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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当今天下的主人,一个以女儿之身坐稳了朝堂的奇女子,当朝武皇陛下,武曌了。
而此时的张易之,也强忍着心中的那抓耳挠腮的好奇,跟着自己的弟弟,一起的匍匐了下来,等待着这位女皇陛下接下来的旨意。
这女皇,踏入殿中,步伐不疾不徐,衣袍摆动间一股淡雅的龙涎香袭来,竟是勾动了周围的人几分。
那通身的气派,以及身后跟着的女官几许,竟是让自认为很了解女人的张易之,都感受到了莫名的压力。
直到了这明黄色的身影,一直走到了张昌宗原本的坐凳之上的时候,这上首的女皇,才缓缓的开口道:“起吧。”
声音浑厚磁性,带着年长者的无上的权威。
而这般的声音,也是让底下的张昌宗不自觉的抖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最为感激的微笑,跟着起身,站了起来,径直的开始朝着上首的武皇方向,凑趣了。
“皇帝陛下,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昌宗这一时间还没有准备,竟是怠慢了陛下了。”
而那个女子却并不以此为忤,反倒是挥挥手到:“我听闻你家的兄长过来了。”
“到如今你在我身边许久了,也未曾见过你的家人,今日中朝中无事,顺便过来看看。”
听到了武皇帝日此说,张昌宗是又惊又喜,他赶紧错步过去,凑近到了武皇的身后,感激不尽的说道:“劳烦陛下惦念了,昌宗何德何能,真的是感激不尽。”
“这堂内的人就是我的五哥,他是这次的春闱的明经第三名,今日中来找我,也是为了这事情的。”
听到了这里,武皇帝微微一顿,开口道:“第三名?”
而接了话的张昌宗已经走到了武皇的身后,用自己入玉一般的微凉的双手,抚上了武皇的肩膀,不轻不重的开始给对方揉捏了起来。
“是啊,陛下,原本我向您举荐的张家的人,都是可用的人才,最重要的是,他们可是忠心于陛下一个人的人才啊。”
“可怜我那二哥,只不过稍微的愚钝了一点,竟是连此次的榜单,都没有上的去,竟是落选了。”
“陛下,我心中郁结的很,原本我求您的恩典的时候,那群陛下的臣子,可是说了愿意替我的兄长们办妥这件事情的。”
“可是现如今,未免也太过于不公平了。”
“我可是听说了,这一届的状元竟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只因为是狄公推荐的学子,竟是拿到了头名。”
“他们这群人,摆明了就是不给陛下面子,陛下!”
到了最后这一声陛下,竟是带着难得的撒娇了。
让坐在上首的武则天,配合着张昌宗那伺候的舒畅的手,一时间竟是柔情了三分。
难得的,武则天拍了拍张昌宗的手,安慰他稍安勿躁,接着开口朝着堂下的张易之的方向问询道:“你叫做张易之是吧,我家的六郎总是在我耳边提到与你。”
“对你的推崇之情难以言表,若真是一个有才的人,我自然不会将你磨灭了。”
“先起身,让我瞧瞧是个什么样的能干的人物吧?”
“喏!”
终于听到了武则天的招呼,趴在地上的张易之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肌肉,以及细微的表情,带着自己最为写意风流的姿态,十分潇洒的就起得身来。
朝着武则天的方向,端手施礼,然后就抬眼回望了过去。
这一眼,仿佛穿过了许多流金岁月,让坐在上首的武则天,感受到了一种名为心跳的感觉。
她仿佛记了,自己的少女时代。
那时候的樱花真美啊,飘飘荡荡间,自己穿着粉红色的仕女服,徜徉在花海之中,一朵调皮的樱花瓣,就这样的飘荡在了自己同是粉腻的胸前。
那时候的皇帝陛下,不,还是太子殿下,是多麽的年轻啊,他偷偷的将那花瓣捏起来,放到了他贴身的荷包之内的时候,自己的心也是这样的砰砰砰的跳着的。
这个张易之,长得真俊。
而此时抬起头来的张易之,也得偿所愿的看到了武皇的真容。
六十多岁的年纪,因为保养得当,仿若四十出头的妇人一般,雍容华贵。
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早已经挣脱了男女制式的枷锁,仿佛天生就应该穿在武则天身上一般的合身,威严。
这样的女子,现在正在以一种女人看男人的目光看着自己。
而这样的目光,对于张易之来说,他太过于了解了。
他已经看得太多太多。
但是……他是愿意的。
因为跟哪个女人睡不是睡?
那些能为他提供华美的衣衫,为他提供精美的食物,为他提供鲜嫩的肉体的女人,都没有眼前的这个女人,能够给他的多。
面前的这个女人,能够给一个男人,一辈子所想要要的所有的东西。
对视的了许久的两个人,却是因为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的内容之后,就分分钟的撤离了开来。
而堂上的武则天,则是心情大好的赞了张昌宗一句:“你的哥哥,不错。”
“这一次,朕,替他做主了。”
“可是陛下,现在的榜单已经下放了,您……”
而武则天则是笑这打断了她新宠的担忧:“要知道,尚书省举行的春闱试,也是听朕的命令才一年一办的。”
“若是朕愿意,自然是在吏部选官之前,亲自将这一百名的入榜人,召集到这宫内,当场来一次殿试不就是可以了吗?”
“这天下的规矩,还是要依照着朝中的规矩来的啊。”
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朕就是天!妥妥的作弊了。
而听到了武则天的这个保证之后,张家的兄弟两个,则是齐刷刷的再一次的拜谢了起来:“多谢皇帝陛下。”
美人在侧,心情大好的武则天,则是朝着张易之的桃花眼,微微的抛过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打蛇随棍的问道:“朕帮了你们张家兄弟的这个忙,你打算怎么谢朕呢?”
而张易之则是在自家弟弟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一躬身,抬头间波光流转的骚气却是怎么都挡不住了:“我张易之,自是无以为报,只能以身奉之了。”
“我愿与弟弟两人,一同辅佐侍奉陛下的啊。”
听到了这么上道的话语,上首的武则天则是哈哈一笑,阶级拍案到:“赞,你们就等朕的好消息吧。”
说完,竟是将张昌宗拥入到了怀中,一时间旖旎万分的亲密了起来。
得到了旨意,十分有眼力价的张易之退出到殿外,回身望着即将徐徐关上的大门,眼神中却是露出了充满野心的光芒。
自己可以等,他要的要比他的六弟要多得多。
这只是开始。
……
丝毫不知道自己就这样的被张家的兄弟们用美色给阴了的顾峥,在这探花宴会之前,就按照礼部郎中派过来的礼仪教授使节的要求,学习着这大唐初期就开始的十分有名的……杏园探花宴中的礼仪。
此次的顾峥,因为十六岁的风流的年龄,再加上榜单头名的名气,特被尚书省主持此次探花宴的大臣们,给选成了此次探花宴中的两名‘探花使’之一。
因为这一次的榜单下来后的进士们的宴会,相当于是同一期的学子们之间的狂欢与游玩。
既是一个增进学子间的感情的机会,又是一个官方承认的可以肆意的宣泄的宴会。
其中,进得杏园的学子们,原本是没有采花的资格的,他们只可以在杏园中观赏在春日中绽放的美丽的花卉。
而这两名探花使得作用,则是被所有的没有选中的学子们,所追逐的猎物。
509 最是风流顾家郎()
依照探花宴会开始后的规矩,由两名探花使,策马先行,以杏园作为起点,绕着东都洛阳的各大名园古迹中所设立的观赏点儿,绕骑一圈之后再返回到杏园的终点。
直到两位出发过半柱香的时间过后,其他及第进士紧随其后,驱马竞奔,所到之处,折得名贵花卉,最后返回杏园,检点所折花卉,若有比“探花使”早折回者,“探花使”即受罚,同时开宴狂欢,不醉无归。
既然都是文人,处罚的条例自然也是以作诗饮酒为主。
对于这一点顾峥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若是讲到骑术,就算是在这骑术纵横的大周朝中,顾峥认为,也甚少有人能与他匹敌的。
因为过于轻敌,没有弄清楚真实的情况是怎么样的,顾峥就在杏园探花宴的当天,稍微的吃了一点小亏。
……
当日,风和日丽,正是一派踏春的好时节。
本届进士及第的百位学子,浩浩荡荡不缺一人的一齐来到了东都洛阳的杏园。
其实,这杏园只不过是一个仿制品,在当初迁都的时候,一并被中书省,尚书省的大臣们给在洛阳里重新建造了一个小杏园罢了。
但是这并不妨碍众人欣赏其中的美景。
娇嫩的杏树上刚刚抽出了嫩芽,朵朵的杏花,还未曾露出它绽放时的美态,但是一旁穿插着的迎春,桃树,却是默默的填补了这含苞待放的杏林的遗憾。
以这花海树丛作为背景,以这天地苍芎作为祭拜。
在礼部尚书为首的一干人等的主持之下,就拉开了此次杏花园探花宴的帷幕。
祭拜完毕,院门口两匹高头大马,体态健壮,毛发油顺,皆是白色,一丝杂色也无。
在指挥吏员的安排之上,顾峥与另外一位进士科的状元郎,一左一右的骑在马背之上。
胸前裹大红色绸缎石榴花,头戴黑乌纱冠顶,一身明红色的圆领进士袍,外附上只有进士及第的人员才能披带上的金色的宫锦,这习惯就是多年以后历朝历代的,进士批宫锦的开端。
这般华美的服饰,配上两个年轻的头名,白马行来,飒爽不已,勾动了无数痴男怨女那仰慕的心。
两人虽是合作的关系,彼此间却是有着若有似无的竞争。
抬头间的微笑,不见眼底,却是在吏员发出了开始的命令之后,齐刷刷的就在早已经由差役隔开的游杏园的必经之路上,策马奔腾了起来。
这一起步,顾峥就是一马当先。
他胯下的良驹,像是很喜欢顾峥身上的味道一般,竟是卖力的想要在它的新主人的面前,展现自己的威武雄壮。
一个半撩蹄子,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的冲了出去。
瞬间就超出了身后的另外一位探花使,足足有三个身子的马位,并且是随着两个人的配合,这差距是越拉越大,须臾的功夫,竟是甩开了另一位,跑了个没影。
这原本在市郊区的顾峥,随着朝市中心的越来越近就发现了,这场探花宴远没有他想象中的简单。
因为就在距离城门不远处的地方,就已经稀稀拉拉的开始有着看热闹的百姓们的参与了。
这可是新科进士,文曲星一般的人物。
若是能沾点喜气,也是要得的。
而且只有这一天,在大街上,城内里,做高空掷物,平地扔瓜的挑衅行为是不被制止的。
那些毫无矜持之感的大唐的女子们,哪里来的以后女人的扭扭捏捏,光是奔放的性格,就让她们的求爱之旅,热烈了许多。
一马行来,是铺天盖地的瓜果花卉,尤其是在看清楚了马背上那名俊秀的不似凡人的年轻人的模样了之后,更是因为当时小胖的身材,而引起了无数人民的高血压,心脏病,眩晕等疾病的爆发。
是一片惊呼过后,七倒八歪的捂着胸口,就犯了病了。
而那痴迷于顾峥艳色的少女们,也顾不得现如今的装束,是一旦有了过大的运动量就容易走光了。
她们是香汗淋漓,娇。乳外露,鬓发散乱,就像是大战过三百回合一般的,拿着手中的荷包,鲜花,抄起一旁卖香梨水果摊贩上摆卖的水果,仿佛是不要钱也不打算要命的,朝着顾峥的身上砸了过去。
这一下可好……是铺天盖地。
当头浇下。
竟是让反应敏锐的顾峥,也只能用大大的袖袍,挡住面部,做一个简陋的保护了。
索性,马速颇快,当顾峥冲过一段最热闹的街段之后,却也是冠子也歪了,头发也散了,身上是挂满了花枝,荷包,脸上更是看不出原本的半分的颜色了。
砸肿了……
这简直就是用生命在游园,难怪当初培训他的老者,在看到了他穿上了进士袍之后的那种幸灾乐祸的表情,是怎么都挡住不的。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吃一堑长一智,我且遮遮吧,若是顶着这种真容巡街,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毁容啊。
一方绢帕,覆于面上,未曾下马的顾峥,拍了拍早已经被果子染了个五颜六色的马身,驱马就从第一个园子中,穿行而过。
一把桃花怀中揣,一支含笑鬓中簪,如花中精灵,出现又消失,进发在了下一个路段之中。
这时候,市民们的注意力,终是被后边追赶而来的近百人的大部队们,给吸引了过去。
那随后而至的探花使,已经十分没有出息的被堵在了人群之中,而只有顾峥一个人,偷摸的,开始绕骑,朝着回转的路途上奔去。
第二个花园之中,等待的人们并不知道,在花林的另外一边,这一次他们想要一睹真容的主角,早已经采了苹婆,摘了木兰,完成了所有的任务,奔着城郊的杏园而去了。
一骑绝尘。
带着风流士子的潇洒,带着写意狂生的不羁。
若是这些都不算什么,那么这一次,独自一人的属于顾峥的挑衅,则是给所有的人洛阳人,都留下了最为深刻的一笔。
那人那马,绕骑到了进士们刚刚才进得城内的队尾,哈哈大笑了一声之后,就用悠远的唱腔,拉开了群嘲的帷幕。
“百十人中数少年,风流谁占探花筵?”
“顾峥!唯有顾峥!”
“诸位同学,我先行一步了。”
说罢,顾峥就潇洒的朝着那些被他的声音所吸引,齐刷刷的转过头来的学子和围观群众的方向一拱手,将手中开的一朵清雅的仙客来一挥舞,是拔马就朝着杏园的方向,奔回了过去。
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就在这城中围堵大部队的时候,当中的一名探花使,已经完成了他的杏园探花使的任务,潇洒的返程而去了。
同样都是新科进士,做人的差距怎么能这么的大呢?
本届的同窗们震惊了,洛阳的百姓们震惊了。
若是大家知道,顾峥只是不想挨砸就这样的敷衍了事的话,他们一定会高声的呼喊着:放着我来!
我们不怕被砸啊。
……
这哈哈的嘲笑声传的很远,站在洛阳城内民间最高的楼子内的武皇,此时正饶有兴趣的随着她身旁的亲戚小辈们一同喝茶饮宴,而顾峥的这番唱念做打,自然也被楼上的武皇看了一个一清二楚。
她饶有兴趣的探出头去,指了指顾峥远去的方向,问一旁的太平到:“有趣,你可知道刚才的小子是谁?”
太平公主,早就听到了顾峥的叫唤,自然是知道那胆大包天的小子是谁,所以在回答她的母亲的话的时候,就带上了自己的三分的小心思。
“母皇,这可真是有缘分呢,说起来他还算是天子的门下,可是这一届的状元郎啊。”
“他刚才可是说自己叫顾峥的,又是探花使,不是最近那风头无量的十六岁就登顶的,狄公的最后一名弟子吗。”
“整个洛阳啊,简直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听到这里,武皇陛下也有了几分的印象,这就是让张昌宗两兄弟无比看不顺眼,说是走了后门的小子吧?
可是看到了他在马背上的风姿,不太像啊,就这骑术的水准,无缰绳而御马的本领,如此的轻松,就算是经常在边疆御敌的一些老兵们也是做不到的啊。
越是这样,武皇越是感兴趣了起来。
想要见见这个名扬洛阳的新人的真面貌。
此人跑的远远的叫嚷还不算,他竟是以纱敷面,根本看不见真容啊。
想到这里的武皇,整个人就站在了观星台的三层之上,而她那明黄色的身影一经出现,正好途径到了此楼之下的一众学子中的人,就有人发现了武皇的身影。
他们顾不得左右袭击过来的瓜果,反倒是齐刷刷的朝着楼上人的方向拱手施礼,力求自己的仪态得当,在武皇的面前,能够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拜见武皇陛下,愿武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随着学子们的施礼,周围的贫民百姓们,则是下意识的就抬头转身的朝着三楼的方向望了过去。
这老百姓们,也随着学子们一起,心儿砰砰跳的乱七八糟的喊了起来。
“皇帝陛下万岁!”
“参见陛下啊!”
一时间,这街道上原本还是喧闹不已的场景,也跟着安静了下来,竟是没有半个人敢再造次了。
510 阴谋起()
史上最喜欢与民同乐的武皇陛下,就这样施施然的在楼上的高台之上,将双手的手臂展开,朝着底下的百姓们,做了一个简单的平身的姿态,带着她那高高在上的威仪,开口发了话。
“今日中,乃是杏林探花宴的传统,朕本就应该与民同乐,不分彼此。”
“也只有在今日这般的场景中,朕才能看到我大周朝的一派的欣欣向荣景象,我大周朝的学子们,是怎样的一番风貌。”
“殿试,原本只是历朝历代的皇帝陛下筛选人才的一种方式罢了,到了本朝,也是可有可无的选拔可用的官员的辅助手段。”
“在今日中,朕看到了这一届学子们的风范与济济人才,为了让朝廷选材的方式不拘一格。”
“朕倒是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武皇陛下的这一番话说在众人的面前,让道路两边的某些围观的官员们,心中都涌现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位最不按照常理出牌的皇帝陛下,她又打算干什么?
很快的,这群官员们就知道了,因为此时的武皇陛下,已经当着所有人的面前给说了出来了。
她没有与朝臣们商议过,这是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