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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思片刻,握着她的手诚恳道:“姑姑,自此之后,你便要教导我,陪伴我,宫中长日漫漫,我们便是一体的了。姑姑可愿与我祸福与共?”
芳馨躬身道:“奴婢此身,从此都是姑娘的了。”说着,扶着我走下阶梯。夜色如墨,满天星辰似撒了一把水钻在深黑的绒布上,槐香阵阵,随晚风拂面而来。芳馨柔声道:“姑娘,晚风凉,还请添衣。”说着为我披上披风。
我扶着红叶的手正要走出延襄宫。忽听若兰在身后道:“奴婢若兰拜见朱姑娘。”我回身道:“姐姐快起来,可是锦素妹妹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么?”
若兰道:“我们姑娘说,今天晚上想和姑娘您说话,不知道姑娘几时得空?”
我点头道:“今晚我便在屋子里等着锦素妹妹。”
若兰转身去了。我们出了延襄宫,向东走到东二街,转向北行。行不多时,但见左首一道侧门,门楣上书“思乔宫”三个字。芳馨道:“这是守坤宫东边的思乔宫,西边还有遇乔宫,历来是**最尊贵的妃嫔的住所。因为这两座宫殿分列守坤宫东西,因此奴婢们也叫它们东宫和西宫。如今东宫中住的是陆贵妃,西宫中住的是周贵妃。思乔宫北面是粲英宫,姑娘们今晚便宿在那里。”向北一望,只见启春和谢采薇早已由丫头扶着进了粲英宫的门。
粲英宫有南北两进,主殿为凝翠殿。后进两侧各有两间房,每间房各有南北两个厢房。经过凝翠殿时,我见殿中虽然整洁,但陈设却十分简单,不由问道:“这宫里一直没有人住么?”
芳馨道:“自先帝开始,嫔妃便特别少
。先帝只有一后一妃,当今皇上也只有一后二妃,都住着守坤宫和东西宫呢。因此后面的粲英宫、章华宫、永和宫和长宁宫都没有人住,日常只留几个人洒扫罢了。”说着,领我进了西侧北面的房间。
只见南北两间厢房,中间的小厅里摆着桌椅,上首悬一幅执笔仕女图,左右诗句写道:“势如连璧友,心似臭兰人”。供桌上的青瓷花囊,插满了洁白的素馨花,清香扑鼻。下首的水曲柳木的方桌上,摆着一套青白釉刻花茶具。
芳馨见南北两边厢房都无人居住,便说道:“其它房间都住满了,只剩下这间,所幸姑娘还是先到的。姑娘住在南边厢房吧,北边的厢房靠着角门,到了早晨恐怕有些吵。”
我点点头。芳馨吩咐红叶和绿萼将贵妃赏赐之物搬入南边厢房。但见靠北一张黑漆镶铜荷叶纹雕花大床,悬着虾青色雏菊碎花幔子,天青色的绶带静静垂下。幔帐以铜钩挽起,床上整铺着福字纹的锦被。南墙边立着黑漆萱草纹梳妆台,上摆着一只清漆妆奁。东窗下是一张朴实无纹的长榻,铺着簇新的藏青蜡染布垫。
芳馨笑问:“姑娘看,房中的陈设可还满意么?”
我抚着榆木衣柜上的莲花纹,转头笑道:“这样好的房间,我从来都没住过。”
芳馨笑道:“这是皇后娘娘下旨将粲英宫布置起来的。原来这些厢房都是空的,家什和陈设都是前两天现从仓库里寻出来的,有些是前朝旧物了。铺被是奴婢们去年冬天用新棉花缝的,十分蓬松软和。”说着扶我在塌上坐下。
门外走进四个小宫女,捧着盥盆沐巾,红叶和绿萼忙上来服侍我更衣沐浴。一切妥当后,我便点了一盏灯,拿着一本诗集看着。然而我思绪翻腾,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绿萼自去梳洗,红叶和芳馨服侍着。
芳馨躬身道:“姑娘,您明日还要给皇后娘娘请安,让红叶和绿萼服侍您早些安歇吧。奴婢在长宁宫还有些琐事,今晚不能服侍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我微笑笑道:“不急。红叶,你去看看,于姑娘住在哪个屋子里,打听一下她在做什么,回来告诉我。”红叶应声去了,我又向芳馨道:“我还有些话想和姑姑说,不知姑姑可能稍待么?”
芳馨道:“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我沉思片刻,凝视着她,缓缓道:“姑姑先前在宫中可听到过什么风声么?”
芳馨微微一怔,问道:“什么?”我不语,只是看着她。芳馨垂目思量,忽然神色一变,更加恭谨道:“姑娘是长公主府推荐进宫的,皇后和两宫娘娘自然是格外看待的。”
我点点头道:“姑姑自去忙吧。”芳馨虽然低着头,但我分明看到她微微松了口气,退出了厢房。不多会儿,红叶进来道:“于姑娘住在东南边的厢房里,奴婢问了若兰,于姑娘现在正在沐浴呢。”见我不说话,又问道:“姑娘要安歇了么?”
绿萼梳洗已毕,掀了帘子进来道:“红叶,你大意了。于姑娘说好了要过来说话的,你又忘记了么?”
红叶轻拍额头道:“是了是了,奴婢差一点不记得了。”
绿萼道:“红叶,你去梳洗吧,姑娘这里我来服侍。”
我放下书道:“绿萼,你也服侍了一天了,自去歇息吧,不用在这里侍候了
。”
绿萼笑道:“那怎么行,娘娘吩咐奴婢们来服侍姑娘,怎么能不在姑娘跟前立规矩?穆仙姑姑要是知道,要给奴婢们好一顿训斥呢。”
只见绿萼身着雪白的布衫,下着白?裙,头上以银环束发。宫中侍女都这样打扮,务求清净整洁,质朴无华。我笑问她:“绿萼姐姐的家在哪里?今年有多大了?几时进宫的?”
绿萼微笑道:“奴婢与红叶今年十三,都是京城人士。奴婢们是去年进宫的。”
我又问道:“以前在哪里服侍呢?”
绿萼道:“奴婢们入宫之后,一直在思乔宫穆仙姑姑那里学规矩。穆仙姑姑说,之所以召奴婢们入宫,便是为了服侍姑娘们的。我们一起入宫的有二十多个姑娘,都由穆仙姑姑亲手**的。”
我正要说话,只见红叶忽然掀了帘子进来道:“可不是么,去年一起进宫的,只有我和绿萼,还有那边于姑娘的若兰和若葵,才有贴身服侍姑娘们的福分呢。”
绿萼微笑道:“你胡乱打断姑娘说话,该打板子。”
红叶道:“奴婢只是进来禀告姑娘,奴婢刚才出去的时候碰到若兰,她说于姑娘还要一会儿才能好,让奴婢来先来告诉姑娘。”
我笑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红叶向绿萼挤挤眼睛,说道:“你看,姑娘都不怪罪于我呢。”说罢,又闪了出去。
绿萼道:“红叶就是这个性子,姑娘不要见怪。”
我见红叶直爽,绿萼乖觉,不觉十分满意,微微一笑道:“绿萼姐姐多心了。”
绿萼道:“大家都说,这次入宫的姑娘们都是有学问有涵养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奴婢们都不识字,跟着姑娘不仅体面,还能长进。奴婢和红叶打心眼里愿意服侍姑娘。”
我点点头道:“绿萼姐姐,你来帮我梳头吧。”绿萼从妆台上拿了一柄疏齿羊角梳,慢慢替我梳着。过了一会儿,我觉气闷,想起身去开窗。绿萼道:“姑娘要什么?”
我一愣,说道:“怪闷的,我去开一点窗户。”
绿萼丢了羊角梳,连忙抢在我前面将窗户支起一些,回头说道:“姑娘是嫌弃奴婢服侍得不好么,怎么还要亲自去开窗呢?”
我这才醒悟过来,连忙说道:“怎会?只是我还不惯于被人服侍罢了。”
绿萼笑道:“姑娘现下不习惯,若以后做了女参女典,可怎么好呢。”说着掰着指头道:“女参是正五品,女典是正四品……”
我淡淡一笑道:“宫中言行须得谨慎。”说着一指桌上的茶壶道:“劳烦绿萼姐姐再去泡一壶新茶来。”
绿萼敛了笑容,躬身道:“是。”
一时房中无人,我便支开窗户,坐在榻上,望向庭院。庭院的花圃中种满了洁白的素馨花,香气馥郁得恼人,廊下吊着橘色的宫灯,四个青石灯座散立在院中。我深吸一口气,尽管这花香熏熏然让人有些窒闷,我却觉神清气爽:今天,是一个好日子
!我满心喜悦,自言自语道:“父亲,母亲,女儿终于选上了!”
只听咣啷一声,北厢房传来一声瓷器碎地的声音。接着红叶挑帘子走了进来,抚胸道:“好险好险。”
我转头问道:“这是怎么了?”
红叶神秘一笑,走到榻前道:“还不是对面的小姐没选上,正在发脾气呢!”
我低头。深宫内院,即使不高兴,也应该懂得避忌,怎会有这样不知礼数的人。
红叶道:“刚才奴婢刚走到门口,谁知滚烫的茶水和瓷屑子便从那屋子里砸了出来,姑娘您看,我鞋子都湿了呢。”
我低头一看,她月白色的鞋面上被溅湿一大片,不由问道:“你烫着了么?”
红叶摇头道:“多谢姑娘关心,奴婢并没有烫着。只是不知是哪位小姐呢,要不奴婢去看看?”
我摆手道:“不必了。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红叶伸舌头道:“姑娘自进了这个屋子都还没出去过,怎么便知道北厢住着的是哪位姑娘呢?”
我微笑道:“这并不难。你看茶水和瓷片溅出门外,必是她大力去摔的。没选上的姑娘里,启姑娘和谢姑娘根本无心入选,封姑娘温柔有礼,是克己之人。唯有邢姑娘骄傲,在殿上连话也不肯和我们说。且她是武将出身,对脾性不加收敛,也未可知。”
红叶睁大了眼睛道:“姑娘,您真厉害!怪不得娘娘选了姑娘入宫,姑娘果然是最聪明最有学问的!”
我微微一笑,指着窗外道:“你看——”红叶连忙向窗外望去,只见邢茜仪的小丫头捧了一盘子碎瓷拿了出去,不一会儿,粲英宫上夜的掌事宫女杜若走了进来,应是进了北厢。
绿萼捧了一壶新茶进来,笑道:“这是怎么了?刚刚在茶房等水开的功夫,隐约听小丫头们说北厢的那位摔了盏子。”
红叶奇道:“才刚摔了,你便知道了?”
绿萼倒了一杯茶双手奉上,笑道:“宫里的消息,自来是长脚的。你看那角门上都有上夜的宫女内监,北厢那位这样大的动静,谁听不见呢?”
我抿口茶,默默思想。绿萼与红叶见我不说话,便一个关窗,一个铺被。忽听门外有人说道:“奴婢粲英宫掌事宫女杜若求见朱姑娘。”
红叶与绿萼相视一眼,都望着我。绿萼走到我跟前低声道:“这么晚了,杜若姑姑求见恐不是好事,姑娘若不想见,推说睡了也是可以的。”
红叶嘟囔道:“这杜若真不晓事,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姑娘。”
我明白绿萼的意思,便道:“杜若姑姑刚刚去过北厢,此时来求见恐怕也是无法可想了,还是让她进来吧。”
绿萼恭声道:“是。”遂扬声道:“姑姑请进来吧。”
外面小丫头挑起帘子,杜若走了进来。她是掌事宫女,不用穿一身素服。杏白色的襦裙、月白半袖纱衫和头上点缀的银饰,正是一位姑姑的寻常打扮。她一张圆脸,大约二十五六岁,甚是清秀可爱,脸上却带着微微沮丧的神情。
(一〇)()
杜若走上前来,向我行了一礼。我笑道:“姑姑请坐。红叶,奉茶。”
杜若道了谢,坐在下首,好一会儿,方为难道:“朱姑娘,北厢那边的邢姑娘不喜欢她的房间挨着角门,说是她睡觉轻,经不得脚步声吵闹。奴婢因此想问姑娘……”
我摆手,端起茶杯,她便不再说下去,只看着我的脸色。我放下茶盏,微笑道:“这间房我住着有些气闷,听说北厢的北墙上还有一扇窗,正想着它通爽的好处,姑姑就来了。既然我和邢姑娘都觉得彼此的房间好,那便劳烦姑姑与我们调换过来吧。”
杜若如释重负,忙站起来道:“是,奴婢这就去。”
我见红叶一脸的不悦,便道:“绿萼,你跟着杜若姑姑去。”
绿萼会意,向杜若道:“姑姑请吧。”
杜若笑道:“这事哪能劳动绿萼姑娘呢。姑娘还是留下来服侍朱姑娘吧。”说着,躬身退出。
红叶见她出去,便抱怨道:“姑娘你怎么这样好性子,由着北厢的意思来!北厢近角门,北墙还有窗子,吵闹不说,小厨房里的鱼虾肉菜都打那过,气味十分难闻。听说前朝粲英宫里住人的时候,北厢向来是做小库房的。”
我微笑道:“那有什么?是我自己喜欢窗多透气的屋子,而且我并不怕吵。”
红叶还要再说,绿萼推她道:“一会儿要换屋子,快将物什都收拾好了,等下杜若姑姑要着人来搬的。”
我赞赏的看了一眼绿萼,也要起身帮忙。绿萼忙道:“姑娘您坐着,让奴婢和红叶来。”
正说着,外面小丫头道:“于姑娘来了。”
我忙道:“快请进来。”小丫头挑起帘子,锦素披散着长发,披着一件竹青色寝衣扶着若兰的手走了进来,微笑道:“听说姐姐要搬屋子了?”
我忙请她坐下:“这宫里到处都是耳报神。”
锦素轻声道:“听说北厢的邢姑娘十分骄傲,在宫里我们没有根基,姐姐忍忍也是对的。”
我淡淡道:“那也算不上忍,我只是不想争一日之短长罢了。”
锦素道:“姐姐好胸襟。”说罢拿起我方才看的书,又道:“这里乱糟糟,想姐姐也没有心思看书,不如到我屋里去吧。”
我会意,点头道:“这样也好。”
绿萼道:“红叶,你去服侍姑娘,这里我守着。”
红叶连忙上前来扶住我,我出门前想起一事,对绿萼道:“邢姑娘出门的时候,来告诉我一声,我总要和她会一面的
。”
红叶扁了嘴道:“她这样无礼,姑娘何必还要会她。”
不等我回答,绿萼忙接口道:“姑娘自有姑娘的道理。姑娘放心去吧,奴婢一定去禀告姑娘。”
我点点头,与锦素一道穿过庭院走到东南角房间的北厢房。锦素亲自为我奉茶,若兰见状笑道:“姑娘又不记得了。这待客奉茶之事还是使唤奴婢吧。”
锦素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笑道:“是了,我又不记得了。姐姐别笑我,我还未惯有人服侍。”
我连忙道:“我也不惯的。”说着与锦素相视一笑,俱是了然。
锦素的屋子陈设与我的房间一样,只是窗下的长榻上雕刻着葡萄纹。朝西的窗户大开,房里还留着锦素沐浴时的香氛,一点水汽萦绕在烛焰上,散出五颜六色的光芒。锦素道:“若兰,若葵,你们自去梳洗吧。这里暂且不用服侍。”
若兰会意,与若葵一道退下。红叶知趣道:“姑娘,奴婢去看看绿萼收拾得如何了。”也退了出去。
屋里寂静良久,我和锦素各自垂目沉思。晚风阵阵,席卷了房里的湿暖之气出去,我看着地上的被水洇湿的地方一分分的干了。忽然我俩同时抬眼道:“姐姐(妹妹)说为何我们这样轻易便入选了?”说完同时笑了出来。
锦素道:“贵妃娘娘好歹也问了姐姐的学问,姐姐对答如流。若说轻易,妹妹是最轻易不过的。娘娘只问了几句写字的事情,便赐了丫头和笔墨。只怕有人不服,日后会生事端呢。”
我沉思片刻,小心问道:“妹妹得周贵妃推荐,究竟是怎样的机缘?不知妹妹能为我解惑么?”
锦素扭了一绺头发在手,踌躇道:“这个么……”
我淡淡一笑:“妹妹不愿说,那就不要说吧。”
锦素长叹一声道:“姐姐既然问了,妹妹怎能不说。只怕姐姐知道后,定是以为妹妹说是倚靠了贵妃娘娘才能入选,心里瞧不起妹妹。”
我放下茶盏,走到窗前。只见西北角房间外,绿萼与红叶将衣物都搬出来,放在廊下,我暗暗称许,转头道:“妹妹不要多心。说句心里话。我今日得选入宫中,也是倚仗了熙平长公主与皇后之交好。贵妃虽问了我几句,那不过是表面的事情。依我看,谁入选,谁落选,娘娘们早就想好了。”
锦素睁大双眼道:“姐姐的意思是……”
我坐到妆台前,见启春借给锦素的珠花盛在一个万字纹的锦盒中,便拿出来一边欣赏,一边说道:“贵妃娘娘赏给启春姐姐的白虹剑为前朝名剑,赏给邢姑娘的是周贵妃最心爱的蝉翼剑,这两柄剑也只有赏赐给她们才是最合适的。为何娘娘还未考问我们,便连落选的赏赐都备好了——”珠花上最大的一颗珍珠足有拇指大小,熠熠生辉,我不禁赞道:“这支珠花确是十分名贵,只有像启春姐姐这样达观的姑娘才肯将它借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锦素道:“姐姐说得是,所以妹妹以锦盒装好,预备明日一早还给启春姐姐的。”
我将珠花放回盒中,沉吟道:“启春姐姐和邢姑娘都是武将之后,不选也就罢了,封小姐可是名儒之后,盛名之下,为何也不能入选?”
锦素凝思片刻,慢慢说道:“恐怕坏就坏在她的盛名
。在宫里当差的,最要紧是谦和低调。”
我低头道:“是了,只有门第寒微,为人谨慎的人,才能在内宫长久服侍。”
锦素微微笑道:“姐姐这样一开解,妹妹便没有这么担心了。之前,我只怕被人耻笑了去。”
我亦笑:“妹妹这样得周贵妃赏识,势必要去遇乔宫了。周贵妃文武双全,为人宽和,恭喜妹妹。”
锦素诚恳道:“谁知道呢。遇乔宫有一位皇子和一位公主都到了学龄,妹妹只盼望能和姐姐一道去。”
我心里一沉。去遇乔宫?想必长公主早为我打点好了,十有*是要去守坤宫懂的。想到这里,我暗自冷笑。
忽听锦素幽幽一声长叹,轻轻说道:“我父亲是司粟大人手下的治粟内史,因犯了事,被处斩了。母亲和我便没入宫中为奴,那年我只得五岁。虽然宫里过得有些苦,但总算衣食不缺。母亲每日劳作下来,也教我念书。那一年我七岁,宫里的掌事姑姑便要我学习宫规,做些杂役。我不肯去,母亲虽不情愿,也没有办法。于是我白天干活,晚上读书。有一日,我白日困倦,不小心打坏了长宁宫里摆放的白玉磬,姑姑要责罚我。谁知周贵妃听闻,便按下了责罚。娘娘听了母