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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让台下负责监考的曲乐先生大吃一惊,更是让台上拥有着极高的欣赏水平的大师们,节击称赞。
此时的学子们,早已经忘记了先前的纷争,用欣赏,羡慕,以及澎湃的心情,去感受这乐曲之中的精妙之处。
“美啊”
“曲音流畅,毫无初弹者的晦涩,情感饱满,说明他只需要这么短的时间就看明白了写曲之人想要表达的情绪。”
“弹奏之间,没有任何的犹豫,说明这位学生早已经突破了古琴演奏的初学之境界,达到了混元熟练,完全掌握的熟习境界。”
“这顾氏顾峥,只有十五岁的稚龄,这就更说明了他在乐曲方面的天赋。”
“难得的人才,不,是天才,若是他专精曲艺,以琴作为他御敌之法器,坚持不懈,终有一日,他将会成为响彻大陆的琴道宗师啊!!”
这爱琴如命,渴曲如饥的导师,正摇头晃脑的点评之时,一旁负责登记诸位学子资料的书记官却是站在其背后小声的提醒了一句:“先生,这顾家顾峥,已经是武王的境界了,扶风城顾家,啸天虎血脉,走的是刚猛路线啊!”
娘的!要不要这么败兴!
被这么一提醒,这位曲乐大师想要打人的心思都有了。
世道不公啊,世道不公,武人当道,不给文人一点活路了啊。
伴随着顾峥那越发激昂凄厉的乐声,那导师就悲从心来,忍不住热泪盈眶,竟是掩面而泣了起来。
“不好!不,不对!这是乐由心动,曲中有灵!”
“这,这顾峥!!用曲乐影响了我的心神,他对于音波一道肯定休息多年,有很独到的见解!”
身后的百事通书记官再一次的回应到:“顾氏文院最有名的就是啸天音波功!”
“他从小就跟顾家那个大嗓门五爷修习,据说已经音波外扩,喉骨大全的地步了。”
“嘶这就难怪了啊!”
第三关的老师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守住因为心神动荡而有些失守的心房,再去看那个风姿俊朗,在弹琴之中自带风流的小子,就是百般的复杂了。
这种又爱又恨的感觉,他这个老头子再一次的感觉到了。
“哎”
一声叹息与顾峥的收尾曲音一同落下。
那负责登记的书记官的评语也收取了最后的一笔。
无需再看后来人的反应,顾峥这一关的第一位,怕已经是稳稳当当了。
作为一个率先演奏的学子,是最为吃亏的位置。
因为他起到了给众位学子示范的作用。
聆听几遍,融会贯通,后续演奏之人,只要是看明白了这曲目之人,就都能做到出错次数保持在十次以内的成绩,平稳的过关了。
所以,后续之人,对自己的操琴指法有些信心的学子,在听完了这心神荡漾的一曲之后,都站在了顾峥的面前,第一次低下了他们十分高傲的头颅。
“感谢顾兄弟的一曲之师!”
“感谢顾兄弟的身先教导!”
承了恩情,就大大方方的承认,能在这里站着的学子,就没有平庸气狭之人!
大家坐下之后,顾峥反倒成为了唯一站在场内的人。
他一直盯着那高台上比他大不了几岁的那群所谓的少年名士的位置看去。
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念头就在他的脑海之中形成,评判的标准不能有所区分。
那他只要代表挑战者一方,拿出一本大家都不曾见过的曲目,在同等的条件下一起演奏,孰高孰低,岂不是一眼分明?
想到这里的顾峥,就从一侧悄然退场,走到监考老师的身侧,低声的询问到,这种方式是否可行。
听到顾峥如此问,这导师首先想到的竟然不是台上的学子们的震怒,而是顾峥到底有何大家都不曾见过的独版曲目。
作为一个曲乐大师,这兽血世界之中在人族之间所流传的曲乐,他不说十成十的都知晓,但是十之八九他都是听过,并且亲自研究过的。
他不觉得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能拿出如何惊艳的曲目,但是这位自信的导师他并不知道,顾峥的灵魂其实是来自于一个截然不同却又略有相似的另外一个世界。
所以,这个世界没有广陵散,没有高山流水,没有潇湘水云,更不可能拥有阳春白雪。
于是,在琴艺方面开了一条粗壮的金大腿的顾峥,就恬不知耻的拿出了前人的精粹,冒充了这世界的古遗。
而他拿出来的,正是十大古琴古曲之中,最曲高和寡,最炫耀技法,最特立独行,阳春白雪。
这首当合者举全国之力不超过十人,在引商刻羽,杂以流徵这种特意调高了技法要求的部分竟不超过三人能弹的曲目,足够让台上的举子为难不已了。
这就是顾峥取了这首曲子的目的,更是他替这群很不容易的各地学子们,反击的最好的武器。
当顾峥在案前凭借着记忆将这阳春白雪的曲弦谱写出来的时候,一旁的监考导师,早已经忘记了他现在的职责,如痴如醉的沉浸在了这难得的乐曲之中。
“妙!真是妙啊!难!怎么会如此的难!”
这导师全身心的浸入,竟是忘记了场合地点,看到精彩之处,竟是高声喝彩了起来,这一声,就彻底的惊动了台上那些看的心痒难耐,不知道顾峥到底做了什么的五国文道高层。
“文子凡,你在底下叫唤什么?”
一个一看就年纪不小积威不小的老者就对着台下这个手舞足蹈,状若癫狂的监管导师喊了起来。
被这么一句话一吼,那第三关的监管也从乐谱的惊喜之中回转了过来,略带惊颤的抬头看向了威严的老者。
“先生,我,我在看顾峥学生送上来的评判五国英才的曲目啊!”
听到这里的五国文道天才:???
我们怎么不知道,自己还需要考试的啊?
“哦?能让你这种反应?且把曲谱拿上来看看?”
“是!”听到老者的召唤,这导师哪里还有先前的文艺气息,他拎着大袍子,沿着一侧平台的楼梯,嗖嗖嗖的就爬上了高台,将那个墨迹还未干的曲谱交到了自家先生的手中。
“妙啊!!”
不过一目过去,这老者竟是拿手中原本打算用来揍导师的戒尺,瞧在了自己的案桌之上,‘咣当当’的就将自己面前的果盘给掀翻在地。
“我说,老李头,你发什么疯?”
被后方一盘子的葡萄扣在头顶的老者愤怒的转头,正打算回对方一碗苹果的时候,就看到了那被老李头拿在手中的乐谱。
“天呢!妙啊!!”
这老者也顾不得挂枝儿的葡萄了,就这样凑过脑袋,摇头晃脑,手指在大腿一侧微微抖动,恨不得有一架琴,让他立刻抚上一曲。
“竟然有这么好?那就挂起来一起欣赏吧?”
这么大的响动,若还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那这五国的顶尖人才可就是白叫了。
一位皇室成员开了口,得到了大家纷纷的附和,那名李姓的老者,自然从善如流的将顾峥贡献出来的阳春白雪挂在了台上背板处的正中央。
‘嘶嘶’
‘嘶嘶嘶’
不过刚挂上,就是一阵阵的抽气之音。
难,实在是太难了。
难道说,底下的那个小家伙,已经完成了这种程度的曲乐的演奏?
怎么可能?
若是真有这样的本事,怎么可能多年籍籍无名?
待到一旁的内侍将顾峥的经历娓娓道来的时候,大家就恍然大悟了。
十五岁了,从未曾踏出过家门半步,今日的问天城之行,是这个小子第一次面世。
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典范,扶风城顾家,真是懂得造势成名的好手啊!
就在高层们纷纷点头的同时,那同阶段的有功名的学子们,眼睛跟着越瞪越大。
他们有些不善于操琴之人竟是连这阳春白雪的曲谱都不能通读。
自以为琴技了得的学子,却发现依照自己的技术,若不是经过大量的训练,常年的修习,自己竟然无法完成这篇高难度的曲目。
这简直是太可怕了!
这曲目真的能够演奏出来,并且入得了众人的耳朵吗?
就在他们疑惑纷纷,心中百抓千挠的时候,坐在五国中间,既是大乾国此届文试状元之才又是皇室宗族的司马故文就突然开了口。
“既然是那名少年英才贡献出来检测大家的曲目,那么他必然早已经能够轻松的演奏了吧?”
“不若我们讨他一个取巧,让他来替大家演奏一番?”
“若是那小兄弟能将这曲谱流畅婉转的演奏出来,我等也无需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大家自也愿意承认,在君子六艺之中,扶风顾峥,乃是乐之中,五国之间的第一人。”
“不知道我的这个建议,大家是否认可?若是认可,就请那学生上来,在诸位的面前演奏一曲?”
这个提议不错啊,它充分的缓解了高台上众人此时的尴尬局面。
因为在场的人都清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别说是演奏阳春白雪了,就是独懂曲目,了解这乐曲之中想要表达何种的情感都做不到。
这位司马故文,是在间接的为大家找一个台阶下呢。
明白了学子间的良苦用心,这些心比比干多一窍,粘了毛比猴子还精明的读书人则是纷纷的应和了起来。
“好啊,就这么办,若是这顾家的小兄弟真的能够流畅演奏,我等也不是那输不起的人。”
“这乐之中的第一人,非他莫属了啊!”
好吧,够无耻。
但是台上的五国高层,却是微笑居多,底下小辈的勾心斗角,他们是不便参与的,但是听一曲高雅的古曲,他们却是愿意的。
于是,这位监考的老师再一次的跑下了台下,去履行自己的职责的同时,顺便将顾峥叫到了台上。
这让刚刚通过了曲乐考试,以两错的微小优势居于第二的叶良辰已经来不及担心了。
这个比他更加耀眼,让他心存敬佩的小子,已经坦坦荡荡的站在了五国大佬的面前。
一身最质朴的青色学子服被顾峥穿在身上,并不显半分的寒酸。
现在的他通身都是诗书饱读的风华。
一架比台下不知道好上凡己的古琴被安置在银丝红木的案几之上,每一根琴弦上都反射着柔和淡雅的点点黄光。
“此乃皇室专用的雀鸣琴,你可能用此琴演奏?”
被郑重对待的顾峥,见到如此的稀世珍宝也不曾露怯,他规规矩矩的行礼,淡定无比的回应:“可!”
剩下的绝不废话,净手,焚香,开始调音。
‘呛呛’两声,那准了音调。
一股空明高悬,复杂却不失高雅的音调从顾峥的手下流出。
1387 东方玄幻篇(二十五)()
其中之一的个小节,就引动了诸人的共鸣,连最注意他的司马故文都将心神全部投入,一心一意的听起了这首阳春白雪在血脉大陆的初奏。
“呛……”
这阳春白雪,果是曲如其命。
从最为奢华的繁复,演奏到了中段……却归为了淡雅。
如同初露的春阳,如同秋冬的白雪。
让听到此曲之人,脑海之中只见一片茫茫,恍若一支清淡的青色梅花,在一角探出,在无人处……悄然的绽放。
‘啪’
这是雪落白蕊处的颤抖,更是香染白雪时的意境。
听得众人汗毛直立,沐浴在此种琴音之中,仿佛下一刻,自己也能乘风归去,飘然飞升了。
可惜,曲终有一散。
这个长不过一炷香的节选短曲,在顾峥的手下……随之落幕。
那悠远的琴音,因这第三关特别安置了回音装置的缘故,跟着就往这皇城内院的深处,继续的飘荡远去……
让这群清醒过来的人,恨不得奔跑跟随,与其相伴久远。
大概是太过于震撼,诸人再看操琴的顾峥时,就多了三分的敬佩,三分的重视,三分的欣赏。
就连最为苛刻的学究派,看向顾峥的眼神也是和颜悦色。
文道之中最为推崇的文,雅,二字,在此时,被顾峥做到了极致。
这首阳春白雪,仿佛是为文人墨客们专门准备的曲音。
让他们自我欣赏,拉高了文人本事的地位。
仿佛,他们听得其中的意境……别说武者了,普通一点的文人,怕也不能达到这其中的格调。
阳春白雪,不错!很不错!
在等级阶级区分的十分明确的大陆,它才是最受欢迎的曲目。
曲高本就应该和寡,苍鹰如何迁就家雀?
“果真雅曲,雅人,我且代表大乾国文道学院,赠与提供此曲的学生顾峥,这把雀鸣琴,并予以你顾家三个国学院的名额。以庆贺神曲的出世!”
“若是顾家还能找寻到如此境界的曲目,我文道的资源,依然可以多分出来一部分,朝着扶风城顾家倾斜!”
说这话的是大陆文院驻大乾国文道分院的院长。
这位文道在大乾国的代理人,可不归司马家来管理。
所以,当这老者说出此番话语之后,连自诩定力过人的司马故文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他喏喏了两下,并没有说出任何劝阻的话语。
再看向顾峥的时候,眼中多带了一分嫉妒。
国学院啊,不是家族学院,也不是一个国家自己搞的书院。
而是走在文道之中,由无数个由文成圣之人所组成的发扬文学道路的书院。
他们扶持寒门,致力于基础教育,推广普通人读书明理,也在同时推广着教学育人的理念。
用桃李满天下来形容毫不夸张,从国学院之中走出来的天才更是数不胜数。
在数次的大荒暴动的时候,文学院的中流砥柱们都取得了极大的声誉。
他们是真正的用浩然正气,维护一方安宁的英雄。
三个入学名额代表了什么?
司马家最有文采的司马故文,到了现在还没有获得文学院的资格。
所以,在顾峥拜谢,洒然下台了之后,一旁的老者略带疑惑的问好友为何这般的大方?
竖着耳朵偷听的司马故文就听到了让他吐血的回答。
“我看这个名为顾峥的少年,身上只穿大陆从文的学子们统一配发的青衫。”
“足底下的一双黑靴,边沿处都是毛刺儿,浑身上下质朴无华,一看就是家境贫寒的出身。”
“虽然他出自于扶风城的顾氏,身上却不见半分世家子弟的骄矜之气,礼仪得当,文采风流,是一个质朴的好孩子。”
“这样的本事,却名声不显,出自大族,却简朴可靠。”
“可见在家中是一个不受宠的,而我国学院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踏实的学生。”
“这样的好苗子,他家中的人舍不得投资,我们国学院舍得!”
“可是?”一旁的老者又有了第二个疑问:“这小子已经有武王境界了啊?”
国学院分院院长:……
“这个,哦,我知道了!正因为不重视,所以才让他一个武王如此的寒酸。”
“可怜啊,才十五岁,就修炼到了武王境界,他们还舍得如此苛刻,真不容易啊!”
编,你接着为自己找补吧。
一旁的几位老者距离李老头稍微远了三分。
人家喜爱英才,舍得下本,自己又何必做那等恶人呢?
至于拿到了切实的好处的顾峥,在刚刚下得台来的时候,就被那通过了第三关的三十个人给紧紧的围在了中间。
“上边的人怎么说?”
顾峥笑了:“幸不辱命,五国骄子,此关认输!”
在顾峥话音落下之后,几十个人之中就爆发了惊天的欢呼。
多亏了顾峥挺身而出,挫敌之威风,而他们也可借着这少年的东风对外宣扬此关大比的结果。
他们这些通过了第三关的学子,无论能否走到最后,只要从这五国大比之中走出,自就有了与其相符的谈资。
他们也可以说一句,是在第三关碾压了五国英豪的人物了。
一时间,过关的欣喜就被放到了最大,这三十个人如同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胜仗一般,抬头挺胸,迈过了象征着过关的大门门槛。
再来新地,原本那宽阔的场地陡然间就狭窄了起来。
这第二关仿佛是几道关卡之中的内殿长廊一般,上顶镂空,遮以棚幔,下地铺毯,置以柜案。
高高的柜案上几张方形纸张,普通笔墨,就好像第一关的文章一般,让应考的人一眼就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是数!”
一人脱口而出,下一刻鱼贯而出的仆役们双手端出来的东西就证实了大家的猜想。
那是一把把的朱木算盘,由精铁做骨,串结而成,行走之间如同玉佩敲击一般,叮咚作响,听到耳中,只觉清爽宜人,毫无铜臭之感。
这算盘只是第一步,接踵而至的是一本本卷着边儿的账本。
这是一些大家族或是户部淘汰下来的旧账,用来考察这群学生的数术,是最相得益彰的。
见到于此,大家明白了,这一关的精髓,那就是没有取巧,撸胳膊就算是干啊!
待到众人翻开那书封都不同的账册了之后,才明白基础计算也只不过是小意思罢了。
因为在这账本的第一页竟然还有几张留白,上边用不同的字体誊抄了几道在这个世界的人看来很有难度的数学题目。
其中包罗万象,社会民生,土地丈量,赋税薪酬,都涵盖在这几张纸上,让某些数术薄弱的学子只看了一眼就头晕目眩,竟是一下子就栽倒在了柜案之上,眩晕了过去。
“二排三号,淘汰。”
这可能是这一关被淘汰的最快的学子了。
那个负责监考的老师,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文人,他的眼神精明,打扮干练,面容和善却未曾见半分的真诚。。。
说他是一个学院的先生,还不如说他是一个大商号的掌柜的来的恰当。
自然这个插曲让原本就没底儿的学生就更加紧张了。
而这位先生唯恐气氛不够,竟然还挥手让场外的评测书记官给端来了一个十分精确的计时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