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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一忍就过去了,和大家伙一起吃啊。”
“可别像上次那般,偷着吃食,结果被大师兄给发现了,挨了好一顿的戒棍。”
“这才刚好利索了,下地了吧?别再犯了啊。”
对面的朱冲二有些赧赧的,闷哼哼的点了下头,托起两个托盘就走了出去。
他也是实在是饿得没办法,一顿饭的量,根本就不够他这个刚满十八的人吃的。
自己也是个蠢得,每个碗中的粥各喝上一口,可能就不会被发现了。
他偏偏去抓了两个饼子,愣是被被拿了吃食的其他僧人,给好一顿殴打。
咽了一口唾沫的朱冲二,抖了抖臀部那并不丰厚的脂肪,勉力的咽了一口唾沫,到底还是将托盘规规矩矩的送到了饭堂。
在那里,包括那个以老成持重著称,万事不管的主持师傅,都已经等的翘首以盼了。
看到一抹灰糊糊的身影终是跨了进来,这一厅里的九个人都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今天还有饭!
随着这两天饭量供应的日益减少,他们是真害怕哪一天就吃不上饭了啊。
正当大家有着喧哗的迹象的时候,坐在主持下手的顾铮,则是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噤声!”
就是这一句话,大家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看着只有两个饼子的午餐,也不敢多说一句了。
谁让这个寺庙中最能说得算的大师兄,也是吃这般多的东西的呢?
别管这位师兄的嘴有多恶毒,但是底下的这群人都知道,在这一方面,他竟是做到了难得的公正。
当然了,这个公正的前提,是别让这个寺庙倒了。
看着一群如同鹌鹑一般老实的僧人,连饭都不敢率先吃,顾铮有些无奈的提醒那个他身边老神在在的师傅:“师傅,您要先用饭了。”
“哦哦,大家都吃吧,吃吧!”
这老头将下巴的长须,往肩膀上一搭,就开始往嘴里灌起粥来。
饿啊!
而得到了敕令的师兄弟们,则是如同猪入了圈一般的,稀里糊涂的就干上了。
只有顾铮一个人,慢条斯理的端起同是灰扑扑的粗瓷大碗,如同饮茶一般的转着圈的喝着这清汤寡水的粥水。
坐在最下手角落的朱圆章,偷偷的拉了一下已经开始往嘴里塞第二个饼子的朱冲二的袖子,朝着顾铮的方向努了努嘴,问到:“哥,你有没有觉出来,这阎王有些变了啊?”
光顾着吃的朱冲二,有些害怕的偷瞄了一眼顾铮的方向,在对方有所察觉的时候,立刻就将头垂了下来,有些喏喏的回到:“哪有什么分别,还是那么的吓人。”
“他这看我一眼,我的小心肝都吓得扑腾乱跳。”
一旁的朱圆章实在是无法与自家的二哥再讨论下去了,他接着喝粥的功夫,从碗边又偷偷的瞄了一眼。
真的不同啊。
今天的大师兄,仿佛是脱下了沉重的包袱一般,眉宇之间那些心事重重与愁苦,再也看不见了。
仿佛,如果没有他身边的师傅和这一屋子的师兄弟的围绕,下一秒钟,他就能脱离皇觉寺,立地成佛,飘然坐化喽。
原本这人精一般的朱圆章能看的透的人,突然之间就变的神秘了起来。
这种感觉,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心思不少的朱圆章,还没思考过五分钟呢,上桌的顾铮,却是慢条斯理的就将手中喝的空空如也的瓷碗给放了下来。
他拿起旁边的巾子,简单的擦拭了一下,就如同世家的贵公子一般,做的斯文有礼,然后就说出了让朱圆章瞬间就警觉起来的命令。
“下午,由新来的侍童陪我去县城购买斋米,顺便去几家大户人家中碰碰运气,能化点斋饭米面总是好的。”
一旁的师傅只是点点头,这些事情,他从来都是不管的,自己的大徒弟心中有数。
而整个寺庙里都没有人去问顾铮这钱是哪里来的,因为,他们也压根不知道这庙里的家底还剩下几何。
只有朱圆章,一直到跟着他二哥从库房中把独轮车给推出来的时候还在想着,这大师兄不会是到县城中转手就把他们俩个给卖了吧。
这一路上,朱圆章都已经想了无数种逃脱,搏斗的方式了,可是等着他们走了一个时辰的路,终是在富足米粮店门口站定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那脑袋又是想多了。
此时站在米店门口的顾铮,仿佛将那通身的佛性都给展现了出来,但是就是这个穿着一身明黄的僧人的口中,却是说着世俗中最常见的讨价还价的语言。
“阿弥陀佛,施主,你又在诳我,前两日的米钱还是一两银88斤,怎的今日里就只给68斤呢?”
“哎呦喂,师父啊,你是不知道啊,这物价一天一个样啊,徽省大旱,赤地千里,看今年的样子,像是要接着旱下去的模样。”
“就问小师傅,这进价的米面都涨了价钱,你也不能让我赔钱卖吧。”
看着老板哭穷,顾铮并不为之所动,他只是淡淡的翻了一下眼皮,继续说道:“陈粮陈米也是要得的。”
“米面油茶,皆是消耗物品,老板这般通透的人物,自是明白囤货的必要。”
“我不要你今年的新米,往年仓中压低的货品,我也不嫌弃的。”
“大原十三年1月中旬,本店运往库仓车马二十架,同年下旬,十五架。”
“大原十三年2月上中下旬,各有十八架车马入库。凤阳周边百姓人口,不足两千余人。”
“老板,莫要欺我方外之人,不通世俗之事啊。”
看着面前的这个高人风范的僧人,竟是将自家这两个的囤货给观察的清清楚楚,店内的老板终是认真了起来。
“你待怎样?”
“不怎样,小僧只是想要购买米面罢了。不是大原纸钞,而是真金白银的十两现银。”
“哦?”
很是懂得打一个棒子再给一个甜枣吃的顾铮,让对面想要哄抬物价发黑心财的老板,都心动了。
“那师傅?”
“只是寺庙中僧人自用,绝不另售和外传。”
“好!”
得到了保证的老板,对于如此剔透的和尚是心生好感,他朝着内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将顾铮一行人给让了进去。
“里边请,我这就让伙计给你们装车。”
“陈米880斤,现银折价我不占大师的便宜,共给900斤粮,您看如何?”
“阿弥陀佛,多谢!”
不再多言的顾铮,朝着朱家兄弟俩一挥手,就让这两个卖苦力的跟了上来。
米粮店的内院中,很是空旷,小伙计后仓取粮,老板前厅待客,只剩下了等待在其中的三个皇觉寺的僧人。
如此安静的氛围,就被顾铮幽幽开口给打破了。
“圆章师弟,通过刚才一事,你看出了什么?”
啊?
低着头突然被问及的圆章愣了。
看出了你顾阎王的精明狡猾,斤斤计较?还是你笑面虎的俗不可耐,行事诡异?
这话他朱圆章也不敢说啊。
于是他只是捡着最得体的话语,捧着自家的师兄说了两句:“师兄睿智,不做冤大头。”
而顾铮再看向朱冲二的时候,那位比朱圆章还大上三岁的主,竟是瑟缩了一下,躲在了自家的弟弟后边。
想到这里,顾铮的胸中就升起了一种名为废物点心的愤怒,他毫不犹豫的顶着他的那张面瘫的脸,缓缓的从袖中抽出了从方丈系统那得来的戒尺。
‘啪!’‘啪!’
两戒尺,一人一下的抽向了朱冲二和八的后背。
“嗷!”
朱冲二在被抽后,直接抱头蹲下,瑟瑟发抖的求饶道:“师兄我不敢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而朱圆章则是怒目而视,捂着后背连带着胳膊,要紧牙关的愣是一声没坑。
顾铮压根就不在乎对方射过来的愤怒的眼神,而是依然淡淡的说着。
“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们刚才口不对心,不坦不荡,枉为佛祖的教诲。”
“我带你们出来采买,自不是心血来潮。寺庙内比你们两个早来的师兄弟们,我都曾带出来过。”
“我让你们回答的问题,也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让你们在这般寻常的小事中,领悟人生的哲学。”
“体味人间百态,融入这滚滚红尘,用心去感受佛祖的指引,用这双眼眼睛,替我们侍奉的菩萨去看这小民人生。”
“刚才我所问的问题,看似俗不可耐,但是,这是你我这等僧人,入世潜修,化缘顿悟时,所必不可少的体悟。”
“我佛慈悲,慈悲的是心,而不是身外之物。”
“出家人四大皆空,空的是情,而不是自家的腰包。”
“无论你们今后是一心留在皇觉寺,做一个潜心修佛的僧人,还是世道好了之后,出去自讨生活。”
“刚才我的所作所为,希望你们能够记住,并自己去体味其中的真意。”
“话至于此,你们在回去的路上慢慢想吧。”
说完,顾铮就朝着已经搬货进院的小伙计的方向一指,就让朱家的兄弟往车上搬货了。
被打的时候还愤愤不平的朱圆章,却被顾铮的这一番话给说惊了。
他一直在思考着顾铮这些话的深意,以至于搬货卸货的活基本都是他那个二哥做的。
而三个人在往皇觉寺的路上推得时候,顾铮也并没有为了表现他的大师兄的尊贵,而当一个甩手的大爷。
反倒是一起推着独轮车,埋着头的朝着寺庙中赶去。
反正顾铮已经想通了。
这未来的皇帝老儿,自己是骂也骂过,打也打过,再突然转个脸去巴结讨好?
那对方只能加深对他的怀疑和鄙视罢了,起不到任何扭转他顾铮在朱圆章心目中的印象的作用。
但是如果要是让朱圆章自己意识到,他顾铮以前的打骂,实际上都是很有深意和内涵的呢?
如果让这个心思深沉的小子,觉得自己是一个有资格打骂他的人呢?
那情况就会截然不同了。
只要自己足够装逼。
人家就会上杆子上来任由你打骂的。
早已经打定了主意的顾铮,是脚下生风,不自觉的就把好几辈子养成的好习惯给贯彻了起来。
三四百斤的独轮车,被他在乡间小道上推得是四平八稳,游刃有余,时不时的还装一下高人的风范,朝着的两个师弟回眸一笑。
这样的行为,更是让本就有些迷茫的朱圆章脑子更是混乱了起来,当他都快开始怀疑人生的时候,顾铮在皇觉寺的山脚下,就又多说了一句话。
“知识决定命运,你站在山顶,自会看到这五岳三山的风景。”
“你站在山脚,只能看到你脚下方寸的地皮。”
“眼光决定高度,从下午开始起,到诵经大殿,随我习字吧。”
“待到你能做到明字习礼的时候,再自己去寻找关于今天的答案。”
“去思考一下,关注最细微的民生,了解最普通的百姓疾苦,对于任何一种职业的重要性吧。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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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手 (。)
第260章 胆大包天的朱冲八(均1300)()
其中最有发言权,且见多识广的笑忘书答疑到:“我先更正一下啊,这个物种叫做土豆,不是叫豆土,是我们那个世界中最为常见的一种高产的作物。就刚才顾铮拿那两个大土豆,加起来最少有一斤多了。”
“切成种块,一个土豆能发出七八个芽儿,种下去就是15,6坨的成熟土豆。”
“在这般的旱地中也不需要收拾,亩产个上千斤的肯定是能保证的。在现代两三千?也是有可能的。”
“什么!”
一听了这话,委托人的小球就是一阵心痛的抽搐:“那这两颗土豆,能收获?”
“几百斤总是有的吧。”
听到了让委托人最为惊恐的答案之后,这个白色的灵魂小光球终是晃悠悠的歪晕了过去。
而接下来笑忘书所说的话,却是让他又瞬间的吓醒了。
“你们现在要祈祷的是,顾铮不要在土豆埋下地之前,把这些都给烤了吃光了才是。”
“到时候的你们再晕也来得及啊。”
你别说,有什么样的宿主就有什么样的系统。
笑忘书还真是把顾铮的心思给猜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它也是小瞧了顾铮的忍耐力,他在吃完了两个土豆之后,只是遗憾的说了一句:“忘了撒盐了!”就把剩下的种子往自己的房间内扛了过去。
一个土豆与无数个土豆的价值,他还是分得清的。
现如今连储备粮都有了,顾铮就要好好的替这个寺庙做一下步的规划了。
至于现在,全无睡意的顾铮,打算去将这个身体中自带的方丈系统所颁发的日常任务给完成了。
不就是熟读经书八成以上吗?
小意思,又不是融会贯通,意念通达。
溜溜达达的回了房间的顾铮,这床前的灯,就是一宿的未灭。
当寺庙中最早起床的司晨的僧人,去井边打水洗脸,清扫庙宇的时候,顾铮却是精神奕奕的坐在了早课的大殿中,等待着师傅的到来。
没错,他昨天晚上只看了一本经,就睡着了,佛经对于他的催眠程度,堪比药效最强的安眠药。
至于日常任务什么的,再说吧。
今天的日常还是如以往一般,吃饭,睡觉,打圆章。
待到大殿中的任务分派完毕之后,朱圆章就发现,又是自己被单独的留了下来。
坐在上首的师父,在接过来顾铮笑眯眯的递给他,以前他从来就没有见识过的佛经的孤本之后,就忙不迭的朝着他的经堂直奔而去,根本连句话都没有给这个寺庙中的其他的徒子徒孙们留下。
而这个时候的所有人都明白,师傅这是又要闭关了。
要不是大师兄尊老爱幼了这么多年,这个寺庙中实际上的主持的职位,早就名正言顺的交给他了。
就师父那个一心佛学的脾性,恨不得这世间的吃喝拉撒都与自己无关,恨不得能够长久的抱着浩瀚如海的佛经,侍奉在真正的佛祖身边。
所以,大家对于大师兄的高压政策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是独留下最可怜的小侍僧,去承受大变态的蹂躏。
“圆章师弟,今日你的任务是”
“圆章师弟,今日你的任务是”
朱圆章就是这般忍受着身体上的蹂躏,精神上的折磨,咬着牙硬生生的扛了一月,终于到达了他所不能忍受的临界点。
‘啪!’
硕大的扫帚被朱圆章扔在了地上,因为顾铮那充满了佛性和灵性的戒尺,时不时的就要落在他的身上,也让朱圆章在学习的时候,头脑是越来的越清明,体魄是越来越健壮。
让一直跟在他身边同吃同睡的二哥,都惊叹于他现如今的改变。
这个原本瘦的如同豆芽菜的男孩,终是噌噌的开始长个,而直到现在顾铮才知道,一开始的十岁模样的形象,那压根就是被饿得。
他这个未来帝王命的师弟,实际上已经是一个十五岁的大小伙子了。
而早已经形成的思维,也让这个早熟的孩子学会了思考。
这几天真正让朱圆章烦恼的压根就不是比平日里更多的劳作和课业的安排,而是自己好像挨打挨得上瘾了。
每一次戒尺抽在他的手心,后背的时候,他的脑子就仿佛灵活上三分,每一次在习字学经的过程中遇到了障碍,只要是被大师兄抽上这么一顿,他就能立马的悟了。
现如今连朱圆章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个贱皮子。
而大师兄早已经看清楚了他的本质,早早的开始对他进行了暴力美学的教育。
否则在短短的一个月内,自己竟然学习会了两千多个生词,背诵下来了两篇基础的佛经。
这压根不是一个刚刚开蒙的农家孩子的学习速度。
这要是放在外边,竟是可以当得上一句神童的称谓了。
越想越是烦躁的朱圆章,一把又将自己正在清理偏殿的扫帚给捡了起来,放在一边,有些气呼呼的盯着面前泥塑的佛像较劲了起来。
“你们这等泥塑的玩意,真的能保佑我们百姓的平安?”
“那赤地千里的时候,你们慈悲为怀的佛祖又在哪里?大原朝的一等民就是你们的民,我们这般的四等南人,难道就不是人吗?”
“要知道那些原人,本是草原上的蛮子,他们原本侍奉的也不是你们这种正统的菩萨,你们这等势利眼一般的东西,果真是哪个有权有势,就去依附巴结。”
“唯恐自己庙前的香火不盛,供不起你们在极乐天上的享乐吧?”
“可是现如今呢?真正信奉你们的香客都死的差不多了,也就是我这般的老幼病残,还要给你清洗佛身。”
“凭什么!你们这等玩意能这般的无忧无虑?赶紧去北地找你们的祖宗爷爷去吧!”
越说越气的朱圆章,胆大包天的四处看看,发现偏殿内空无一人之后,就从一旁放在角落中的装着文房四宝的小包袱中,抽出一根毛笔,饱沾了他现磨出来的墨汁之后,就在这个佛像的背后,写下了关于自己的愤懑之语。
‘佛大庙小不能容,千里之外自求路。赶紧滚蛋!’
第261章 佛祖托梦,符箓显威()
写完了之后,才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在捡起来地上的扫把,将角落中的所有佛像都给清扫了一遍之后,才开始晃晃悠悠的朝着庙宇的大殿走去。
在那里有一个雷打不动,经年蹲坐在那里看佛经的师兄,他手中的佛经好像是看不完一般的,每天都有新的经文出现。
就好像这个无所不能的师兄,挖了一个高僧的遗迹一般,让他那个便宜的师傅,已经在自己的经堂内,寸步不出的待了足足有一个多月了。
想到这里的朱圆章莫名的就加快了几分脚底下的步伐。
昨天大师兄可是说了,他已经学习完了基本的常用字体,从今天起,就要开始给他做地理民生方面的讲解了。
相对于枯燥的佛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