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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貌岸然的人见多了,就会发现,男人啊,就是那么个事儿罢了。
但是今日中,偏偏出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
这个男人,不管是故意装的,还是本意如此,但是他成功了,成功的引起了严蕊对他的兴趣。
光是这一点,就足可以保证你的特殊了。
这位已经将第二朵花带好的美人,风轻云淡的一笑,就给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看来我的知心人,竟然还是个刚正不阿,奉公守法的好捕快。”
“即使如此,在这条街上有人有难的时候,他就应该好好的处理。”
“莹儿,取火烛来。”
“哎!”
一会的功夫,严蕊竟是一手点着了几件她不在喜爱的旧衣物,径直朝着楼子下面抛了出去。
“救火啊,救火!让下面的小帮闲帮我看着点,待那走远的捕快回来之前,不要让火星子灭了。”
“要是他还不回来,反正我这个屋子也住腻歪了,就算是全点着了,又如何。”
听到蕊卿如此说,莹儿就打了一个冷战。
这世人皆是看皮囊的货,只有一直跟在小姐身边的她知道,自家的小姐在满身书卷气的表皮之下,是有着多么疯狂的一颗心。
到底是出身在那种环境之中,强大的压迫感,怎么不扭曲人的心呢?
所以她只要默默的看着这个最新入了小姐眼的人,被坑,就好了。
至于那些男人后来的下场是否悲惨?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毕竟与小姐一起生活的是自己,而不是那些无关紧要的男人嘛。
理直气壮的主仆俩,配合着已经吓尿了的小帮闲,就等到了顾峥的驰援。
这街道两旁的仆役,在听到了响动之后,出来一看,那些纷纷拎着水桶的手,就缩了回去。
这是严蕊姐姐又一次的玩闹,在这条街上,是出了名的见怪不怪了。
大家并没有纷纷散开,而是饶有兴味的在一旁围观起来,想要看看这被蕊卿盯上的新的倒霉蛋是谁。
果不其然,从街那头就跑过来了三个人。
这是有那好事的其他帮闲,直接给顾峥三个捕快指道。
而这三个人也知道,这是那闹幺蛾子的人,非要顾峥过去呢。
不过作为严蕊的推崇者,在顾峥最先拒绝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开始捶胸顿足,抱怨不已了。
但是顾峥拒绝的干净利落,并且还在巡逻的路上,给他们上思想教育品德课程。
就把他们给说怂了。
可是现在,是光明正大的处理这条街上发生的火灾了。
这下顾峥可没有什么大道理来推辞了吧?
你别说,在知道了具体位置之后,顾峥也不因为刚才的小插曲而推辞。
他只对事不对人的态度,却是让他的头儿付云,对他的印象好了几分。
待到他们三个跑到了醉眠楼的楼下的时候,就看着一大群人围着一个小火苗,一脸奇怪的盯着他们这一行人的场景。
顾峥就知道,这绝对是那个什么叫做蕊卿的人的手笔。
可是既然干了这份工作了,那就要尽职尽责啊。
待将人群给推搡开了之后,他们三个就开始驱赶人群。
顾峥用麻鞋底子,将这一小堆早已经被烧成灰烬的引燃物,给踩灭了之后,就朝着周围人的说道:“好了,火灭了,大家不要再在这里驻留了。”
“要是因为聚众围绕,引起更大的灾患就不好了。散了吧啊,散了吧!”
而楼上那被支起来的窗户前,在顾峥出现了之后,也并没有什么人影出现。
看到如此,周围的闲人们觉得自己是看不到什么好戏了。
于是只得纷纷的散开,感慨一下,可能是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待到这条街上只剩下一个茫然的被三个捕快围住的小帮闲的时候,楼上却是悄悄的探出来了一个人的脑袋。
“蕊卿姐姐,人都走干净了。”
“那好,你帮我看看,那人长得什么样子?”
“嗯,身量挺高,肩膀好阔啊,不像是个弱质书生。”
“嘻嘻嘻,那么难看的捕快服,在他身上穿的还真好看啊,袍子都崩的鼓鼓的。”
“哎呀呀,他是低着头询问那个小帮闲的,我看不到他的脸,姐姐,不过这个人的皮肤也是古铜色的,一点都不白。”
说了一大堆,整体轮廓是有了,最关键的脸还是没有!
严蕊早已经在梳妆台内等的不耐烦了。
她珍珠坠链的耳环,都已经装带好了,这一整天,就要无所事事了,这种乐子还是要自己找吧!
于是她轻轻渺渺的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到窗边,看着下面三个带着一样的幞头的男人问到:“哪一个是刚才说话的人呢?”
“就是他们当中长得最高的那个。”
“哦。”
得到了确切答案的严蕊,随手就抄起了她梳妆台上的口脂,直接就抛了下去。
这小盒子抛出去,也不求个准头,叮当当的就摔落在了这三个人的脚边,将散开的脂粉,晕染成了一坨迷醉的红色。
这一突然出现的暗器,让楼下的人具都齐刷刷的仰头朝上望去。
那胆小的陈可,还将腰间的刀拔了出来,像是在防御着更大规模的袭击。
但是待楼下的往上这么一看,伴随着一声轻笑的,就是付云和陈可那控制不住的口水下流。
这就是旁人口中的蕊卿小娘子吧?
果然盛赞之下无虚名,这襄阳第一名妓的称号,那真不是白叫的。
但是他们当中还有一个阅尽千帆的顾峥,他才不管这些个四五六呢,直接将手中的哨棍往楼上一指,警告到:“禁止高空掷物!”
“楼上的人都小心点,砸到一个胭脂盒,晾衣杆这般的小物件,还能说句抱歉就过去。”
“要是将那腌菜的坛子,家用的木箱给撞下来了,那就是一桩误杀的命案了!”
瞧瞧,多么大义凌然的不识风情?
但是就是这么一指,却是让上边眼巴巴的偷瞧的严蕊,给看到了顾峥的真容。
只见这个男人,唇若涂朱,睛如点漆,面似堆琼,有出人的英武。
配上他那与宋代审美有些不同的微黑色的肤质,竟是俊逸出了几分的野性。
让那些感受到了这般英姿的少女们,那小心肝儿,都噗通通的乱跳了起来。
这对于莹儿这般见多了斯文书生的小丫鬟来说,简直就是大杀器。
她竟是被这顾峥的男人气势给惊的蹭蹭的倒退了一步,而旁边的严蕊,却是仔仔细细的与顾峥楼上楼下的对望了许久。
随后就“呵呵”的轻笑了起来。
然后就朝着楼下的顾峥迎风抚柳般的施了一个漂亮的礼,轻声道:“差爷所说的及是,小女子我受教了。”
“不知道差爷现在是否得便,我请诸位爷,上得楼来,吃一盏茶,赔罪可好?”
抬起头来的顾峥第一反应就是,这绝对是个妖精。还是一个浑身带着大麻烦的妖精。
自己可是绝对不能与其沾上一点边儿的。
372 唐大人下台了()
但是还没等着他拒绝呢,他旁边的两个猪队友,什么单纯善良,老成持重的良好品德都没了,据是带上了一脸的色中饿鬼的模样,假惺惺的拱手到:“那怎么好意思,能得小娘子的请客,酒水我们自负就是了。”
而楼下问询而出的妈妈,在听到了这些人的话之后,脸上的表情才算是好了三分。
但是她还没等返回楼子里让人在厅内制办一副席面呢,就差点被门槛给绊上一个趔趄。
“付头,咱们三人还有任务在身,不能都进去吃酒,我看不如这样,我去办事,你们吃酒,待办完了之后,就去最里边的青云坊内汇合。”
“付头您看怎么样?”
蕊卿姑娘开口留人,竟然还有人不给面子说是要干活?
这个,妈妈的小心肝也是很脆弱的。
这严蕊一见那顾峥如此的不给面子,那兴奋劲就别提了。
这世界上总是有一种女人,与旁人不同。
她们最喜欢看冷脸,吃闭门羹,越是这样却巴巴的上去,抱住了就不撒手。
这叫做你虐我千百遍,我爱你如初恋。
旁人看着她受罪,人家确是甘之如饴。
要是顾峥一开始表现的如同电车痴汉一般的,对着她严蕊也是痴迷不已。
可能这娘子对他瞬间的,就是半分的兴趣也无了。
这下可倒好了,顾峥那避之不及的模样,冷冰冰的态度,直接就射中了严蕊那小心和小肝,她的心是打死也不打算放了。
于是严蕊坚持不懈的继续说道:“那这位差爷,您忙完了再回我这里可好?”
“省的你的兄弟,来回奔波了。那青云坊间也没有什么可吃的,差爷要是下工了,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吃到最好的酒了。”
“就是,就是!”
“顾峥你既然要去忙的话,那就赶紧去了,哥哥我在这里谢谢你了,等明日,我们再替你多担待一些。”
“别忘记了,收完了就回这里碰头啊!”
一起回衙门交差,这才是他们两个人的目的。
顾峥只想赶紧离开,喏了一声,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让严蕊又一次执着帕子,倒抽了几口冷气,才将自己稳了下来。
只有离远了的顾峥,才觉得死里逃生。
也不知道这襄阳城中的人是怎么想的,一个女妓就有这么大的魅力?
这可是府台大人的追捧的人啊,你们对此趋之若鹜我可以理解,但是怎么就有那么大的胆子,去睡上官受用过的女人了呢?
到底自己是现代人的思想,怎么想,都觉得无比的别扭。
这个世界中的互换爱妾,互赠女人的风气,顾峥受不了。
所以待他做完了本职工作,让身后的府衙的仆役将银钱统一的封在了一个大箱中,存好,开始返程的时候,他的那双脚,怎么都不想踏进醉眠楼那一亩三分地的里边。
但是他的两个刚刚认识的同事,却是在这里边吃茶,要是不进去自己就回衙门交差,这二位一定以为他是只顾得抢功表现自己的阴险小人呢。
职场上的规矩还是要守,但是还没等他想明白了呢,那门旁招呼客人的茶壶,却是朝着他点头哈腰了起来。
“哎呦,这位就是顾爷吧?里边请,您的兄弟都在里边等您半天了。”
这谎话说的,他们那两个人,估计早就不亦乐乎了吧?
哪里顾得到他?
但是顾峥还是笑着朝对方一点头:“那就前面领路吧。”
一行人脚下不停,直接奔着宴客小厅而去。
大中午的,没人那么饥渴来醉眠楼里寻姑娘,这偌大的楼子中,自然是空空荡荡的。
但是只有一个房间里,传来了丝竹管乐的声音,看来,这就是老付两个人所在的地方了。
茶壶将人引到,门口侍应的小厮,就将厅门给打了开来。
只见一张孤零零的桌子上,两个人正有滋有味的喝着酒水。
正对面的矮台子上,几个乐师在演奏时下最流行的小调,并没有姑娘们的脂粉味充斥其中,也没有任何暴露的肉欲,在这个厅中出现。
这般清雅小酌,带了许多文人喜爱的风雅,也让顾峥的内心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也不打算坐下,对着那两个人直接开口道:“我说付头,钱都收好了,咱么回衙门交差吧?”
顾铮这话还没说完呢,他身后呼啦啦的,出现了一大堆的人。
是严蕊携带着莹儿,还有平日中给她吹拉弹唱配乐配舞的附庸,齐刷刷的就站在了顾峥的身后。
在她的带领下,大家朝着他盈盈一拜,就开启了挽留的模式。
“听说顾差爷回返,特来拜会。”
“蕊卿在这里奉上一段新习得的小令,演奏给诸位差爷听,以表我的谢意。”
还不等顾峥的推辞,这严蕊就步步紧逼,竟是当着众人的面越凑越近,顾峥只得步步后退,正好就一屁股的坐在了几个人为他留出来的空座位之上。
而达成了自己目的的严蕊,则是带着一丝旁人看不清楚的得意,一个轻轻的侧身,竟是片衣也没有沾到顾峥的身上,就径直的朝着表演用的矮台子而去。
待严蕊坐定,众人的心神都放在了她会有何惊艳的表现的时候,那门外总管招待的妈妈,却有些心慌的就了闯进来。
在严蕊的耳边急急的说了两句,又退了出来。
听完了妈妈的话语,严蕊的脸上就是一白,瞬间就又恢复了原貌,让不仔细观察的人,压根就看不出来。
但是她转向台下的时候,脸色却带上了几分凄苦:“诸位差爷,向来今天的这首曲子,大家是只能改日再听了。”
“怎么?出了什么事情?”
“诸位官爷不知也是应该的,唐大人相应朝廷的调令,去分管今年湖广一带的水患赈灾事宜了。”
“因为事出紧急,所以走的也是匆忙。”
“诸位差爷还是赶紧回衙门听调,以免被上官寻人不得,挨了训斥了吧。”
一听是这种消息,三个台下的人都齐刷刷的站了起来,拱手告辞,走的是干脆利落。
须臾的功夫,这小厅内,只剩下了孤零零的有些可怜的严蕊。
她旁边的莹儿有些担心,上前询问到:“小姐,唐大人这般走得匆忙,竟是在前夕才来通知。”
“不知道是调令,还是…”
后边的话说的不清楚,但是严蕊明白其中的意思。
是贬值?是变相的流放,这些都有可能。
作为一个依附于唐大人身下的女人,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是对方给救出来的。
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再大难当头的现在,还惦念着自己的,光凭着这一点,她严蕊也是感恩的。
所以她打断了身旁莹儿的话,将手指轻轻的抚在了琴上,挑拨起琴弦,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在这几个无意义的音符中,缓缓的安排到:“你现在就让下边的人帮我打听。”
“接替唐大人官职的人是谁,脾气秉性,家中人口,年龄经历,一样都不能少。”
“毕竟故人离开了,在这城中讨生活的我们,还是要继续过日子的。”
“是,小姐,我这就去办。”
莹儿退下去的很快,这事情闹的突然,让严蕊都没有了占猛男便宜的想法了。
只希望打听出来的消息是好的,别出什么大事就成。
严蕊这边徒留担心,回到了衙门的顾峥,却是看到了所有在街面上的捕快都集合到了一起。
原来,唐大人的离开,基本上等同于是被押解回京的一般。
这里边涉及到了前几年的赈灾的事情,涉及到大笔的欠款的去向,已经不单单是小小的贪腐,就能够解释的清楚了。
至于继任者?
随着朝廷来人的,还有被派过来接管襄阳城的新任的府台,姓朱,名曦,是前几年的第五榜的同进士,也是在别的州县从主簿这个级别,慢慢做起来的实干家了。
据消息灵通的人透露,这位和他们的唐大人的为人处世的风格是截然不同。
颇有些严于律己的风格。
而且最主要的,朱曦和唐仲友的学派理念是截然相反的,唐仲友曾经在朝堂上是极其反对朱曦的儒家理学的那一套的。
在肆意风流的唐仲友的眼中,朱曦那就是假道学的代表。
而在严肃自律的朱曦的眼中,唐仲友就是典型的斯文败类。
两个互相看不过眼的人,现如今一个得势,一个失势。
前一个人直接被变迁出官,而另外一个刚结束了给宁宗的讲学,满是信任的被派到了襄阳城内。
那这城里的天,还真的是被翻了个了。
待到顾峥了解到了新上任的上官的名声之后,却是更加的确认了一件事。
那就是尽忠职守,兢兢业业,像是他这样的新人,自然就不会被为难的。
果不其然,忐忑不安的散工回家的差役们,在第二天上工了之后,就开始异常的忙碌了起来。
因为新来的襄阳府台朱曦,大手一挥,竟是将这一期有老差役担保可行的外聘差役,都从试用期转正了。
而他们的作用也只有一个。
抓人。
抓于唐仲友案中所有有关联的人物,在这襄阳城中,大大小小的为唐仲友提供过便利,金钱,乃至于服务的所有的人。
373 皇城司的抓捕()
而这一长串的抓捕名单,就需要他们这些新人们冲锋在前了。
因为朱大人不知道,这老差役中有多少人是唐仲友的眼线,或者根本就是他们的一丘之貉。
这一下,以燕捕头在内的一群老人们,就变成了变相被监视起来的状态,外出办事的,只能是顾峥这样的屁都不懂的新人了。
这些人带着长长地名单,还有对于自己工作的未知的迷茫,拿着手中刚配起来的腰刀,就这样奔着襄阳城的各个方向而去。
待到这衙门内再次的安静了下来了之后,在朱曦的身后,就站出来了一个身着玄色衣袍的人,带着一丝阴柔之气,就开了口。
“朱大人,这样行吗?咱们初来乍到,这襄阳府内的一亩三分地都没有握在手中,就先急着抓人。”
“就不怕造成这襄阳城内的人心不稳?”
听了这话朱曦半分慌乱也无,他只是抖了一下手中的名单,和身后的人说道:“赵刺探不必担心。”
“现在正是抓捕的最好的时机。”
“趁着城内纠葛在一起的势力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趁着慌乱,将该抓的人抓齐了。”
“那剩下的事情,就是您皇城司该操心的事情了。”
“只希望赵大人,能从这些嫌犯中得到有用的消息,到时候,这襄阳城中的魑魅魍魉,也就安静下来了。”
看到朱曦对他们皇城司的刺探还挺推崇,这位被皇帝爷给赐名的赵一,就有些得意的笑了。
“嘿嘿嘿,这是自然。术业有专攻,朱大人只需要配合抓人,稳定这城内的民生就好。”
“至于消息的刺探,情报的收集,以及这后续的逼供刑讯,就不是您该操心的事情了。”
“我自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