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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那幸运值破表的人物,没准还纵身一跃成为了皇帝身边的女人,麻雀变凤凰的美梦,也不是没有过。
但是那些被采买来的小男孩,他们的命运就比较悲惨了。
先不要说失去了一个男人最为宝贵的东西,光是在这个宫中干上一辈子的工作,忍受着渐渐长大之后的‘与众不同’,承受着心理与身体的双重压力,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了的职业。
他们这些现在还是懵懂的孩子,等到随着年龄的增长,明白了内侍这个职业的含义之后,要么就是自暴自弃,颓废的混上一辈子,孤独终老。
要么就是心理扭曲,走上了一条难为旁人,也难为自己的道路。
能够混到寿终正寝的内侍,那是基本上没有几个。
对于此次的高难度,顾峥也是无奈的,已经被坑过来的他,只能明知道有困难……也顶着头的上了。
他唯一有疑虑的地方,就是这个世界的委托人的死因了。
因为在他接受到的记忆当中,就连委托人自己都没搞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他只知道自己的死,可能与自己的好朋友王继恩有关。
哦,就是刚才热心的替他打水的那位,十分照顾他的小朋友。
这个王继恩,算起来竟是顾峥的半个发小。
因为两个人的家,距离的十分的相近,他们都是位于开封府外城的南城区的大杂院中居住的人群中的一员。
在未曾进宫的时候,顾峥还屡次在邻居和父母的口中,听到过这个王继恩的事迹。
这个孩子的家事要比他顾峥还要可怜,自小父母双亡,只是和一个孤寡的奶奶在一起生活。
为了让自家重病的奶奶能够吃得起一口治病的汤药,王继恩是把自己的给卖了救人。
谁成想,这孩子也是运气不好,这刚刚吃了两天药的王奶奶,却是寿数走到了尽头,扔下他一个人,一命呜呼了。
而再也没有了家人的牵挂的王继恩,在伢人来领的时候,则是乖乖的就跟着人走了。
想来这个没有了牵挂的家中,是他一辈子不想再回来的地方了吧。
因为他走的平静,就反衬出来顾峥走的惨烈。
那是一家子鬼哭狼嚎,就像是赴了刑场一般的不舍。
让一旁自诩为心智成熟的王继恩,就动了恻隐之心。
因为他从小就在照顾家人,再加上他比顾峥又虚长了一岁。
在进宫了之后,那是主动的就把自己摆在了兄长的位置。
在宫内的点点滴滴的生活中,照顾了顾峥良多。
因为王继恩的精明伶俐,再加上从小就放得下身段的为人处世,让他在一众刚入宫的孩子当中,就入了内侍班头的眼。
直接就将王继恩当成了他的接班人来培养了。
而那个过来挑人的班头,正是现如今的跟在开国皇帝身边,负责大官人贴身事物的统领内侍,张德开,张大中官。
这位一身恐武,因为战争受创才进了宫的强者,对于手脚麻利,眼力十足的王继恩满意极了。
不过几年的时间,就将王继恩给调到了皇帝的身边,升成了内侍省的内侍高品。
专门管皇帝大官人的晚间起居,侍应的职责。
算的上是皇帝大官人的贴身人了。
而顾峥的这位邻居发小,真的没有辜负他的义父的栽培,在后来短短的几年的时间内,就接了退居到幕后的张德开的班,爬到了这个皇宫中,内侍最高的品级,正六品的右班都知的职位。
成为了众多小黄门们,艳羡的对象。
而顾峥这个明显有些不讨喜的小黄门,也因为王承恩身份的水涨船高,而顺利的被调出了洒扫局,分派到了王继恩的手底下。
虽然只是在皇帝的宫殿外,做一个二门的守门内侍吧。
但是无论是从品级或是俸禄上来说,他也一跃的升了好几个档次。
好不容易拿到了更多的俸禄的委托人是欣喜若狂的,因为他的弟弟妹妹们已经长大,家中需要他这个当哥哥的,提供更多财力上的支持。
王继恩的帮助,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而作为报答,委托人自然也是紧紧的站在王继恩的身后,成为他最忠实的跟班。
仿佛……美好的生活就在眼前
却在一天的晚上,戛然而止。
那一晚,他依然是站在殿外,和另外几个守门的内侍,静悄悄的望着大殿外洋洋洒洒的飘落着的雪花。
在想着下值了之后,凑在自己的寝室当中,围坐着吃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暖锅。
而这般幻想的场景,却突然被皇帝寝殿中的烛火奋力的晃动,给打断了。
伴随着这个不正常的烛火晃动,委托人还从殿内听到了一阵阵的斧凿的撞击之音。
这!
当顾峥忍不住想要查看自己身后的寝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的职业素养就让他克制住了转头的冲动。
而随着一阵让人心惊的断断续续的争执的身影,从自己身后传来又消失之后,委托人身后的寝殿,就莫名的安静了下来。
伴随着这一切死一般的安静之后,是一阵细细索索的低声交谈的声音。
对此,委托人是疑惑的,但是随后从寝殿中走出来的那个人,让他瞬间整个人都陷入到了恐慌之中。
因为这个看着茫茫的雪夜匆匆的离开的男人,竟然是皇帝的亲弟弟,晋王。
他在这个寒风凛冽的殿门外,意味深长的转头看了一眼那个象征着皇帝寝殿的福宁宫,冷哼了一下之后,就快步的离开了殿外,消失在了大雪纷飞的出宫的方向。
待到这个人离开之后,委托人身边的压力,才是骤然的缓解,他不清楚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吓出一身的冷汗,却是不妨碍他竖起耳朵继续偷听殿内的情况。
“咳咳咳咳。”
是皇帝大官人的咳嗽声。
这两天他偶感风寒,咳嗽并不奇怪。
在听到了这个声音之后,委托人的心反倒是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还好,皇帝大官人与他们这些内侍的生死,是息息相关的,只要大官人没事就好。
自觉地解除了危险警报的顾峥,作为一个守门的人员,就进入到了放松的状态。
而这一晚上,果然如他猜测的一般,竟是风平浪静的度过了。
可是就在他下了值,与换岗的人员交班了之后,他与三两个外门的内侍一起开始朝着后偏殿的寝室内往回返的时候,却看到了匆匆忙忙从皇帝的宫中走出来的王继恩。
此时的天还没有大亮,这个时间中王继恩应该还在皇帝的身旁伺候着梳洗才是,他这是要去做什么?
本来想将他叫住的委托人,却被自己发小脸上的一脸的阴沉,给吓到了一旁。
出于对王继恩的了解,委托人很识趣的就将自己埋藏在了侧边小路的树丛的后边,试图减少他们这一群人,在宫内的存在感。
可是偏偏他们当中有一个小子,也是出自委托人与这王继恩入宫培训的同一期,与这王继恩在平日中也颇有些交情。
他只是看见了步履匆匆的王继恩从他们的身旁经过,秉承着一点点拍马屁的主题思想在前,这个不长眼的小子就朝着王继恩的背影招呼了一声。
“王中官,这么早就下值了啊。”
而就是这一句话,让在前方迅速的奔走着的王继恩,嗖的一下转过了头来,此时他眼中仿佛有着最为凶狠的火焰,朝着那个身后的不开眼的小子,恶狠狠的瞪了过去。
但是王继恩那半是惶恐忐忑,半是幸灾乐祸的眼神,在看到了委托人也在这些人其中之后,顿时露出了一种难以言明的表情。
他只是朝着委托人的方向,喏喏的做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的嘴型:“逃!”
然后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渐行渐远的……前方的很远处的出宫的方向。
这些茫然的同班的小黄门们,被刚才王继恩的表情给吓在了当场,他们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莫名的得罪了皇上面前的大官人了。
在这个寂静无人的清晨中,莫名其妙的就触及了对方的霉头。
445 苦中作乐()
但是只有和王继恩一起长大,对过暗号的委托人,却从其中感觉到了不妙。
此时的他顾不得和同班的人打声招呼,只是拼命的开始朝着自己寝室的方向,拼命的跑了过去。
那里,他的柜子中,还有这他这么多年在宫中存着的收入,他要卷着这些银钱,赶紧的出宫,躲进那个鱼龙混杂的南城区内,带着自己的家人先躲上一阵。
不知道为什么王继恩会给他发出这样的一个信号,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发小不会这般的无的放矢的。
聪明的委托人跑得飞快,他脚下的积雪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寂静空廖的偏殿的小径上,是那般的明显。
可是随着他的跑动越来越快,他的心也慢慢的悬了起来。
因为在这空无一人的小路上,踩在雪地上的声音,此时却是两个。
听到这里的委托人,渐渐的放慢了自己的脚步,他开始缓缓的走了起来。
却是对着空无一人的半空中,像是询问一般的说道:“你是谁?为什么?”
而此时一双已经摸到了他后颈部的手的主人,却是如同清风拂过一般的在他的耳边,轻轻的通知到。
“放心吧,你们都要死,黄泉路上有人作伴,就不寂寞了。”
而待这个轻柔的声音落下的时候,委托人就听到了自己的脖子发出来了扭曲之后的咔嚓声。
在这个世界陷入到了黑暗之前,是仰面朝天的皇宫上方,大片大片洁白的雪花飘落。
……
我这一生,何其不幸,就算是失去了良多,我也希望能够活的长长久久。
我有思念我的母亲,有在贫困线上苦苦挣扎的弟妹,我有能够一起喝酒的兄弟,还有无比熟悉的皇宫内的一草一木。
为什么我要这般不明不白的失去生命,连一个回答都得不到?
我不甘心!
我只求一个明白!
分析出了委托人内心的顾峥,看着手中那身灰扑扑的袍子,心中却是转了无数个念头。
这份求生的愿望,突破了天际,让他想到了在现实中最初一无所有的自己。
这份不甘心,我替你接下来了,而那个莫名的死局,我也帮你扛下来了。
在内心中做好了建设的顾峥,整个人的身体瞬间就轻松了下来,就仿佛他的灵魂已经与这具身体,以最完美的形态融合到了一起。
当顾峥再一次探头望向那个在空间中浮现出来的属于委托人的灵魂小球的时候,顾峥就知道,属于他的舞台开始了。
交接完毕的顾峥,三下五除二的将自己的衣衫给褪了下来,左右看看四下无人,就将手隔着裤子的布料,摸进了自己的亵裤下边。
在捏了捏自己那只有半个指甲盖长短的势根之后,长出了一口气。
这算不算的上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万幸自己没被掏了一个大洞,连尿尿都无法控制的地步?
这算不算是人在绝境之中的强大的适应性?
他现在光是这般的底线,就已经很满足了。
正当顾峥苦笑着摇头的时候,大通寝的门,吱呀一下就被推了开来,端着一盆清水的王继恩,就走到了架子旁,往这上边一放,就朝着顾峥招了招手。
“赶紧过来洗洗吧?哎?你这是在干嘛?顾峥,难道说你真的是底下不舒服吗?要不要咱们再去找老梁去看看?”
一看顾峥现在的这个一手插裆的姿势,王继恩立刻就进行了脑补。
而那个被他提到的老梁,则是在小黄门的实习期内,要是有人有不干净的情况,他是负责补刀的人员。
一提到这个人,顾峥脑海中的那个属于男人的噩梦就被提醒了起来,他打了一个冷颤,赶紧把手拿出来,朝着王继恩摆到:“别,千万别,我就是痒痒,挠挠。”
“咱们还是洗漱吧,呵呵呵。”
说完,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就将这不干不净的手,一下子就插到了王继恩拿回来的水盆之中。
嗯?
竟然是温水?
而当顾峥疑惑的抬头看向王继恩的时候,这个小朋友难得的得意了一把,朝着东边已经从预备小黄门班级中毕业的那一溜的寝室的方向努了努嘴,炫耀到:“我在咱们的内培班内,认了一个哥哥。”
“这人心善,今天不当值,他们能去御膳房内交点柴火钱,弄些热水。”
“现在天冷,咱们年纪正小,又是养身子的期间,”说到这里王继恩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和顾峥的下面,继续说道:“听老梁叔说,这要是不注意,落下个病根啥的,别说是长寿了,就是当场死了的都是有的。”
二次感染呗。
顾峥奋力的点点头,拿着一旁的巾子,就使劲的搓起手上的灰尘,而另外一双小小的手,也从另外一个方向,插到了盆子当中。
这两双看起来都不像是娇生惯养的孩童的手,就在这个温暖的水盆中,慢慢的滑动着。
渐渐的两条毛巾碰在了一起,如同鱼儿一般的缠绕,又分开,让本就是孩子的王继恩玩心大起。
他扑腾腾的让自己的毛巾进攻过去,又在顾峥的手划过来的时候,退却,一来一往的,就传出来了两个孩子欢乐的笑声。
就算是再艰难困苦,也掩盖不了一个孩童想要寻求欢乐的心情。
当他们停下了这个小小的游戏之后,每个人的身上,就避免不了来换上一身新的衣服了。
抱着湿衣服,随着顾峥走出房门的王继恩还不忘记抱怨到:“真倒霉啊,早知道就不闹了,现在好了,我要跟你一起洗衣服了。”
“我那衣服才穿了几天啊。”
而一只手拎着足足有他半人高的洗衣桶的顾峥,却阻止了他的小伙伴的继续的唠叨。
“有你抱怨的那个功夫,这两件衣服早就洗完了。小心耽误的时间过长,咱们错过了哺食,晚上又要饿肚子了。”
听到顾峥的提醒,两个人则如同小老头一般的齐刷刷的叹了一口气。
没有出师,安排上活计的候补小孩,待遇就是不行。
像他们这种的孩子,一日中只有两顿饭食的供应。
晚上的哺食要是错过了,这大半天就要饿着肚子睡觉了。
这些刚来学规矩的小孩,多多少少的都尝到过这种滋味。
对于这些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们来说,饿肚子是十分可怕的一件事情。
他们对于吃,有着一种莫名的执着。
想到了后果的顾峥和王继恩,就在西偏院的斜后方的轱辘井那,齐心合力的从里边打出还不算太冰的井水,急急忙忙的就将两个人的衣服,给扭了出来。
这骤寒的天气,让两个孩子插进水中的手指头,不多会的功夫,就变得和萝卜一样,红彤彤的肿胀了起来。
在他们实在是受不住的时候,才将屋子中洗漱完毕剩下来的温水,兑进了冰冷的井水之中,趁着手指恢复了知觉的那一个瞬间,将衣物赶紧的给浣洗了出来。
在寒风中,两个小小的人,一人抓着袍子的一端,开始朝着不同的方向,拼命的扭动了起来。
王继恩一边用劲,一边还在给顾峥打气:“拧干净点,否则这大冬天的容易挂冰,三五天的都干不了。”
“咱们就发了两身的衣袍,到时候连个替换的衣服都没有了。”
“嗯,”顾峥十分乖巧的低头回答,和他原本的腼腆又骄傲的人设,十分的吻合。
看到自家邻居的弟弟,这般的听话,王继恩心中的当哥哥的自豪感是油然而生,他继续的给顾峥说着他的雄心:“再忍忍,忍过这一段时间,等我们当值了,我王继恩一定会爬到这内侍的最顶端。”
“到时候,这宫中的侍者,内官,都要看咱们兄弟俩的脸色。”
“那个时候别说是想用点热水了,就是这衣服,也会有人抢着替咱们哥俩洗的。”
“那时候,哥哥我一定罩着你,让你在宫外的家人,不再受更多的苦了。”
这般像是幻想一般的野心,顾峥听得只想笑,却是在这童言童语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早熟的心酸。
他垂着眼睛,将他们努力的拧成了半干的衣服,尽量的抖了开来,抚平上边的褶皱,悬挂在了侧院的晾衣绳上,将衣服都夹好固定住之后,就提着水桶朝着王继恩比出了一个敬佩的大拇指,然后指着院外的大门提议道:“未来的大总管,先别管旁的成不?”
“咱们该吃饭了,你帮我去饭堂中占个地方,我将水桶放回屋子内,一会就去。”
被顾峥这么一体系,王继恩就抬头看了看灰扑扑的天,在发现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的时候,就高叫了一声不好,开始噔噔噔的朝着饭堂的方向跑了过去。
这内培院中最无法无天的时刻,就是这群孩子们吃饭的时候了。
因为内侍们很少有机会在贵人的面前用餐,所以在没有被分到特殊部门之前,这些孩子的吃饭的时刻,反倒是他们最自在的时光了。
待到顾峥一脚踏入到饭堂的时候,几十个孩子已经面对面排排坐的,将整个饭堂都挤得满满当当。
在第二排十分靠前的位置,王继恩正朝着顾峥挤眉弄眼的朝着他身边的一个空座指指点点。
这是特意给他留的。
……
446 丛林法则()
等到顾峥顶着众位小朋友的目光,没羞没臊的坐到这个好位置的时候,从饭堂的后边,就传来了几声木桶敲击的声音。
原本还喧喧闹闹的食堂内,因为这两声响动,而瞬间的安静了下来。
待到一股食物的香味传过来的时候,这群孩子们就知道,今天的哺食时间到了。
随着饭堂后门的帘子被掀了起来,两个硕大的足足有成年人半个身量高的大饭桶,被左右两个半大不小的膳房的内侍,给抬了进来。
在饭厅最前端的那个布满了油渍的敦厚的桌子上一抬,一左一右的,两个大桶就被安置了个妥当。
随着这拎饭的四个人退下,从布帘子后边又走来两个内侍,提着一个藤编的大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