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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和尚长得真是好看啊,胆大妄为的武媚,却是有着比一般的女人更加果敢的胆子。
在众人安静的听着佛法的感召的时候,她却是一直在欣赏着美和尚。
一时间,痴迷不已,辩机的形象,却是深深的印刻在了武媚的脑海之中。
自此,由佛成了魔,印刻在了她的心头,让她的审美观,也是十分诡异的朝着辩机的形象转变了起来。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潜移默化之间就被影响到了的武媚,随着高台上的道岳法师的最后一句唱诵结束之后,就快速的拉回了思绪。
虽然只是一节小小的法理的明辨,却是让李世民体会到了这道岳的最真实的水准。
看到了在道岳身后,虔诚礼佛的辩机的身影,李世民的眼中最开始的那种危险的光芒,却是一瞬而过,消散在了这场讲座之后。
他没有惊动周围的百姓,只是小声的吩咐了一旁真正的侍卫,说了一声撤离之后,就从人群之中,安静的退出到了庙门之外,须臾的功夫,就下得了山下,竟是连道岳法师后来的讲座都没有再听下去。
此行微服查访的目的已经达到,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还是小心为妙。
一队看似松散,实则护卫严密的小游园队伍,就开始朝着长安城的皇宫的方向,驶离。
依靠在车驾之上的李世民,今日中因为带着武媚出行的缘故,并没有骑马。反倒是歪斜在裹满了黄绢的车塌之内,似有若无的翻看着手中的经卷。
怕是看到了一旁武媚的无聊,突如其来的,李世民就问出了自己心中的一句话语:“媚娘啊,你说,那名为辩机的和尚,长得是不是太过于好看了?”
“这长安城的百姓们会怎么看呢?”
被问到的武媚娘,心中却是咯噔一声,对于那个骄纵的高阳公主的印象,更是差了三分。
你说你一个年轻貌美的嫔妃,怎么好去评价一个年轻和尚的丑或美。
若是不是这个公主那过于明显不打算遮掩的行为,被她的父王给知晓了,又怎么替她惹来这样的祸事?
刚想着依照自己的本心行事的武媚,突然就想到了前几日李世民与她亲近时,那次被突如其来打断的好事。
那一日中,她满是愤懑的躲在幕帐之后,听到了突然觐见的高阳说的什么来?
对了,房玄龄的身体怕是要不大好了,她的那个大唐的外嫁到房家的公主,竟是要替他的驸马爷,争上一下房家国公的爵位了。
这天下还是皇帝陛下的天下,这天下的法度,能是你一个公主插手干预的吗?
522 因果成 (白银盟1/50)()
房家的爵位,只有皇帝陛下给得,却不允许你要得的。
这爵位的归属,怕不是早就定下了房遗直了吧?
想到这其中的缘故,武媚的回答就谨慎了三分。
她不能从光是埋怨高阳的方面下手的,因为这个世界上的父母的心都是偏的。
我的女儿再忤逆,那也是旁人引诱着带坏了。
而现在的辩机,还没有做到一个高僧的份儿上,他太过于人言轻微了。
所以,武媚笑了,她笑的很娇艳,带着一丝女儿家都不带着的飒爽与英武,却是难得的露出了几分女儿的痴态。
她只是低下头来,边笑边回到:“我觉得啊,那辩机小和尚,美的还不够呢?”
“若是能够再美上三分,真的若佛,若仙了,那才是我大唐的荣耀呢。”
听到了这般奇怪的回答,李世民也觉得很有趣,他反倒是将手中的佛经,朝着一旁一扔,等待着武媚的下文了。
而武媚真的是打蛇随棍,直接就将身子朝着李世民的怀中歪了过去,继续说道:“陛下,您看啊。”
“这辩机和尚的美,已经超过到了凡俗百姓顶礼膜拜的地步了,但是他的美,对于陛下来说,却是还未曾动摇心神的地步。”
“这是为何呢?是因为陛下见得多,乃是心智坚定的名君之主。”
“对于陛下来说,辩机就是御花园中最美丽的青莲,美则美矣,但是唾手可得。”
“若是这青莲美的蜕变,得到上天的眷顾,下凡而来的天上的宝莲呢?”
“那么陛下,您为了能够长久的观看与它,是否还会将其从塘中连根拔起,只因为它开的太过于妖娆呢?”
“要知道,错不在于花,而是在于欣赏花的人。”
“心中有佛之人,自是将辩机当成宝莲。心中有乾坤之人,若陛下这般的,自是当成了凡俗,若是那心中不定的恶念之人,说不得还要下的塘中,拔了青莲,挖其藕节,入得腹中呢。”
听到与此,李世民也不由的沉思了起来。
自己乃是明君,若是因此迁怒不明缘由之人,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吧。
一时间,他胸中对于高阳插手朝廷袭爵大事的迁怒,就从辩机的身上消散了。
算了,听说那日中反倒是高阳吃了亏。
不若就当成是他的惩罚,也让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儿,受点教训。
这一时间,因为武媚的几句话,打消了李世民的杀意的顾峥,冥冥之中,却是在身上浮现出了一丝的契机,牵引到了早已经到了千米之外的武媚本人的身上。
顾峥与武皇陛下的因果……成。
而就在此时,高台上的顾峥,右眼的眼皮子微微的跳动一下,没有睁开,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顾峥却是能感觉到,因为他出现的缘故,一场本属于辩机的危机,却是悄然的殆尽了。
这一次的法会举办的是十分圆满,下得高台之上的主持,就算是在众位僧人的护法之外,返回到了后殿休息,却是一点都不会影响,这场内虔诚人员的心。
作为道岳的徒弟,辩机十分完美的就开始了他接待的工作。
有那早早的预定了斋房的贵客们,也在有条不紊的被引荐出殿外。
待到太阳西垂,人群散开的时候,顾峥才浑身是汗的朝着周围帮忙的僧侣们一起唱了一个喏:“阿弥陀佛。诸位师兄,辛苦了,速速沐浴更衣,收拾一番之后,去后堂用斋吧。”
而那些原本就是应邀来法会的各路的僧人们,到了现在才一起的回礼,各自随着小沙弥的引路,而离开了这间大殿。
真是累啊,空无一人的大殿之上,顾峥毫无形象的伸了一个懒腰,却是在转头时,看到了一个头戴帷帽,身后只跟随了一个侍女的,熟悉又陌生的女郎的身影。
看到与此,顾峥那伸出去的手,立刻就缩了回来,而对面的那个女子,却是轻笑了一声,带着一丝难以言明的得意开了口:“你倒是跑啊?”
“装神弄鬼的拿着棍棒啊?”
“现如今既没有武器,也没有帮手,众目睽睽之下,你又往哪里去呢?”
而此人不用说,就是那胆大包天的高阳公主了。
她竟是趁着人多眼杂,在最不可能被人察觉的今日中,找到了辩机的面前。
见到高阳如此的说,顾峥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他同样是回给了对方不屑的笑容,一点也没有了刚才在众人面前的高僧样。
“你奈我何?朗朗乾坤,你还能用强的不成?”
就在顾峥打算用拳头抵挡即将到来的**的时候,那一旁的高阳却是朝着身旁的侍女一努嘴,说道:“去,将我们的供奉,递于辩机法师去。”
那个侍女应声而去,将一个沉甸甸的匣子朝着做好准备的顾峥手中就是一塞说道:“这是我们高阳公主给法师的供奉,请不要客气。”话完,竟是不等着顾峥推辞,脱了手的就返回到了高阳公主的身边。
这边的顾峥一愣,下意识的他就想打开这个匣子,看看是何等的东西,那大殿的外边突然就跑出来了一队的仆役,朝着高阳公主的身边低语了几句。
听到了侍卫的话语,高阳公主的脸色大变,竟是连面前的顾峥也顾不得说话,一甩袖子,竟是匆匆的离去了。
将一脸莫名的顾峥,甩在了这大殿之内。
说好的用强的呢?说好的酒色财气的引诱呢?
你玩我呢?
想到这里的顾峥,将手中的匣子盖儿一掀,啪嗒,他又迅速的给扣了上去。
这是一个通体碧绿的玉枕,带着精美的雕饰,带着如同春色盎然一般的绿的色彩,也带来了皇家御用的印章,以及它非凡人不得使用的名头。
增枕头的寓意,是那般的明确,我愿以枕边人待之,心之所念,万望心想事成。
但是落在顾峥的手中,但凡是被人发现,他也只剩下了一条路可以走了。
那就是盗用皇家御用之物,砍头都算是轻的,那是要判罚腰斩的存在啊。
呵呵,真是烫手的山药。
想到与此的顾峥,将匣子仔细的封好,径直的就给带到了自家师父的禅房之外。
这时候,自己单打独斗的时候不成,那就必须要找师门处理啊。
我们可是有组织的人。
果不其然,当乖巧单纯的小徒弟,拿着玉枕,一脸茫然的出现在师父的禅房之内的时候,道岳出离的愤怒了。
他就这么一个亲传的弟子,手把手的将他度化而来,虽然是十五岁半路出家之人吧,但是辩机的悟性,已经超越了无数佛家的前辈了。
就拿他先前翻译出来的,二十卷的佛教典籍,就足够说明他的悟性之高了。
这样的一个好苗子,你们皇家的公主到底想要干嘛,还要不要脸了!
十分好的涵养,让道岳报不出粗口,但是那个玉枕头却是被道岳法师留了下来。
他安慰着对面因为他的讲述,而又惊又怒又怕的小徒弟,仔仔细细的分说了几句:“辩机莫怕,师父给你做主。”
“只怕那高阳公主打的一手的好算盘,却是不知道她偷鸡就要蚀把米了。”
“今日中,皇帝微服私访来我庙中,但是侍卫又怎么可能不通知我这个主办之人呢?”
“我配合陛下没有声张,但是并不代表我没有与陛下相互的通信。”
“今日中我已经将你翻译出来的佛经递于到了陛下的手中。”
“想来现在的陛下已经看到了你的成就了。”
“过几日,我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刻中,将这匣子原物送到陛下的手中。”
“只说是公主的供奉有误,旁的陛下自会明白。”
“放心,陛下舍不得你这般的人才,而迁怒的时候也要看看,与我佛教诸位众僧作对,是否真的那般的有利。”
看到了对面的师父,言辞间难得的强硬,顾峥的心中,也跟着踏实了三分。
而师父接下来的话,更是与他原本的设想,心意相通了起来。
“到时候这陛下必会斟酌一番,放心吧,玄奘法师的助力一职,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到时候要好生的表现,依照你的所学,必会在玄奘法师的身边学的更多的本领。”
“到时候再返回普光寺之日,你主持接管人之名,才做的越发的踏实。”
这是年老的师父,已经替他想好的后路,顾峥自然是感激不已,连连的唱喏,踌躇许久,才静静的退去。
至于他师父口中的佛经,还就是李世民归程的车塌之上,就看到的那几卷经书。
因为美色当前,当日里的李世民哪里顾得细看,待到回宫之后,处理完周身的事情,这才安安静静的翻阅了起来。
当李世民刚刚沉浸于顾峥的那一笔的手书之中的时候,书房的殿外,却是传来了压低了的通禀的声音。
“何事?”
这个敏感的帝王,将顾峥的佛经放置在了一旁的软榻之上,一直守在门外的宦官主管,也俯身走了进来,只是低声的说了一句:“梁国公,走了。”
523 宫廷变 (白银盟1/50)()
“什么!”听到与此的李世民惊的一下子就从软塌之上坐了起来,连一旁叠起来的经书,也被他的衣袍扫到了地板之上。
“这房玄龄就算走得如此突然,那也不至于深夜通禀到朕的跟前吧?”想到其中还有许多的事情,李世民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几分,他就势坐了下来,就朝着内宦问道:“接着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一并都说出来吧。”
“喏。”
那内宦将身子俯的更低了,唯恐接下来的话语让面前的帝王迁怒到他的身上。
“现如今房家三位公子,全部等候在宫殿之外,以高阳公主为首,想要让宫内的陛下,给房家分说一下规矩。”
“哦?”听到这里的李世民,冷笑了一声回到:“规矩?大唐的律例就是规矩,是何种的规矩,还需要朕这个做陛下的,亲自替他们裁决了?”
“原以为朕那个女儿是个聪明的,上一次的警告能让她收敛一下,没想到现如今她不吃教训,反倒是变本加厉的,闹到了宫中。”
“还是在她的家翁刚刚去世的当日之间,闹到了朕的面前。”
“难道她以为,只是简简单单的血脉之情,就可以枉顾国法,枉顾朕与房玄龄这么多年的君臣的情义吗?”
“她是不是不知道,若是为了朝中老臣子们的安心,朕就算是舍弃了她这个女儿,也是没有半个人敢说出一句不字的!”
想到这里的李世民,一锤身下的矮榻,朝着殿外的方向一指,命令道:“去,把被高阳闹得鸡犬不宁的房家四房人全部的都给朕招到寝殿之中。”
“将朕的寝宫的大门给我守护严密了,这个逆女,唯恐天下不知道的吗?”
得到了吩咐的宦官,长松了一口气,一溜烟的就朝着殿外退了出去。
而须臾的功夫,房遗直,房遗爱,以及他们家中两位弟弟房遗则,房遗义,协同高阳公主一起,滚到了李世民的寝殿之内。
这高阳公主,是房家媳妇中唯一得进宫内之人,刚进寝殿的她,还想像是往常一般凑趣做到李世民的身旁。
可是谁成想,她还未曾靠近李世民得到软塌的方向一步,就被一旁的内侍总管,以皇帝陛下夜晚不耐旁人近身的缘故,给拦在了身外。
“父王。”
高阳公主的委屈之声刚刚想起,一旁的李世民却是摆摆手,将她的话头给打断了。
反倒是将手朝着房遗直的方向一指,说道:“你,房遗直,你来回答朕,大半夜的你的老父才刚刚逝去,你不在家中备好灵堂,等待明日朝臣好友的祭拜。”
“你带着一家人,来到这宫中,是要发什么疯!”
被问及的房遗直,一脸视死如归,他抬起头来,没有看向任何人的方向,双眼并没有任何焦距的朝着李世民方向施礼,高昂的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请陛下裁断,将梁国公所承袭的爵位,转由我家的二弟,房遗爱来担当吧。”
“我房遗直,一无有父亲的谋略智慧,二无有家中的威望担当,恐担任不起国家赋予我的重任。”
“与其在今后中,被圣上夺爵除宗,还不弱现在推辞了这嫡长子继承的国公位,以求身家性命的保全。”
听到这里的李世民,不笑反怒,他抓起身旁的一本经书,就打算劈头盖脸的朝着房遗直的面上砸了过去。
但是在眼梢扫到是辩机所书的自己尚未看完的经书之后,又满是不舍的扔回到了榻上,找了一旁的玉石软枕,替换着,就砸了出去。
但是被李世民这么一换手,原本十分的恼怒与力气,到底是弱了三分,待到枕头砸过去的时候,那力度,只是在房遗直的身上滚了一圈,反倒是跌落在地上,又落回到了李世民的脚下。
既然是砸不动,那就骂吧。
怒气横生的李世民,指着鼻尖就朝着房遗直喷了过去:“你是朕亲封的梁国公世子。房玄龄在世的时候,就曾经多次在朕的面前夸奖与你。”
“说你有治世之才,虽不能达到一国之鼎盛,但是一省一州却是绰绰有余。”
“朕原本对你寄予厚望,房家的兴衰荣誉也全部的寄托在你的身上。”
“现如今的你,在朕面前,竟说这样的话语,房遗直啊房遗直,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
这几句话,虽然是骂,但是却将房家老父亲以前未曾说过的寄托于嘱咐,全部的昭显在了房遗直的面前。
听到李世民既是长辈,又是君父的吼声,对面的房遗直的热泪,就瞬间流了下来,一时间竟是无法停止。
而伴随着动情之处,则是房遗直不要命的申述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李世民的面前,近四十多岁的人了,反倒是个孩子一般的梗着脖子,朝着李世民吼道:“微臣若是不让,我房遗直一脉的全家老小,说不定什么时候,在微臣不在之时,就全部都会遭了那个毒妇之手。”
“我房家最大的错误,就是奉了陛下的旨意,相信了什么房遗爱与高阳的天作之合的鬼话,将这个淫荡歹毒的妇人,娶到我房家之中,搞得现在骨肉相残,家无宁日!”
而随着房遗直不要命的在李世民的面前将这一切都吼了出来之后,一旁的高阳公主却是浑身颤抖的指着跪在地上的房遗直,大叫到:“你!房遗直,大胆!你竟敢诽谤当朝公主!”
但是令高阳公主没有想到的是,一旁的李世民反倒是用了更大的声音,朝着自己的方向吼道:“高阳,跪下!你这逆女!”
‘噗通!’
尊贵如公主的高阳,也在李世民的气场全开的愤怒咆哮之下,浑身无力的跪趴在了当场。
她唇色发白的朝着李世民抖了几下嘴唇,却是看到了李世民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朝着她的方向点了两下,对着房遗直的方向说道:“她这是何时做的打算?”
“莫不是今日中房玄龄逝去之后吧?她的调令,我这里一清二楚,本想着让你们自己解决。”
“可是我却是发现,轻拿轻放的警告,让我这才智堪忧的女儿,并不明白什么叫做皇帝的规矩。”
“罢了,房遗直,今日的事情,总归是我皇家的不是。你且在一旁听命吧。”
“而至于你,朕的女儿高阳公主。”
“从即日起,你的公主的封号,就此撤回吧,户邑,侍卫,俸银全部取缔。”
“由公主降为郡主,至于封号,还是保留吧,毕竟,若是只有一个李氏的名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