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蹲在灶台间将闷着的火星复燃的彩凤,擦着因为炎热而冒出来的圆亮亮的小汗珠,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大口锅中咕嘟着的面条。
在水汤间翻滚起第一个开锅的花的时候,就拿着笊篱将里边黑褐色的面条,给抄了起来。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自然是吃不起白面的,那灶锅后边的半口袋的地瓜面,还是顾铮前两天刚抬回来的呢。
当顾大哥分给他们家两满碗的时候,彩凤家中的五口人,难得的汆了一锅稀溜溜的疙瘩汤。
那香甜的口感,对于吃了好多天野菜窝窝头彩凤来说,就是人间最好的美味了。
用来给顾大哥压惊,正好。
豁了一个小口的粗瓷碗,被一笊篱的面条给填了个满满当当。
身量高挑的彩凤,一个起身,就从贴着墙边架设的杂物柜子顶上,够下来了一个封的严严实实的陶瓦罐,再从架子边上挂着的筷子篓中,抄出一双竹筷,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陶瓷罐的小盖子打了开来。
一种喷香鲜咸的属于豆酱的味道,飘散而出,让操作这一切的彩凤都忍不住的长吸了一口气,颤颤悠悠的就将筷子头给伸了进去。
一夹一提,黏稠厚实的豆瓣酱,顺着筷子的提拉就这样被掏了出来,抹在了还在冒着热乎气的红薯面条之上。
当彩凤将筷子上的酱料在面条上抹了下来时,咬咬牙,又小心翼翼的从罐子中添了一个拇指盖大小的豆酱。
“这就差不多了!”做完了这一切的彩凤笑眯眯的自言自语道:“顾哥干的是体力活,多吃点咸的,有劲。”
基本工作完成,剩下的就是锦上添花。巧手的彩凤,就将眼睛扫向了入门处的那堆菜蔬的方向,她从里边拖出来一条还算是水灵的黄瓜,在灶台边上的水台上仔仔细细的洗了几遍,就噹噹噹的在案板上剁了起来。
一根根粗细均匀,细如发丝的黄瓜条,就这样的被码在了粗瓷碗的一侧,在彩凤临出门的时候,它的身旁还被挤进来了两条盐渍的辣萝卜干,一起颤颤巍巍的朝着房门外被端了出去。
‘咕噜噜。’
“顾哥,饿大发了没?赶紧吃饭吧!也不知道对不对你的口味。”
随着彩凤再一次的把顾铮的房间当成自己家一般的进入后,顾铮面前的小方桌上,就摆上了一湾已经凉温了的大酱面。
红通通的萝卜,绿曾曾的黄瓜,堆成一个小鼓包的豆瓣酱,都在朝着顾铮的味蕾,发出着一场盛宴的邀请。
见到此情此景,顾铮也顾不得客套了:“我还真饿的发慌了,那刘大妹子,我可不客气了啊!”
大手擎大碗,一双竹筷就动作了起来,‘稀里哗啦’吃的脸都快要埋进去了。
越是食材简单的饭食,越是体验一个人的厨艺的水准。
能将一种最简单不过的食材的原味发挥到极致,这才是厨师的最高厨艺的体现。
第75章 妖艳()
而就是这样一碗最廉价不过的地瓜面条,愣是让顾铮吃出了最顶级的粗粮小馆的味道。
比小麦粉少了几分韧劲的地瓜面,在没有压面机的这个时代,能被做成像碗中这般的,条条粗细都相仿的地步,这说明做面人的手底下,颇有几分气力。
多一分会咸,少一分寡淡的大酱,更是为口感稍差的面条,增色了几分。
再加上在这个燥热的夏日夜晚中,带点凉头的黄瓜,增点胃口的萝卜,就组成了一碗具有家的味道的,最质朴的人间美味。
‘磅’…
‘呼。。’
大气都没喘的顾铮,当将最后一口面扒进嘴里的时候,把碗往桌子上一放,终于长出了一口满足的气。
“妹子!不是哥哥说啊,”顾铮朝着还站在小桌前,一瞬不动的看着他吃面的彩凤比出了一根大拇指:“这面做的太地道了。你这手艺都可以去聚朋楼当大厨了!”
听了顾铮的夸奖,彩凤的脸,再一次的腾的红了起来,她这么一个爽快的人也难得的结巴了起来:“哪啊,顾大哥,俺就会做点粗茶淡饭的,就这手艺,哪能去那么精细的地儿做饭呢。”
“顾大哥,你吃着好就成,以后你还想吃了,跟俺说一声就成,俺做的炖菜最好吃了。”
“成!”从未见过如此爱脸红的姑娘的顾铮,盯着对方那圆鼓鼓的腮帮子,就给当成了一种西洋景看了:“等我想吃了,我买食材,叫上刘叔咱们一起吃。”
“唉!”看着对面就算是隐藏在乱发后边,眼神也依然灼灼发光的顾铮,彩凤的脸红的就像煮透的虾子一般,顾大哥是在看俺的脸吗?好羞人!:“顾,顾哥,那你睡吧!俺,俺走了!”
这位面对没有裤衩的顾铮都面色从容的刘姑娘,真不知道她的羞愧点是怎么长的,刚被顾铮盯上两眼,就受不住的逃跑了。
呵呵,这就害羞了?还真是可爱啊。
无人打扰,将房门掩紧的顾铮,终于可以实行他的接收原主财产的行动了。
在这个只有一盏小油灯的夜晚中,一个略带兴奋和紧张的背影,就行动了起来。
首当其冲,那个在房间角落中被锁的严严实实的大箱子,就成了顾铮下手的对象。
‘啪嚓’
在很隐蔽的窗缝边上掏出来钥匙的顾铮,刚将这个十分结实的箱子打开,里边露出来的东西就让他失望了。
竟然是几套保存的十分完好的戏服,虽然这些戏服早已经不再光鲜亮丽了。但是它们那展的平平的边角,连一点毛刺都没有起的精美的刺绣,都能看出原主对其保存的精心照顾。
箱子里除了衣物,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顾铮叹了一口气,又将钥匙塞到了床缝当中,放归原处。
这钱给藏哪了啊?
仔细的翻找着原主记忆的顾铮,终于在犄角旮旯中,找出了这家主人的财务存放地。
嘿,想要拿到它还挺有难度的。
在这个没梁,没柱的窝棚房内,顾铮用脚尖垫着小方桌,一个上窜,就扒在了棚顶子微微凸出来的内沿儿上,摸摸索索的掏出来一个颇为实诚的油纸包。
乖乖啊,没想到这位还是个有存货的主啊,就这手感,顶沉的,都这么有钱了,原主还把他给招过来干嘛?
‘哗啦啦’在小油灯底下,兴冲冲的将纸包给打开的顾铮,却是傻了眼了。
原以为这是一个隐藏的富豪,没想到原主的存款数刚够的上这个世界四等民的水准。
那些沉的压手的储蓄,竟然全部都是铜元,仔细数数,160块……
这数量吓人吧?
能换足足的半块大洋呢。
这可是原主自打来到了北平城内,辛苦挣扎了五年,才有的存款啊。
勉强够上他俩月的生活费了。
这凄惨劲儿的,难怪把顾铮给招过来了。
毫无睡意的顾铮,在看到了如此‘巨额’的存款之后,脑子就开始转的飞快,这个钱要怎么赚,才能让这个过于‘善良’知道感恩的原主满意了呢。
等等,在为赚钱做准备的时候,顾铮还有一件严肃的事情,要提前的确认一下,这可关乎着他今后方针路线的施展方向的。
想到这里,顾铮就抄起了床底下的脸盆,轻轻的推开房门,趁着月光明亮,就来到了院落中的简易水管旁,哗啦啦的为自己放了一盆水。
月色正美,纯白皎皎,水盆中倒映着的圆月,如同玉盘般闪着圣洁的光芒。
在这个寂静的小院中,顾铮就迎着月色,缓缓的撩开了一直快要盖到他鼻尖上的,厚厚层层的乱发。
一个影影绰绰有点失了真的倒影,出现在了由满月当背景的水影之中。
这一刻,风也停了,怕吹碎了这一池的春水,让它再也看不到如此的美景;
这一刻,月也醉了,用棉朵白的软云羞愧的遮挡起了面庞;
这一刻,花也垂了,在为白日里沾沾自喜的绽放,而感到了自惭形秽;
这一刻,顾铮也呆了,这他妈的一个老爷们怎么会长成这般祸国殃民的模样?
清凌凌的桃花眼,微微上挑,乌黑黑的长睫毛,俏皮灵动,颧骨柔和,鼻梁轻挺,一抹薄唇,说不出的轻愁无限。
端的是一个妖艳邪魅的大贱货啊!啊,不是,大帅哥啊!
下意识的顾铮就摸了摸自己突出的喉结,以及肩膀上颇为结实的肌肉,那啥,别往底下摸了,性别男,没错的。
这简直就是一个最矛盾的结合体了。
一个倒三角八块腹肌人鱼线结实臀大长腿br /》
难怪在顾铮还没有长开的时候,青眉曾反复的提醒过他,在他势单力薄的时候,一定要学会遮挡住自己的样貌。
不用说,就这个长相,现如今还是这个地位的顾铮,走不出这个窝棚区三步,就能被那些下九流中的专贩人口的拐子们,给撸到九大胡同里边的第九胡同。
就算是旧窝棚区的贫民们再团结也没用,这般极致的货色,足够让这些亡命之徒铤而走险了。
第76章 晨起()
看来,凭脸吃饭的这一点,要暂时放放了。
顾铮可不想变成这乱世中的小娼。
也不知道这原主的水平到底如何,半吊子的戏子,骨架已经长成,连最低档的茶园子中的戏班子,也不会收他这种挂单的。
更何况,唱戏的收入,呵呵,除非是找到愿意捧他的冤大头,以技术入股个茶园,拿个分红,才能被人尊称一句顾老板,否则唱不红的龙套,也没比拉黄包车的好到哪去。
得,想来想去,初级财富的积累,还是要从这老本行入手啊。
要不说最底层的人们的智慧才是最现实明智的吗?顾铮选了一个对他来说最有前途的职业了。
混的好了,起码能过上三等阶层民众的生活,够温饱不是?
看到这里有人肯定有疑惑了,难道不应该发挥我们现代人的文采,走文抄流的道路吗?
那好,首先你要在银行开个户头,最次也要有一个正规的稿费收取的地址吧。
作为一个成天无所事事的这个时代中的文人们,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查探别人的**了。
如果你写革命的诗词?
分分钟倭国人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做变态的酷刑。
如果你写风花雪月?
文人间的相轻会不会把你喷成一只狗,我们不知道。
但是这么走下去的人生,当原主来接收身体的时候,你又让人家怎么再圆回来?
文曲星下凡历练来了?
可拉倒吧。
现如今只剩下一条路了,去拉黄包车去吧,原主暂时也只点亮了这一个技能了。
打定了主意的顾铮,也不再彷徨,他将碎发放下,抬头望了望时辰,明天一早开工,先把水金哥的事情给解决了吧。
……
车霸,是四九城中势力不算太弱的一众人等。
他们有大有小,多挂靠在该地盘的黑,帮之下,甚至有不少的车霸,他们本身就是黄包车夫的出身。
因为够狠够勇,让一开始的抱团抗争的而组成的团体,在后期就变了味道,转头就欺压起了原本的同行。
非常巧的,顾铮租赁黄包车的车行规模不大,这个只有几十辆车出租的小车行中,只有一个从车行初始建立起,就在里边以拉车为生的雷水金的车霸存在。
因为这里规模实在是太小,那些做大买卖的帮派们压根没看上这一个月一两百铜元的利润,这个连蚊子腿都不如的收成,就被雷水金给捡了漏,吆三喝四的就自己收了起来。
按照拉黄包车的行内的规矩,租车赁车的车行,会抽黄包车夫们三分之一到一半的份子钱,作为这些车辆的日常维修和保养的费用。
而这些个车霸们每个月也会朝着这些车夫们收上5块到10块的铜元,美其名曰:保障车行内兄弟们的日常安全。
如果这保护费收的值当,现如今的顾铮直接跑到大街上捅死一个倭国人跑路,他们能把这事给抹平了,那这钱,顾铮会乖乖的掏出来,屁都不会多放一个。
可是你雷水金,连个从警察局捞人的面子都没有,和别的车行抢生意的时候一次都没干赢过的主?你还想从我顾铮手中收钱?
啐!没门。
一早出门的顾铮,并没有去他被分派到的趴活的地点去报道,反倒是将一个油纸包着的小筒,往车上一扔,擦着黑的就出了门。
lc区的清晨,安静中充满着勃勃的生机,那些扛着扁担推着小车的小商小贩们,正好从一北一南两个城门楼子那排队入城。
有幸生活在城内的摊贩主们,却早已经支起了铺子,做起了新一天的第一笔生意。
冒着热气的大碗馄钝,在刺啦的油锅中炸的蓬松的油条,大茶壶中冲泡出来的油茶,不用这些摊主们吆喝,就已经用自己独特的香气,叫醒了早起人们的馋虫。
“来了您呢。。”
带着京韵京腔,鼻音儿拖的老长,让人替他喘不过来气的同时,却在感叹着就是这个味道。
连心中有事,步伐匆匆的顾铮,也免不了的被这一条通往雷水金家的必经之路上的热闹景象给吸引的暂时停顿了下来。
在吱吱呀呀摇晃着的煤油灯中,蹲在自己的黄包车下,转着圈的抿了一碗油炒面。
“老板,六根大油条带走哇!”用舌头将碗边儿最后一口舔净的顾铮,砸吧了一下嘴,意犹未尽的朝着摊主吆喝了一句。
“好嘞!六根油条,您拿好。”
一张昨日的晨报,粗粗的一裹,一条糙纸搓成的系绳,麻溜的转着圈一捆,拉起黄包车的顾铮的手腕上,就多悬挂起了一个晃晃悠悠散发着油炸食物香气的纸包。
‘哗啦啦’
这条街仿佛也短了几分,让刚拉出感觉的顾铮,没跑出几步,就抵达到了他今天的目的地。
这个依然在南城根儿底下,却脱离了贫民窝棚的小杂院的院门,此时正半掩着,从里边传出来一个清晨早起人家的声音。
“大毛,看着弟弟,要拉屎了啊,喊我一声啊!”
“我说,水金,你能别睡觉了吗?该去上工了!”
这个粗犷的娘们的嗓音,就这样飘飘荡荡的传进了门外顾铮的耳朵里。
‘噹噹噹。。’
“谁啊!?这大清早的就过来了,水金去应应门啊!”
“这臭娘们,你吵吵个啥,这不已经过来了吗?”骂骂咧咧的雷水金,吱呀一声,就打开了门。
“嗯?怎么是你?”
看着门口堆着笑,头发比现在的他还像是一个鸡窝的顾铮,站在自家门槛上的雷水金愣了:“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哪的?”
这不是昨天刚来车行赁车的小子吗?他怎么找到自己的家门的?
唉?对啊,昨天中午我不是派出去了顺子带着兄弟们去教教他这个新来的,加入这个车行必须遵守的规矩了吗?
难道说这小子十分的上道,在上工的第一天就跑来先讨好一下他这个领头人了?
“雷哥,还没吃早点吧?我给雷哥您带了点早点。早知道雷哥家这么多的人口,我刚进来胡同口的时候,就应该多买点了。”
随着顾铮的开口,以及快要提溜到雷水金鼻子底下的油纸包的出现,门槛上的雷老大就觉得自己的猜测得到了确认。
而他对顾铮这一十分上道的行为,也给予了高度的赞扬。
“你小子不赖啊,有眼力,走,有什么事儿进屋说。”
这就把大尾巴狼给让进来了。
第77章 威胁()
随着院门的打开,展现在顾铮眼前的就是一派鸡飞狗跳的场景。
坑坑洼洼的石板院中,正蹲着一大一小两个男孩,拖着鼻涕,揉着眼屎的,还不忘记拿着小棍铲着缝隙中的泥土玩。
至于那个大嗓门的嫂子,正一只手拎着一只最小的刚刚能站稳的娃子,另一只手将一块露着两个洞的打湿的毛巾,往那娃子的脸上呼噜了过去,这个清晨中的一抹,就是娃子一天中唯一的一次洗漱了。
“水金,来人了啊?”有些不愉的婆娘,在看到了顾铮手中那个个头不小的油纸包之后,脸上瞬间又挂起了笑:“哎呀,这个大兄弟眼生啊,你们先进屋聊,我这就给你们乘米汤去。”
“捞点稠的啊!别寡淡的和刷锅水一样!”
“知道了!”婆娘将小娃脸上的手巾拿了下来,朝着三人中最大的那个娃手中一塞:“自己洗脸,顺便把你二弟也一并给收拾了!”随后就一扭身,进了还在冒着热气的灶台间。
等到顾铮被雷水金领带的走进了厅堂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一室一厅的格局的房子,是很难得的砖瓦的结构,要比外边下暴雨,里边下小雨的窝棚区的条件,要好上十倍了。
“坐,顾。。兄弟,是吧。说吧,大清早的找我雷哥有啥事?只要不是太犯难的事,你雷哥我说帮就帮了。”
被让上了厅内饭桌的顾铮,不慌不忙的将手中的油纸包放在了桌上,带着最友善的微笑就开了口:“雷哥,昨天顺子哥他们已经和我讲过‘规矩’了。”
“我今天一大早的过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这件事,咱们那个规矩能不能通融一下,我最近急需钱用。”
坐在顾铮旁边的雷水金一愣,旋即又笑了起来:“行啊,看在顾小弟这么上道又守礼的份上,我这儿的例钱就每个月减上两块铜元吧。以后你的份子钱就按照八块收了。”
“还是有点多了,雷哥…”
看着有些得寸进尺的顾铮,雷水金这话语中的气儿,就开始不顺了起来:“那你说多少?”
“你看不收行不行?”
“不收?嘿,你丫耍我不是?”桌子边上的雷水金刚要拍案而起呢,他的腰侧就被一个冷冰冰硬邦邦的东西给顶了上去,这哥们瞬间就成为了一个石化的雕塑,连后边的京骂,c》 “雷哥,别激动啊,惊着外边的嫂子和几位大侄子就不好了,有什么话不是坐下好好说不能够解决的呢?您说是吧?雷哥?”
坐在长条凳子上的顾铮,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依然用他那乱糟糟的头发对着雷水金的脸,笑的良善而温柔。
仿佛他此时手中擎着的磨得颇为尖锐的铁签子,只不过是雷水金眼中所产生的幻觉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