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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草原上牧羊放马,本也是一派的悠闲,都是哥哥我非要带着你去南下讨生活,参加这个劳什子的征讨的军队。”
“都是哥哥的不对,还想着抢点南人的钱粮女人,也给你置办点家业啊!”
“哥哥错了,咱们这就回家!这就回家!”
凄厉的吼声发自当中的一个人,他抱着一个被压断了大腿的尸身,看着弟弟被佛门砸的瞬间没了半拉身子的经历,让这个原朝大汉的神经,是彻底的崩溃了。
他不敢去埋怨佛祖,埋怨这皇觉寺的僧人,他也怕自家的弟弟,在死后还要受这无边的业火的灼烧,永世不得安心。
但是他却将仇恨彻底的转移到了保保特穆耳这个带领他们来这里烧杀劫掠,做出错误决定的头领身上。
因为这个寺庙,一看就知道没有什么油水的地方,既不是乱匪所在,更不是反贼的根据地,他们这些个贵族,竟是只为了找寻自己的妹妹,就贸贸然的,什么事都敢去做,也什么人都敢得罪!
于是,这些骨子中本就是信奉佛教的士兵们,在顾铮冲出来追着保保特穆耳大杀特杀的时候,竟是全员无视了自己的这位上官,连基本的保卫的职责,都懒得去做了。
而跑出大殿之后,原以为会有殿外的士兵们赶过来驰援他的保保特穆耳,立刻就慌了。
他身边只剩下几个最衷心的副官们,一边带着保保特穆耳在山门外绕着圈的逃跑,一边惊惧愤怒的朝着这些不作为的士兵们,怒吼了起来。
“你们这些人是死人吗?没看到将军大人已经遭遇到的危险?还不赶紧拿起武器,抵御敌人?”
“把将对面的这群秃驴,给我拿下!如有反抗!就地格杀!”
而就在副官这气势汹汹的命令下达之后,在刀阵中央随着阵型挪动的顾铮,则是又用上了他蛊惑人心的宣言。
“诸位施主,佛曰:众生平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尔等如若在此时速速退去,则仍能保阖家平安,下山后,你们只要潜心修佛,用心的去膜拜,自可消除这满身的杀虐。”
“此时不离开佛山,更待何时?还不速速下山!”
这一段话,顾铮说出来的时候,那是铿锵有力,不容拒绝。
既带上了久在上位者的无比权威,又带上了佛禅理学中的几许深意。
竟是让遭遇了大难刺激,本就有些神情恍惚的大半的士兵们,不自然的,就听从了顾铮的指挥。
这些个心智不强,或是笃信佛祖的士兵,竟是头也不回的开始往山脚下跑了过去。
须臾的功夫,这原本被人塞得满满当当的小山门处,竟是空出了大片的地方。
只是无数的残肢断臂昭示着这里曾有过一面倒的屠杀,只不过不是人对人的,而是神对人的罢了。
看到了自己队伍里的所谓的精兵强将,竟然是这般的反应,保保特穆耳的心中,只剩下一片的凄凉。
他凄凉的不在于他现在的处境,他凄凉的是,大原朝的未来,以及看似强悍,实际上已经千疮百孔的这不堪一用的军队。
此时他,再也没有了原本在大殿内的豪情万丈,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自己要从这些个怒目金刚的手底下,逃得性命。
他保保特穆耳,一定不能憋屈的死在这个寺庙当中。
就算是天要亡我大原朝,他也要在这与天对抗的战斗中死去。
打定了主意的保保特穆耳,瞬间就改变了现有的战斗策略,他朝着身边一直护卫着他的亲卫们,低声的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跑!”
而就是这一声令下,他觉得身边裹挟着他,一同逃跑的士兵们的速度,都快上了几分。
待他想明白了之后,也只剩下阵阵的苦笑了。
他身边的人不是不畏惧佛祖的降罪,只不过对他这个将军的忠心,已经大过自己心中的恐惧罢了。
现在既然有一个活命的机会,又有几个人还有留下来负隅顽抗呢,说不定,此时他的亲卫们的内心,具都是喜悦着的呢。
你别说,这一点保保特穆耳猜测的倒是十分的准确。
随着他这个为首的将军一撤离,这原本的空场上竟是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的哗啦,瞬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须臾的功夫,竟是只剩下了顾铮这几个毫发无损的师兄弟,连路边的断手断脚的原兵们,都被那些士兵们一起给七手八脚的扛了下去。
他们怕留下这些哀嚎不已的士兵们,给佛爷添堵,要是再想起来他们以往所犯下的恶行,搞个大规模的天罚什么的,把他们这些全须全尾的人也留在了这里可怎么办。
而在他们七手八脚的往山下跑的时候,还不忘记招呼一下在半山腰中踌躇不前的那些怂货同胞们。
“兄弟们啊,赶紧跑啊,将军说了,速速撤离这凤阳山啊!”
“自此之后,这方圆百里就是咱们的禁区了啊。”
“必须要保证秋毫无犯啊!”
就差敲锣打鼓一番了。
你别说,群众的力量就是强大的,经过山上的这群狼狈不堪的人这么一吆喝,再在人群中看到了惶惶不可终日的大将军,那些拿着武器的士兵们,也就怂了。
他们竟是如同比赛一般的,飞快的就朝着山下冲过去。
再加上在半山腰的山门处又是碰上一处修罗地域,在山脚下更是看到了无边的血海,这些士兵们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他们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爸妈为啥不给我生成一只蜘蛛,好歹那有八条腿啊。
至于你问,那些骑兵为啥不骑马?
马这种还算是有些智商的畜生们,在庙门口看到了天崩地裂的场景之后,别说是人力阻止了,就是缰绳也能给崩断了,拖着他们的主人,也要往身后安全的平原地带中跑去啊。
于是,这一队浩浩汤汤,号称大原朝最强战力精卫队的原军们,飒爽而来,夹腚而去。
这般大的声势,这穿透苍芎的鬼哭狼嚎,自然早就引起了后山朱圆章的队伍们的注意。
“主公!好机会啊!”
当从大殿起开始崩溃的时候,那些在庙门口就开始仓皇出逃的原军的动向,就引起了朱圆章这伙人的注意。
“我们可以趁着这次的机会,反杀回去,说不定能将敌方的将领,直接就地格杀在此处!”
“到时候,扬名立万,在红巾军中声望大振,而那郭家的人,就再也不好压制主公的功劳了啊!”
看着这般没头苍蝇一般的敌军,朱圆章也是颇为心动。
他深知此时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但是他看了看手中被捆成了一个粽子一般的敏敏特穆耳,心中却是有俩个不同的声音在激烈的交战着。
他只不过想了须臾的功夫,就做出了决定。
“徐大何在?”
“小的在。”
“你速带三百,不五百将士,从另一条小路穿插而过,力求狙击在敌军窜逃的前路。”
“那些虾兵蟹将们就不用管了,只要将所有的兵力都用于对付他们为首的大将身上即可。”
“只要灭掉了他,那原朝的主战派的顶梁柱,就不存在了。”
“整个中原地区的反抗战火,蔓延起来的时刻,指日可待。”
“是!”
听到了这个命令的徐大毫不犹豫的率领一众亲卫从另一条岔路直接斜插着朝山下冲去。
而那些尾随在其后的百姓们,则是在看到了皇觉寺的此情此景之后,竟是当场下跪,磕头的磕头,诵经的诵经,竟还有那身强力壮之人,想要抄起身边的家伙,再赶回去助他们最敬爱的主持一臂之力的。
但是人群中老成持重的人确实阻止了这些年轻小伙子的脚步。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顾铮所释放出来的大招,简直就是无差别的攻击。
也难怪无欲法师执意让他们离开呢,他们这些人不是助力,而是碍手碍脚的存在啊。
既然下了命令,后山的人也看完了西洋景,朱圆章就从这嶙峋的怪石的身后走了出去,片刻也不想多待的吩咐队伍继续开拔。
如果他派出去的徐大,没有将保保特穆尔给砍杀了,那么他们和这个原朝最有名的将领,还有的磨。
现如今他只有一个念头,待到这敌军溃散了之后,再返回寺庙之中。
是捆也好,是骗也好,将那大师兄这般的能人,也给一并的裹挟到起义军中。
虽然不指望他能继续的呼风唤雨,但是在带兵打仗,训练士兵的这一方面,他那个大师兄是无人能够企及。
看看这些尾随在其后的村民们,竟是一点也不亚于跟随着他东征西讨的这些亲卫了。
如此的将才,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让别人发现了才是。
于是,翻过后山的朱圆章的部队,在山坳处转了一个小圈,就开始奔着皇觉寺的前山而去,一方面是与徐大的狙击部队汇合,另一方面是看一下寺内兄弟们的安危。
谁成想,当他们偷偷摸摸的穿过了血肉模糊的两道门,即将要抵达到最后一道山门的时候,早在大殿门外,指挥着师弟们清理寺庙前方的残骸的顾铮,通过雷达就看到了朱圆章这一队人马的逼近。
他看着标记着对方的小点,一会变绿一会变黄,就知道这个成长速度极为可怕的男人,终于开始以一个上位者的思维做出决定了。
到了这个时候,顾铮的心中却是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因为自己与他的牵绊越是低,在完成了这个隐藏任务之后,越是可以毫无顾忌的离开。
不会为对方的江山社稷,生死荣辱所担心。
这样也好,以利益作为彼此的纽带,那就可以依照他顾铮的想法理智的行事了。
顾铮何尝不知道,那忽然黄忽然绿的圆点,也是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呢,既然如此,前面的那么多步都走了过来了,顾铮也不介意,在此时再推上他一把。
于是,顾铮就朝着身边的师弟,下达了一个命令。
“诸位师弟,此处不用再收拾了。”
“都随我退回至庙门之内,将大旱时我们的封山石,落下吧。”
“是时候再一次封闭山门,以度过此次的大难了。”
诸位师弟们很是听这个师兄的命令,他们一边后退着却是有些不理解的再问了两句。
“但是庙门口这般的污秽不堪,血腥十足,待到明日天晴之时,岂不是会异味冲天,引来这山中的豺狼虎豹,猛禽野兽?”
“与佛祖所在的庙堂大不恭敬啊。”
但是最后一个返回庙内的顾铮,之时轻轻的将手一挥,眼睛则是悠远的朝着山下的方向望了过去。
“不怕,自有有缘人替我们收拾后路,诸位师弟,听我的命令,封山!”
随着话音的落下,是他左右两侧的师弟,将那个庙宇围墙的山口大石,缓缓的往中间推并了起来。
而一马当先率领众人返回到了庙宇外,出现的第三座的大门朱元璋,则只看到了皇觉寺庙殿内的最后一个景象。
两边的大石轰隆隆的挪动,封住了山门,也封住了众人继续向前的脚步。
在那越来越小,越并越拢的石缝当中,只能看到那模模糊糊的明黄色的身影,以及那最后一眼,平静如水的眼神。
一阵幽幽的叹息,就从寺庙内传了出来,仿佛这次的封山,就如同永别一般的决绝。
“朱师弟,请止步吧。”
“贫僧知晓你的来意为何,却只能送你一句安心的话语。”
“贫僧乃是出家之人,不与凡尘多过牵扯,之所以与尔等有师兄弟的情分,也是谨遵佛祖法旨的缘由。”
“今日封山,不到四海升平之时,决不再再次打开山门,与世俗接触。”
“而师兄对你也只有三个小小的要求。”
“哦?”被堵在了正门口的朱圆章,听了顾铮的话语,看到了这般决绝的所作所为,他不知道为何就松了一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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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十年岁月风起云涌()
“第一点,大师兄请求你善待师傅,我知晓师弟乃是有大造化大志气之人,在今后的岁月中,南征北讨,必然是经常之事。”
“只求师弟在相对安全点的大后方,或是这凤阳县里的这一亩三分地中,找寻一个万全之所,再找寻几个踏实之人,来照顾师父的起居饮食,日常生活。”
“如若有天下大定,皇觉寺开山这一天,我自会派人亲自将师傅接回庙宇,再照顾师父老人家的左右,以全我师徒二人多年的情分。”
“只是现在危难时刻,仓促封山,衣食不济,我不能让老迈的师父再与我一同吃糠咽菜,缺衣少食的受苦。”
“师弟既有如此的造化,不若帮我先照顾下师父吧。”
这没问题……
朱圆章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大师兄,你我的师父都是同一人,而老主持更是对我朱家哥俩有活命之恩,我自当会照顾好他的。”
“多谢,贫僧现如今要说的第二点要求,就是皇觉寺乃真佛寺庙,那山外之人触怒佛祖,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只希望他们的尸骨能够得到妥善的处理,希望朱师弟,留下这凤阳县周边的村民或是手下的士兵,将这山门一路上的污渍残躯,都清理干净吧。”
“免得这里又成为了一场瘟疫疾病的发源之地。”
听到这里,朱圆章又是点头:“这是自然,就算师兄不说,我也会派人将这里清理干净。”
“这毕竟也是我曾经待过的庙宇啊。”
大石头外的朱圆章答得是是情真意切,顾铮看着那个已经逐渐开始变绿的小点,心中终是松了一口气。
他再最后的那一刻起,也没忘记再来撒一把心灵的鸡汤。
顾铮在庙宇之内,说出了他的第三个愿望。
“朱师弟,师兄的第三个要求,就是师弟能够善待这凤阳县周边的百姓,带这些无辜之人安全的离开,免受原军报复之苦。”
“这天下的兴亡,与太多的大人物都有着关系,起起伏伏中总是有那无数个英雄好汉的出现。”
“但是这般多的风起云涌,却没有人去关心那最普通的老百姓的生活。”
“兴是百姓之福,亡是百姓之苦。”
“只求无论是现在,还是在师弟发达的未来,都能以普通百姓的兴亡为行事的准则。”
“以百姓的幸福生活作为奋斗的标准。做一个深受万民敬仰,真正当得起当世之主的好领袖。”
“这就是作为师兄我的最后一个要求,也是诛生的愿望。”
“希望师弟,一定要答应师兄这最后一个请求啊!”
说完了这段话,顾铮的声音竟是有些哽咽。
这让从来都认为自家的大师兄是铁人无敌的朱圆章,心中也不怎么好受。
但是最后这个看起来有些虚无的愿望,也本是他起事的本衷,于是朱圆章就在这声音落下的时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竟是十分恭敬的,朝着皇觉寺已经被封上的大门施了一个礼。
“朱圆章必不负大师兄所愿。”
“此日一別,不知再见之时为何日。只求大师兄珍重自身,待我朱圆章达成所愿,必将前来还原,以求师兄再开山门。”
说罢,朱圆章则是朝着身后的人一挥手,下命令到:“我们走!”
而在这些人就要撤离的时候,背在朱冲二身上的老和尚,可是不干了。
他拿着脖子上挂着的念珠,就开始锤着朱冲二的光头,一边奋力挣扎,一边朝着庙宇内高声的喊着。
“无欲徒儿!我不走!”
“我要回庙里!我才不要和这些劳什子的外人离开呢!”
“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就是死也要死在皇觉寺中!”
这般大的力气,竟是连年富力强的朱冲二,都差点没锵住了人。
在寺庙内都能想象的出外边的闹腾的顾铮,一捂额头,这是哪个不省心把这位也给带上来了?
现如今他也只能在庙里面高声的劝了。
“师傅,我知道你热爱寺庙的心。”
“但是寺内真的是没有什么物资了,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师父您年纪大了我们也没法处理啊。”
“还是随朱冲二师弟一同下山吧。可别说要在这寺庙中坐化了的话了。”
“我听师傅您的吼声,最少还能活十年呢,朱冲二,还不赶紧将师傅抗下山去?”
“细细照顾,待到山门再开的时候,你再将师傅给背回来吧。”
“是,是大师兄。”
这大师兄的威严可真不是盖的。
刚才还定点不敢反抗的朱冲二,噔噔噔的就将老和尚往山下抗去。
就算是头上被念珠打的一个包摞着一个的,也不敢停下了。
待到这哄哄闹闹的声音归于平静,门外再也听不到半点的声音的时候,面无表情实际上内心却是窃喜无比的顾铮,则是开始吩咐这寺庙中仅存的师兄弟们,开始清扫这比外边好不了多少的大殿了。
……
风霜雪雨,几多春秋。
这一封山门,就真的是十年的酷暑严霜。
皇觉寺庙门前的大石头从来都没有再次的开启过,就算是外界打生打死,仿佛也与这里毫无关系一般。
曾经,在朱圆章的事业进程最主要的几个关头中,他都派人前来查探过这里。
希望能够见到这寺庙之中的大师兄,能够给他指点一下迷津。
可是说来也怪,这一次的封山格外的不同,皇觉寺就是在这里伫立着,却让带着目的而来的人,怎么都会空手而归。
皇觉寺大门前的那两块巨石外,已经被那些返回家园的周围的信徒们,所前来参拜的香烛,给堆了个满满当当。
那巍峨的玉石大门之前,竟是被厚厚的香火印记,给熏得微微的发黄了。
这些香客们可以近得身的地方,那些被朱圆章派过来的探子们,却总是去的困难。
他们几次试图从后山绕行而来的时候,却发现竟是连后山断崖处的通道,也一并被这皇觉寺内的僧人给封上了。
直到这个时候,朱圆章才是相信了,自己的大师兄是真的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