起案件,都在您所有的土地上发生。”斯科尔顿先生解释道,“约定俗成的是,如果案件发生地的土地主人能够被请来,那就一定得请来。”
这也是为什么继承庄园之前,卡特里娜只能做个证人了。老德列斯特家祖上阔过,不过现在不是穷了嘛。
卡特里娜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不喜欢坐到离法官那么近的地方,还得在入场的时候接受万众瞩目,但坐上那个席位,自己想要影响、操纵一下菲利克斯的结局,好像就更容易了。
不过也得看到时候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法官了。
就算认为自己身为魔法师十分机智,而且话术过关,但卡特里娜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能在奥尔顿最高法院当法官的,肯定都不是省油的灯。
而且法官嘛,一听就是条理清晰、逻辑分明的工种。和她们这种依赖情绪与感性思维的魔法师根本不在一个频率上。虽然从玛德琳·克劳利的事例就能看出,很可能是在阿梅莉娅大帝的灌输和熏陶下,加西利亚的司法体系也不是那种死板的没有一点儿人情味的。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阿梅莉娅大帝都能开法院了,那肯定也该整顿过法律条文了,她怎么还能看到贝维尔那种手欠杀了一只鸡结果被判处流放新大陆的奇葩事件啊?
也太令人心酸了吧。。。。。。
正在走神,她发现自己的手臂上传来一股托举的力道,才反应过来大概是喊起立了。卡特里娜没有犹豫,立刻顺着艾米莉的力道站起身,还顺手拿下了头上的帽子。
起立,脱帽,致敬。
整个过程非常简短,也不知道这种风格来自务实工业党阿梅莉娅大帝还是善于折腾的乔治三世。
身为一个青春发育期吃好喝好,营养充足的魔法师,卡特里娜的身高不仅在女士中算高,甚至拉平了大部分中等身高的男人。因此,站在阶梯状的旁听席上,她的视野一点都没受影响。
那位一表人才的法官在组织大家向帝国、向正义、向阿梅莉娅大帝致敬之后,就宣布让大家坐下。在坐下之前,卡特里娜还清晰的发现,他的桌子上搁着一把木槌。
不用想了,这个配置肯定是阿梅莉娅她老人家搞出来的。
今天的被告是一位叫做玛丽·史蒂文斯的女士,她个子不高,相貌平常,面黄肌瘦,还带着一对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属于加西利亚社会最底层的劳动人民。她按照加西利亚女人的常见方式,在裙子外面穿着一条长长的宽大围裙,整个人瑟缩在被告席的椅子上,满脸惊慌,让卡特里娜想到她们来时路过奥尔顿的中心广场,看到的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鸽子。
她看上去也就十七十八岁不到二十岁的样子,如果不是出于对法庭的尊重,从年龄上,称她为“女士”也不太合适。
而这回的原告则是一位典型的彪形大汉,可谓是身长八尺,腰大十围,容貌雄毅。。。。。。咳,跑错了片场。总而言之,块头不输给乔治·哈林顿。
而这回的原告则是一位典型的彪形大汉,可谓是身长八尺,腰大十围,容貌雄毅。。。。。。咳,跑错了片场。总而言之,块头不输给乔治·哈林顿。
而且他穿着一身很标准的加西利亚绅士黑色三件套,衬衫、马甲、长外套,不过看上去也没有多么的不和谐,只是比起对面那个一看就楚楚可怜的女孩,实在无法引发别人的同情心。
卡特里娜感觉,这套加西利亚绅士黑色三件套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全加西利亚的男人都能穿它,而且穿上之后全部都很合适。
不过不知道是应该说有些凑巧还是有些有些不凑巧的是,这个大块头的名字也叫乔治,乔治·维斯顿。
“被告,玛丽·史蒂文斯,未婚,被控于紫苑之月,三十日,利用工作之便,在清洗衣物之时,偷窃雇主乔治·维斯顿所有的珠宝:价值三十枚加西利亚金币的订婚戒指、怀表与耳环,现金五加西利亚金币、十加西利亚银币。失物均为乔治·维斯顿所有。”
听到书记员的宣读,那位瑟缩着的玛丽·史蒂文斯小姐,“哇——”的一声,当着全场听众的人哭了出来。
说实在的,这个发生在两个月前不知道为什么拖到现在才开审的案件的案情,实在是简单到令人发指。
乔治·维斯顿是个银行办事员,他在紫苑之月买好了订婚戒指和作为礼物的耳环,本来打算趁丰收节的时候,浪漫一把向女朋友求婚,结果求婚当场,已经拿着玫瑰花单膝跪下了,伸手一摸,兜里是空的,那绝对是丢人丢大发了。
仔细想想,好像是自己很粗心的把珠宝、怀表都留在了换掉的衣服的口袋里,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