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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大家的状元也不是为了他争得。
这状元是为了另外一个兄弟。
就算是不怎么关心八卦的顾峥,也是曾听闻过的,是鼎鼎有名的洛阳贵妇杀手,名为张易之。
这个人有些名声,在家中也自幼与张昌宗交好。
待到张家的六郎,在宫中一朝得了宠爱,作为当哥哥的五郎,那自然也是要一飞冲天的啊。
所以,那些得了武皇多多少少的授意的勋贵们,才这般的跟手握实权的大臣们叫起了板。
弄得这群当朝位高权重的老头子们,一个个吹胡子瞪眼的,气的眼珠子直瞪。
就在两拨人都相持不下的时候,中书省外的计时鼓漏,就敲击了三声,这意味着说,这两类科的分类考试的贡生们,现如今已经全部的落座,就等着你们发放此次春闱的试卷了。
到了现在的这种地步,两拨僵持不下的人索性就各退了一步。
“既然咱们的人数是势均力敌的,纳闷咱们索性就用此次的科举的成绩来说话吧。”
“不是说,张六郎在武皇的面前,说他家的两位哥哥,是难得的才智双全之人吗?”
“咱们就将各自推举的人,也不光是这两位了,诸位若是觉得都不错的才子们的试卷,都一并拿来,公平竞争如何?”
待这侍郎官的话刚一说出口,就得到了权臣的一致好评,而勋贵那边稍微有点脑子的人,虽然是犯起了嘀咕,但是在争不出结果的现在,这算是最为公平的方式了。
就算是后来武皇问起来,他们也可以一并的推给那张家兄弟的身上。
他们可以大言不惭的说,不是他们不尽力啊,是对方才学不够啊。
于是,想明白了的勋贵们,大手一挥,就赞同了。
到了这个时候,在门口等待着殿内大人们的争论结果的吏员们,才敢将怀中早就捧好的试卷,依次的派发到所有翘首以盼的学子的手中。
此时的尚书省内,左右的两个半露天的大殿中,已经满满当当的坐满了人。
每人屁股底下一个简易的蒲团,而面前只有一张容人跪坐的矮榻,其上一套统一制式的笔墨纸砚,这就是此次中书省省市中,朝廷中能为学子们所提供的全部了。
在进门之前羽林卫们,因学子们不必带自备的干粮行李,只需要将他们贴身的衣物检查仔细,防止夹带,就可以轻松的放行了。
这般宽松的考场氛围,可是在后朝后代之中,很难见到了。
所以,对于这种考场的环境,顾峥还是十分的满意的。
起码不用像是在明朝,如同坐监狱一般的,一锁就是三天,香的臭的都在一个几平米的小牢房中度过。
现如今,春寒初过,天气转暖,在这微风拂过的大殿的庭院之间的春闱,更像是一场自由而奔放的学子的盛会。
待到众人因为第一次进入到尚书省内那兴奋的心情还没平复起来的时候,那一身青色的吏员服的出厂,就让场内的所有学子具都安静了下来。
走到了大殿上方的吏员,捧着厚厚的一摞试卷,身后跟着随着他一同分发的同事,清了清嗓子,就开始说了此次春闱的要求。
“咱们此处乃是尚书省右偏殿的主殿院,在此院落之中的各位学子,皆是各个州府选送上来的,有着举人头衔的通过了乡贡的人员。”
“说是各地的人才也不为过。”
“但是,在诸位接到了试卷之后,我还是要善意的提醒一句,此次明经科的考试,决不允许有任何作弊的行为出现。”
“因为,作为此次的监考官的我们,会严密的巡视全场的考试过程。”
“要知道,此次的明经科的录取人数,也只有区区的35人的名额。”
“若是诸位乡贡们,因小失大,为了一道小题而采取了非常的手段,被我们负责监考的吏员们给抓到了的话。”
“那么,诸位不但是这一届的明经科的考试,就到此结束了,朝廷更是将作弊的学子的名单,录入到尚书省的春闱后录之中。”
“上了此名单的所有的乡贡,自此就断了朝廷取士的资格,自此之后,也只有一个贡生的名额罢了。”
“至于回乡之后,你们地方的学政以及父母官,将如何惩处你们,就不是我们中书省的职责了。”
听到吏员说道了这里,不少的学子们都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
这简直就等同于剥夺了一个读书人的身份啊。
还是永久性的那种。
这样的学子,别说回乡了,直接找一个护城河投进去算了。
就算是回到了家乡,那也是臭名昭著,无路可行了。
想到这里,原本还有些小心思的学生们,立刻偃旗息鼓。
800取35的录取率,就算是没有取中,也不会有人过多的嘲笑与自己的。
当然了,那些早就名声在外的才子们,压根就没有把这当回事。
自己的才华,等待的就是这一刻的检验啊。
503 唐朝学生学霸学神怎么区分(江南v神话盟主打赏加更二)()
环顾了一周的老吏员,将诸位学子的表情都铭记于心,朝着身后五位同是监考官的吏员们一点头。
就捧着试卷,从大殿院落中的最后侧,一人一排,依次的派发起试卷来。
而居于人群之中的顾峥,并没有焦急。
他一边细细的将手上的墨锭在砚台上磨开,一边在黄纸上,尝试着写下他最拿手的小楷小字。
统一配发的笔墨,很容易在书写上出现瑕疵。
一个才子,怎么才能在诸多的试卷中,得到考官的青睐?
第一印象就是小字。
干净整洁,下笔有无,一笔利落的书法,能为自己的卷面增色不少的。
让自己安静下来的顾峥,一直到,将墨锭磨均匀了之后,才将早已发到了他手中的试卷,在面前的矮案上铺开,仔仔细细的看着此次春闱的第一部分的考题来。
明经科的试卷,分成了两大类的内容。
一类为帖经,一类为墨义。
帖经者,以所习经,掩其两端,中间开唯一行,裁纸为帖。
凡帖三字,随时增损,可否不一,或得四、得五、得六者为通。
不但明经科的要考,就算是进士科的试题中,也是不可避免的出现其中的小部分试题的。
因为所有唐周的学员当中,学子们所学习的知识,全部都是与政治有关的。
其中《礼记》、《春秋左氏传》为大经,《诗》、《周礼》、《仪礼》为中经,《易》、《尚书》、《春秋公羊传》、《谷梁传》为小经。
这些都是学子们,所必须学习的科目。
而判断学子们的学识是否渊博,是不是具有了一定的水准?
也是依照是否通读,并且融会贯通了这九经作为最基本的标准。
想要从一个最基本的学院中毕业,最基本的考试,就是要通两经。
而这两经的选择,可就是灵活多变的。
可以根据个人的喜好,来选择你想要学习的经书。
就如同现在的大学,选科与选课一般的灵活。
比如说这通两经的标准,可以是大经中的任意一部,搭配上小径中的一部,就算是两经了。
但是只学习两个小径的,就不能算是通两经。
若是通两经,怎么也要将中经中的两部精通了,才算是最低的标准。
总之,不可以有偷懒的想法。
若是在毕业之前,大中小当中各通上一种,那么就能达到通三经的水准。
这个时候的学员,身上就自带了一层:名为可以教书育人的光环了。
到了一地的乡村城镇,可以办个书斋或是启蒙的课堂,而到了更偏远山区之中,就算是教出几个秀才,也是可得的。
这种人,就是我们现在单纯意义上的普通班的第一名,年级的前十,一二本的好学生了。
当然,这样的学生,是称不上学霸的,因为,在大唐大周,学霸们的标准,最低也是要通五经。
通五经者,大经皆通,余经各一,《孝经》、《论语》皆兼通之。
这就等同于是不偏科,不缺腿的学霸了。
他们不会为政史地挠头,更不会为数理化叹气。
抓出一门来,是侃侃而谈,翻着白眼的鄙视那些普通学生们。
到了这个时候,那就是妥妥的乡贡举人的本领了。
运气好的一试就过,运气不好的,三五年的也就上了。
能来尚书省春闱的,全是这种牲口。
只不过,在这种全国顶级的考试当中,朝内的大佬们才不会管你的小经,中经,学习的是哪一个经目呢。
咱们九经皆上吧,省事。
至于今年的考题,正好考到了你未曾学习过的经义?
哈哈,活该你倒霉!
正是因为这种坑爹的属性,真正敢来参加春闱的?才学习了区区五经?
你逗我玩呢。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不算是走门路的那种啊,皆是九经通畅啊。
武侠高手打通了任督二脉算个啥?
这群一手拿剑,一手执笔的书生们,就是真正的神,学神。
所以,也被归纳在这一类人当中的顾峥,就十分有底气的打开了经帖试卷。
……
填空题。
密密麻麻的皆是。
取其中的一句,没有出处,没有前后,将其中的空出来的词语或是单个的字填上。
就比如说这一句:入其——,则无人——;——,则无人焉。乃是出自小经中的《春秋公羊传》。
若是只是粗略的通读,并没有精细的研究的话,就很容易将这一句的填空,入子之闺,则无人焉;上子之堂,则无人焉。
其中的区别,只有一个字的差别罢了。
若是看得不仔细,更是容易填写的错误。
因为九经的字数就是那么的多,来来回回的考过多遍,出试题的人,也是绞尽脑汁的给诸位学子找点麻烦。
否则怎么将经义最娴熟的人,从这几百号人当中选出来了呢?
所以,考试的这上半日的功夫,顾峥全都跟这种脑子有包的……全是坑的试题做抗争了。
每一题,基本上顾峥都是找到了记忆中的全文背诵的那一段,在反复的确认了无误,并将答案在草纸上,先草写一遍之后,再誊抄其上。
怕就是怕字数弄得不对,经这一次的检查,还有反悔的机会。
若是真填在了试卷之上,在没有修改液的今天,总不能涂上几个墨疙瘩吧。
对于现在还不是糊名制度的顾峥来说,这张试卷就是赤身裸。体的小姑娘,要十分坦诚的接受考官的验证的。
而楞是谁看到了黑疙瘩的试卷后都会想:哦,原来你顾峥就是这样的啊,顶着这一塌糊涂的试卷就出现了?
你的文名,也就此打住吧,还上榜?还状元?
好走不送了您呢。
所以,那一刀黄砂纸,就是给学子们这个时候用的。
甭管平日中再放荡不羁的才子,到了这个时候,都是反复斟酌的,先演练一番再上啊。
待到这满满的八开的宣纸的试题,被顾峥全部的填写完毕的时候,位于大殿院子中的居于中间摆放着沙漏钟鼓的计时器,也走到了最后的尽头。
看着其中的细沙,最后一点洒落,一旁负责司时的吏员,则拿出一鼓锤,朝着一面小钟锣面上,这么快速的一击,就做出了让学子们停止的命令。
“上半日中,经帖试结束,午食过罢,墨义试即将开始。”
“诸位,收卷罢。”
话音刚落,分别负责各个坐排的监场吏员们,就一个个的从自己的案几前方站了起来。
依然是依照殿院中最远的距离,开始收取试卷,几行人行动的很快,将这些试卷一份一层,用宣纸隔绝开,防止未曾干涸的墨迹相互晕染之后,再统一的归拢于前方的矮案之上。
由两个吏员一起,一同抬到尚书省的中殿之中,在那里交付给此次春闱的负责人,就算是完成了第一场的监考任务了。
这一动作,这群老吏们年年都要做上一番,自然是轻车熟路的。
但是对于这一年的春闱的学子们来说,简直就是莫名的煎熬了。
其中光是因为那到了时间的通知,就让底下响起了不下于三成的哀嚎。
有的人是被这一声锣给打断了下笔的笔画,嗖的一下,就在试卷上直接划出了一道墨迹。
而更多的人,是因为过于紧张,在这般压抑的考试的氛围内,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将试题全部的答完,而跟着一起哀嚎叹气了起来。
这最检验基础的一场,若是做的不够圆满,对于第二场全看理解的墨义来说,实在是影响太大了。
学子们的哀嚎,没有给这群见多识广的吏员们,带来任何的影响,他们将最后一份试卷归拢到了矮案之上,就由一个主要负责的吏员,朝着两旁的羽林卫中的将士们做了一个手势。
见到了这种手势,在尚书省内做事的士兵们则是秒懂。
待到两个人退下不久之后,这尚书省的右偏殿的院落中,就飘散出了一种十分好闻的属于食物的味道。
到了这个时候,满殿的学子们才反应过来,他们为了参加此次的春闱,避免过多次数的如厕影响临场的发挥以及答题的时间。
竟是在入场之前,就未曾吃喝。
到了现在,竟是过去了一上午的时间,一个个的早已经饥肠辘辘。
到了现在,总算给了他们互相交谈,讨论试卷的机会了,但是他们之间,却只剩下用咕噜噜的肚子的作响的声音。
腹中的饥饿,让学子们早已经失去了交谈的兴趣。
须臾的功夫,这香味竟是越来越浓了起来。
还是从右偏殿的最深处的亭廊处开始,一队扛着食物的大兵们,很是稳健的就开始派发起食物来。
而他们手中的大蒸屉中却是只有一种食物,那就是桂花蒸饼。
这种用细磨的麦面填上桂花与红豆熬制而成的馅料,在蒸锅上整出来的饼子。
很是有豆沙包的几分风采。
因为白砂糖的得来不易,这蒸饼中也未曾多过于添加,反倒是将小豆以及桂花中的自有的清香绵甜给发挥到了极致。
再加上一层饼皮一层桂花豆沙的做法,让每一个蒸饼当中的馅料,都达到了一个甜与面的完美的结合体。
就算是不噬甜的学子们,对于此种蒸饼的接受度也是非常的高的。
504 下半场的风云()
发到顾峥这里时,掀开了盖子的蒸屉中的饼子,已经不温不火的正好到了微微烫可以入口的程度。
饥饿难耐的顾峥,忙不迭的捧过来就是一口。
真香啊。
唇红齿白的少年,做出这样的举动,反倒是真性情的让人看着心情都愉悦了几分。
但是这年头,有些人却偏偏见不得,有人长得比自己还要受欢迎的。
所以,当顾峥埋头吃的欢快的时候,斜对面的矮案上就传来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呲,这尚书省内,竟还会有这般如同饿死鬼投胎一般的学子出现,也不知道这位学子的第一关的面试关是如何通过的。”
在大唐初始,到现如今的大周,取士之前,春闱的名单中能否有你的一员,可是要进行一轮最基础的面试的。
仪表体态,都有标准,不能堕了泱泱大国的威风。
所以,对面的这位仁兄,从某一方面来说,还真的没有嘲讽错误。
顾峥这样的表现,说的难听点了,是可以往那乡野粗人的范围中划分划分的。
但是在这个世界中,到哪里……皆是江湖。
顾峥抬头看了看斜对面嘲讽他的那个人,自己的记忆中却是没有一个能对的上号的啊?
不认识。
眼熟倒是有点,就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了。
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与他长得有六分像的男人,这一时之间,顾峥真忘记了在哪里见过他们这般长相的人了。
只觉得,这个嘲讽他的学子,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桃花泛滥,风流肆意的有点放荡了……
要说呢,这样的人,自然不可能籍籍无名,那些人知晓此人内情的人,还真有不怕触了他霉头的人存在。
果然,对面桌的另外一侧,就出现了一人,仗义执言了回讽了起来:“是啊,对面的这位学子,能够出现在这个考场之内,这般的行为,人家起码能够称得上一句是真性情。”
“但是张学子你呢?难道你不应该为了避嫌,去另外一个考棚之中,去参加那个什么别头试吗?”
说到这里,那开口的学子,就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朝着自己的嘴巴就是轻轻的一打:“哎呦喂,真是太失礼了,那别头试再怎么门槛低,走旁门左道的,人家最低的要求,也是要考官的子弟,朝中的大臣亲戚,或是勋贵之后。”
“像是你这种依靠裙带关系……”说到这里,那个学子又是一巴掌:“张兄,算我错了,依照以前的地位,令弟那也是宠妃级别的。”
“你们也算是外戚,外戚,瞧瞧我,这不是就是小瞧了你们家的本事了。”
“真是罪过,罪过啊!”
听完了这话,一旁那被称为张兄的人,额头上的筋儿都崩了起来了。
他指着那一侧的学子就嚷到:“你!崔郎君!你可以啊!”
正打算挽起袖子,自己直接上呢,一旁的长相相似的兄弟,就赶紧一把将其给拽了回来。
“五郎,哥哥求你,莫要惹事了。”
而那个邪性的桃花眼,则是朝着张一冷一瞪眼道:“二哥,你莫要拦我!我跟这恶心人的崔家人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怕是还不知道吧?咱们的六弟被送到了宫中,就是那崔王八在太平公主的面前,吹的枕头风!”
当然了,这些话,都是张易之压低了声音与张一冷小声的分说的。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埋头吃饼的顾峥,才微微的动了动他偷听的耳朵,知晓了对面这三位不对付的男人的身份都到底是谁。
一个是靠着裙带关系,取得了春闱资格的,张家外戚。
另外则是靠着自己出色的世家,游走在一众贵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