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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亲卫,就着小队长手中的字条这么一看,表情立刻就悚然了起来,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这名队长的模样,转头就进入到营帐内禀告。
而这帐内因为外边的喧哗,早已经停止了手头的工作的刘将军,则是率先询问道:“何事?”
而那位亲卫则是一行礼,禀报到:“将军,大帐外有一巡查官有要事禀报,是关于敌寇方腊的最新消息。”
“哦?你切让他进帐内回话。”
“喏。”
转身片刻的功夫,小队长连带着他的纸条就一起进入到了帐内。
在走到距离刘将军还有七八步远的距离时,小队长就被身后的亲卫所阻止,将纸条递到了刘将军的副官的手中之后,就乖乖的在营帐之中,等待问话了。
这纸条传递的迅速,刘将军看的也快速。
须臾,抬起头来的他面上就带了几分的迟疑,却不难看出其中的喜色。
他朝着帐下的小队长问道:“你且将刚才这张纸条出现的细节,仔仔细细的跟我讲述一遍。”
得令的小队长,就将自己刚才的所见所得,一字不落的给刘将军复述了一遍。
待到这事件的始末叙述完毕了之后,刘将军沉吟了片刻就继续问道:“你是说,这是一根从营外射过来的箭枝?”
“是的。将军。”
“那么看来,通风报信之人,所诉说的消息应该就有几分的可信度了。”
“说不定这方腊的人头,就是这位壮士所摘下来的呢。”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
“你自己本身就是巡逻队伍中的一员,你说我们的巡逻范围涵盖到了军营周边多少米之外?”
“最少半里地。”
“是啊,在咱们这般的巡逻之下,还能寻找到我们人员巡查的空隙,轻轻松松的在百米开外射出一枝羽箭,正中我们大营帐外的旗杆。”
“在惊动了诸位巡逻军队之后,还能悄无声息的全身而退。”
“就是这般的本事,想要探入到敌军的大营中,搞出几多的风雨,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啊。”
想到这里的刘将军,直接下令,去确认敌方的动作:“你们速速调人,前去查探今日中方腊军的动向。”
“如果真依照这张纸条所言,这对面的大军中,现在就应该出现了私自溃逃的局面了。”
“原本这些人就是依靠着方腊一人,团结在一起。”
“现在他们的领袖突然暴毙,必然引起大规模的恐慌。”
“这也是我们朝廷的军队,取得最终的胜利的至关重要的机会啊。”
“尔等速速前去,我在营帐中等待诸位的消息。”
“得令!”
刘光世果真是一员智将,待到一切都安排完毕之后,他就将这张小纸条,仔仔细细的放在了他存放军事机密文件的暗格之中。
这突入起来冒出来的刺客,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味道。
他是有目的的刺杀一切与朝廷不利的敌寇呢?还是这其中带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个人恩怨?
这无从得知。
但是光凭借着他办完事之后,还特意的招呼一声他刘将军,这个人情,他刘光世就算是承下了。
而且,此人的笔迹已经清楚,派人寻访一下,总是有丁点的蛛丝马迹的。
想到这里的刘将军,转身就开始将盔甲披挂了起来。
若是他猜测的无错,一会他们西路军就可以直接出其不意的进军了。
想到这里,刘光世又是叹了一口气,返回案前,摊开文书,开始恭恭敬敬的给他这一支军队的主帅,同时也是监军的童贯大人做一份亲笔的手书。
在这内容间,要将所有的功劳都分派的清楚,这即将到来的一场胜利,主要的功劳人员,自然是童贯童大人的指挥有方。
至于其余人等,姚平仲自然不屑与其抢功,而那些个顺流拍马的将军,也不必去管他们的死活。
待到这刘光世声情并茂的手书写完的时候,营帐内派出去查探的人员,也在这个时候返了回来。
“如何?”
“将军料事如神,现如今敌军阵营中,有多股隐秘的人员,四散逃离。”
“看打扮像是当地的百姓,但是观察其行为,应该是跟随着方腊一起起义的义军。”
“而平日中,巡防还算是周密的敌军大营外,今早起,突然就少了最少两队人马的巡逻。”
“据我们在地方刚安插进去的钉子禀告,好像从昨天晚上开始,这方腊手下的主要的将领,就进了最内的只有方腊才能居住的房间内,一晚上都没有出来。”
“这就是了。他们现在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我们朝廷军队的身上了。”
“像是这等的乌合之众,现如今光是权利的分派都争不过来呢。”
“真是好时候。来人啊。”
“到!”
“速速将这封我的亲笔信件,跨马加鞭,递到在我们身后赶到的童贯大人的大军之内。”
“要亲自交到童贯大人的手中,你可知道了?”
那专门负责传递命令的士兵,一个唱喏,低头接过了已经封蜡好的迷信,转身出了营帐,直奔着北方而去。
要是不出意外,这封信只需半日的功夫,就可以递到还在行军路上的童大人的手中。
这位率领着主部队的大人物,可是磨磨蹭蹭的在路上耽误了不少的功夫了。
他们这些西北边陲军,竟是比从京都中调遣过来的部队,还要率先的抵达到了江浙。
这还不能说明了,朝廷中,关于方腊是招安还是围剿,到现在还没做出个定论吗?
用刘光世的看法来说,他对于招安是嗤之以鼻的。
这群江湖游侠,地痞流氓,农民工人所组成的军队。
其战斗能力以及综合的素质,在他的眼中就是一个笑话。
那号称横扫燕赵,俯瞰山东的宋江,到最后怎么样?
还不是直接被方腊给摘了脑袋?
就这些人,但凡是对上西夏的蛮兵,后果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脑袋摘下来,被人给当成一个球踢了。
这群人所起到的作用,还真是没有他刚才想象中的那个游侠刺客来的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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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开新书的作者太多了,二宝在还债,推完这本不推了缓缓哈
《金融慈善家》
作者阅朗薪稀
这个作家是写股票金融的小众书,有喜欢的可以看看。
408 问这世间谁是英雄()
想到这里的刘将军就是一笑,转身对着大帐中早已经集合完毕的副将们下令道:“这一次战役,我们要速战速决。”
“要在童大人的朝廷军到来之前,就解决这群乌合之众。”
“也省的童大人舟车劳顿的长途跋涉而来,到最后了还要为这点子乱兵所操劳。”
“咱们就让童大人顺畅点的从哪里来,再回哪里去吧。”
“得令!”
手底下的人等的甚是不耐烦了,他们这群人在这里就是为了等那些官老爷,耽误了多少的功夫。
现如今得到了出征的命令,一个个的还不迎头痛击,更待何时。
待到刘将军交代完毕,这群大宋国最精锐的部队们,直接就冲出了营帐,奔着方腊的老巢而去。
这两军才刚刚一个碰面。
局势就以十分诡异的方式,在快速的崩溃着。
对面的方腊的军队,仿佛早已经失去了精气神一般的,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团结。
在敌军刚刚冲杀过来的同时,一个回合都没走上,就出现了溃散崩盘的情况。
这就像是传染病一般的,四下扩散了起来。
越是为首的队长,稍微了解点内情的,越是没有了战斗的欲望。
作为一个群龙无首的军队,本就是迷惘的只知道听从命令的士兵,哪里会有什么战斗意识?
逃跑起来竟是不管不顾的,直接就乱成了一团。
好吧,连刘光世都惊讶于这场战役的轻松程度,这一个冲锋,先前的部队已经直指方腊的老巢了。
等到他们向着内营发起进攻的时候,那些还在里边勾心斗角,大打出手的将军们,在看到了半里地外的乌泱泱的全是敌军的包围的封锁线的时候。
他们的内心是崩溃的。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数十万由民众组成军队的方腊集团,一夕之间,倾灭于此。
帮源洞外杀声震天,朴刀之下,鲜血成河。
这些人等,在悍勇的西部边陲兵的阻击之下,或是被杀,或是被俘,竟是无一幸免。
而这一场荒诞不经的战役,在刘将军回返的时刻中,终于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这一切,都被站在孤崖之上的顾峥,给看了一个清清楚楚。
烈烈疾风,肃杀凌然。
仍是抵不过,这茫茫战场的残酷。
他就这样孤身一人,衣袍被颤颤吹起,不带一丝的烟火气息。
这是一个因为他而起的战争的结局,顾峥却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波澜不惊的旁观。
只有那笑忘书中的小球,那激昂的跳跃欢呼,才能反映出这个世界的委托人心中的激动。
灭族之仇的又一个外因,被顾峥这个外来的灵魂,以及自己的这具躯体给消灭。
这般直面观看大仇得报的感觉,是如此的畅快淋漓。
这一届的委托人,仿佛从这一刻起,才想起了自己曾经所要追求的生活。
正是这般的快意恩仇,潇洒自如。
那燕赵少年游侠儿,横行须就金樽酒的豪情,油然而生。
如果此时他有一具躯体,他一定会仰天长啸,纵马行空。
委托人这般想了,作为最负责的宿主,顾峥,他也这般做了。
他朝着那已经没入了远山不见深处的军队的队伍尾部,仿佛送行一般的,用周身的气息,发出了痛快淋漓的一吼。
“问英雄、谁是英雄?”
“无愧于这天,无愧于这地,无愧于这黎明百姓,这都是多余废话,哈哈哈!无愧自己的心,才是我辈侠客的大自在。”
“愿我宋国军士,心中永存这一方自在!”
“小子顾峥,就此别过!”
这最后一声悠悠荡荡之音,在这山涧峡谷之中,乘着回音,飘荡了许久。
竟是令那率领在队伍走在了返程的最前方的刘将军,也仿佛心有所感一般的回过了头来。
他有些哑然失笑的摇摇头,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对着那遥远的传来了声音的地方,隔空拱了一手,以示敬意。
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复又挥手到:“继续前进!”
“是!”
……
将军不求此人的去向,自然有其一定的道理。
游侠儿,本就应该自由的驰骋于这一方的天地,那种束缚在一城一池,一草一木之人,也称不上是侠了。
萍水相逢,就此别过。
放下了此番因果的顾峥,骑在他从江浙购买的一匹瘦马的身上,开始摇摇晃晃的朝着徽州而去。
这一趟,他是要劝服那深山内的老头子,挣脱那百年前的誓言,听他的劝告,直接开始南迁。
不管这个大宋国的将来是怎么样的,但是这些人,无疑是委托人记忆中最为重要的亲人了。
他的血缘族亲,都已经不在,那么对他有着教导养育之恩的师父和师门,绝对不能因为一个国度的覆灭,而随之倾塌。
那么这一世,委托人就会再一次变成那无牵无挂的小可怜了。
这是顾峥这种无牵无挂之人,心中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
因为世界的轮回中,他感受到了多少的情感,慈爱,返回现实中,那孤寂无人的空虚,就是越发的明显。
他只知道一点,珍惜眼前人,对于所有的委托人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而他这晃晃悠悠的赶路途中,也并不是全无收获的。
这不,搞笑的人,就来了吗?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从此路过的,需留下那买路财。”
这般老套?
骑在马背上的顾峥,将嘴中好不容易咂么出来点甜味的甜草梗子,啐的一口,吐在了地上,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穿的还算是体面的五六个人。
在两方人马含情脉脉的看了许久之后,顾峥才多余的问了一句:“喂,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一个强盗的职业素养?”
“何所谓职业素养?”
“就是说,干强盗这一行的,你总是要有点原因吧?”
“我看你们穿的人模狗样的,不像是生活不下去的逼良为娼的啊。为何偏要作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被顾峥这么一问,那边的强盗则是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就回到:“俺们祖祖辈辈都在此盘桓,干的就是山寨的营生。”
“这劫道的活计,还要分出个贫穷或是富有的人才能干的吗?”
“哦,那自是不用,只是不知道,你们的寨子又为何偏偏选择这一条路作为劫道的地方呢?”
“那还用问,自然是距离我们的寨子最近,人来人往的还算是热闹,距离那徽州省城甚是便捷。”
“几方计较之下,为啥不能选择这里?哎?我说你这厮,好好的把钱交出来,一个被打劫的人,就应该有点被打劫的觉悟。”
“哪里来的这多的废话。”
这对面的劫匪头子终于是反映了过来,而对面瘦马上的顾峥,则是被逗的哈哈大乐了起来。
这头子边上一个憨憨的小匪徒,还不知死活的来了一句:“啊,头儿啊,他好像是在套你的话啊。”
说完,‘啪’的一下,后脑勺上就挨了一巴掌。
“废话,你当老子不知道啊,还用你废话。”
这委屈巴拉的小弟,龇牙咧嘴的就缩了起来,而被顾峥嘲笑的有些恼羞成怒的大匪头子则是朝着他呵斥道:“笑什么笑,打劫!”
“刚才你若是老老实实的将银钱留下,我自当可以给你留点回家的盘缠。”
“但是你现在竟是敢如此的戏耍与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小的们,速速上前,将他的瘦马抢下来,将他的包裹财物,全部给我搜罗一空。”
“至于他身上的衣服吗。嘿嘿嘿,也给我全扒光了。我这人心善,给你留一件亵衣亵裤,让你不至于因为赤身裸体而寻求不到帮助了吧。”
我谢谢你哈。
听完了这话,顾峥笑的更是厉害了。
他就这样安安静静的骑在马上,压制着这匹瘦马,因为一下子涌上来了四五个人,而产生的惊慌。
直到那些小匪徒们的爪子就要摸到这匹瘦马的缰绳的时候,顾峥才将双手,在马鞍上一个上撑,一个鹞子翻身,轻松的后落于这群人足有几米远的身外。
然后在这一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中,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缓缓的将一把寒森森的锻刀,从背后的刀鞘中,抽了出来。
而就在顾峥将这把刀完全的亮在了众匪徒的面前,打算摆出一个十分漂亮装逼的姿势的时候。
在众人身后的那个大匪头子,却是眼力十足,他将眼珠子一瞪,就大吼了一声:“这茬子是一个高手!骨头太硬!快跑!”
‘呼啦’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呢,这黑大个,却是率先的动起脚来,是转头就跑。
这一出乎意料的反应,让顾峥差一点岔了气。
他哭笑不得,竟是连眼前的这群人再戏耍一下也顾不得了,只是阴森森的朝着那个已经跑出去三五步远的匪头子喊了一句。
“你再敢多跑一步试试,我手中的臂弩,可不是吃素的家伙。”
而当顾峥的话音才刚刚落下,那土匪头子,竟然是脚底下一扭,借着前冲的作用力就是一个转身,倒头便拜。
“大爷饶命!”
好!怎样的一种气壮山河,怎样的一种能屈能伸。
让原本就觉得很是可笑的顾峥,哈哈大乐了起来。
409 十里坡上的小客栈()
“你这厮真是有趣,我问你答,听好了喽。”
“你怎么一眼就判断出我厉害了?”
“你手中的锻刀,乃是精铁锻造,看刀柄上缠绕的防滑的布条,上边虽是黑灰色,但是却有着疑似血迹一般的痕迹。”
“再加上,刀刃锋利,侠士抽刀时,半分花架子也无,我就能猜得出八九分,这是一个惯用刀的老手。”
“看侠士的年纪,还不满二十,又没有军队中的气息,那自然是师从武林大家之人。”
“别管你学艺是否精通,都不是我等山野小匪,所能招惹的对象。”
“因为像是你这等的人,最是难缠。”
“要是武功高强,我等打不过了还能逃跑,最怕的就是没有几下子本事还敢出来闯荡的人。”
“自己打不过了,觉得憋屈了,还回去找家长的那种。”
“偏偏这种少爷,家里边全是溺爱的很,也不管那江湖的道义,以大欺小的没脸没皮。”
“甭管少侠是哪一种人,我等只需要装作投降溃散就成。”
“到时候你里子面子都有了,回家的时候还能吹嘘一番,而我等还能在这山林中逍遥,各取所需而已。”
好透彻的人物,顾峥看着这黑面人,却是呲牙一乐。
“如此甚好,那你们现在算是投降与我了?”
“是啊。”
“那就跟我走吧?”
“???啥?”
“你等等啊,我现在有点乱啊”这黑匪头倒是聪明,想要趁机从地上爬起来,却是在顾峥那饱含着深意的一瞪之下,瞬间又趴了下去。
黑匪头只觉得顾峥的这一眼,要比那守备大将的气势还要足上三分,颇感委屈的他只好跪着继续问道:“不知道少校的这个跟我走吧,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按照江湖上的规矩,你们是我的手下败将,那么你们所属的营寨以及你们自己的人,以后就都是我的小弟了。”
“小弟弟们现在听从大哥的命令,一起朝着大哥的目的地进发,这也没有什么毛病啊?”
“我看你是一个挺聪明的人,怎么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明白了?”
我去!要脸吗?
敢情我前面的那一套都是白说了?
好啊,你这个生瓜蛋子,给你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